都到这时候了,她可不敢大意,毕竟四大爷身边的人还没清理完,粘杆处的人手里面还有隐藏更深的血滴子没有挖出来收为己用。
血滴子这些人个个都是高手,出入神出鬼没,手上所用的都是见血封喉的毒药,由不得她不得不小心,可不能眼见着就要摘取胜利的果实,在最后关头功亏一篑。
四大爷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天光大亮,他睁眼便看到凉月正端坐在桌案,不知道在写些什么。
他心中一惊,回想昨日凉月同他说的那些话,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昨日之事是梦还是现实。
凉月又听到那呵哧呵哧的动静,抬起头来,看向躺在床上的四大爷,示意剪秋传膳。
凉月慢条斯理的用过早膳,看着江福海捏着四大爷的嘴巴,用汤匙压着他的舌头,给他灌下一碗白粥,又捏着他的嘴巴将反呕的食物咽下这才松了手。
凉月挥了挥手,让他们都出去。
“你们都下去吧,太上皇身体不好,本宫亲自伺候用膳。”
剪秋等人会心一笑,大声应下,很有眼色的替换了守在门口的侍卫,让他们也下去用早膳。
凉月见一切安排妥当,这才拿着她整理了一晚有可能手握血滴子名单的人,和最有可能藏匿人员的地方来到四大爷身前,打算试探一下。
“太上皇一夜好梦,本宫却是一夜未眠。”
四大爷听到凉月这话,眼睛猛的瞪大,怒视着凉月,一副恨不得吃了她的模样,恨得牙齿咯咯作响。
只可惜,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他再是不甘愤怒却也无济于事,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用身体唯一能转动的眼珠狠狠的瞪着凉月。
只可惜,凉月压根不在意他此刻的愤怒,她优雅的坐在床边的绣凳上。
“臣妾知道太上皇手里的粘杆处隐藏了一部分血滴子的人。
现在臣妾希望太上皇能交出名单,以及联络人员。”
四大爷瞳孔微缩,眼中满是惊骇,他没想到凉月竟然知道粘杆处隐藏有血滴子的存在。
只可惜,他注定是要失望的,凉月打定了主意要收拢对她还有威胁的人。
凉月知道,若是让血滴子的人知道四大爷如今的情况是拜她所赐,那她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所以,她必须尽快挖出血滴子,收为己用。
四大爷对粘杆处中隐藏的血滴子一直都是由他亲近信任之人秘密培养,里面的人手也是经过层层选拔,筛选出来的人,这血滴子不仅是他作为帝王监察百官的底气,更是他最后保命的屏障,他如何能交出来?
凉月看着他又惊又怒的那张变幻莫测的脸,就知道他是不愿意主动交出来的,倒也不恼,轻声细语的劝说着他。
“太上皇,臣妾根据这么多年对您的了解,特意整理了一个名录。
不如您听听看,本宫猜测的有几分准?”
凉月打开名录,看了眼上面的了了几个名称,这可是她删删减减最后留下来的东西。
她看着名录上的三个名字,两处藏身之所,允祥,李卫,鄂尔泰,雍亲王府,冷宫。
凉月看着名录,心中思量了片刻,这才轻声将自己的思量说了出来。
“臣妾想着,能替太上皇您训练血滴子这种暗线的,必定要是信得过的心腹之人,而这血滴子又要隐藏在粘杆处里面,那必定也是能接近权力中心之人。
让本宫猜猜,这人选必定是在怡亲王允祥,浙江总督李卫,或是云贵总督鄂尔泰这三人中的一个作为大统领。
而最有可能的便是—怡亲王允祥,不知臣妾猜测的可对?”
凉月直勾勾盯着四大爷的神色,不错过一丝一毫瞳孔中的反应。
看到四大爷瞳孔放大的那一瞬间,凉月就知道自己赌对了,他在紧张甚至是恐惧。
至于接下来的藏身之所,结合允祥为大统领必定是藏身在潜邸的可能性最大。
不过凡事都有例外,她还是要再次确认。
“至于藏身之所若是出其不意却又合情合理之处,臣妾想着,雍亲王府作为您的潜邸之所,必定无人敢肆意窥伺,若是里面留有密室暗道,训练血滴子最为合适不过。
而宫中的冷宫偏僻,少有人烟,又不会有人注意,若是藏身宫中,再没有比冷宫更合适的地方。太上皇,您说,臣妾猜得对不对?”
凉月每说一句话,四大爷眼中的惊骇就增添一分。
他万万没想到,凉月对他竟然了解的如此深彻,只凭猜测,竟然就是十成十的准确。
他心中掀起了惊涛骇浪,又惊又惧,可面上却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什么说不出来,一口气没上来就撅了过去。
凉月摸了摸脖颈的大动脉,只是气晕了过去。
她站起身来,拍了拍衣袖,冷声吩咐。
“太上皇晕过去了,你们进来伺候吧,让齐妃来照顾太上皇给太上皇侍疾,本宫有要紧事要先见怡亲王,请怡亲王移步九州清晏。”
“是。”
江福海应声走了进来,代替了苏培盛的位置见怪不怪的指挥着小宫女小太监给四大爷请医问药,通知后妃前来侍疾。
齐妃接到消息匆匆赶来,见四大爷毫无知觉的躺在床上,又惊又惧,豆大的泪珠不要钱似的往下流,连礼数都忘记了。
好在凉月也不在意这些,她红着眼,哑着嗓子安慰了齐妃几句,让她好好照顾四大爷,这才带着人匆匆去见怡亲王。
允祥和弘睿这些日子一直在皇宫和园子两处奔波,此事能在园子里请到来人自然不会意外。
允祥见凉月到来,恭恭敬敬的行礼问安,凉月叫起后,允祥才红着眼焦急的问道:
“皇嫂,皇兄可有好转?”
凉月苍白着脸摇了摇头,哭红的双眼顿时又落下泪来。
“十三弟,皇……太上皇他今日还是老样子,竟也不曾好转,还是我小心点给他渡了两口白粥竟也喂不进别的了。
弘睿还年轻,他怎么就忍心,就不怕主少国疑……”
凉月说着,就捂着脸失声痛哭起来,一副伤心过度的模样只看得允祥都忍不住红了眼。
允祥红着眼,亲自给凉月递了帕子,这才哑着嗓子开口。
“皇嫂,皇兄洪福齐天,必定会挺过这一关,您也要保重身子,切莫太过伤心,若是您也倒下了,新帝继位只会更加焦头烂额,于朝堂不利。”
凉月接过帕子,擦了擦泪,这才忍着伤心开口。
“十三弟,本宫知道你和太少皇情同手足,是他最信任之人,如今太少皇病重,本宫和弘睿也只能依靠你了。
你是我大清的怡亲王,这大清的江山一定要帮皇上守住。”
凉月说着,似乎怕允祥拒绝,她紧紧握着允祥的手,红着眼定定的看着他。
允祥同样红着眼,郑重的点了点头,,让他守护四哥好不容易得来的大清江山,他是义不容辞的。
“皇嫂放心,臣弟一定不负所托。”
凉月得了允祥的保证,这才松了口气,她有些不自然的抽回了二人紧握的双手,她太激动了,竟然抓上了怡亲王的手,绝不是因为怡亲王长的好看故意占便宜。
“瞧我,明知道你腿脚不方便还让你站了这么久,快入座。”
怡亲王也知道刚刚很是失礼,撩起蟒袍落座,见凉月抬手打发了身边的宫人才不解的看向凉月。
“十三弟,今日召你前来还有一事。太上皇这两日总是含含糊糊的似有话对我说,我仔细听着像是什么给弘睿血滴子十三弟的之类的,只是含糊不清。
本宫是知道太上皇原是手里有一支特殊组织,名为粘杆处。
只是至于这血滴子是什么?为何会提及你?是不是本宫听错了都不得而知,所以才找你来确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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