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太子妃、太子的子嗣都不例外,全部被下了大狱。
太子府,成了太子一个人的孤城。
期间,他被拘禁在府内,府中空空荡荡,不论太子如何造作,都无人问津。
这太过类似的情形,令太子不可抑制地反复回忆在兴庆宫的情景,每回想起一次,他的恐惧就更加一分。
太子被自己的记忆,吓得不敢孤身在室内待着,跑到大门口,疯狂和守卫唠嗑,说话。
负责守卫的将士:“……”
黄府的人被释放后,黄氏九族内与本案无关联的家族,也都陆续被放出监狱,官复原职。
至于参与了本案的那些家族,都在中央监狱,被刑讯,比如王家人。
那些原本还因为皇长孙的出生,准备站队太子的朝臣,全都人人自危。
就连在这案件背后暗自出力的安庆侯府,也闭门谢客。
一时之间,京城,陷入了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氛围中。
谁也不敢去触霉头,唯恐,一个不谨慎,就祸及自身。
但,总有人,在这个危机中,发现转机。
比如虽然没本事,又喜欢逛花楼的五皇子。
五皇子看一向与他不对付的太子,就差一步就能进去了,心想着要如何添一把火,将太子彻底送进去,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云县,梨庄外郊,芦苇丛,女尸死亡第一现场。
黄定洲让人守着芦苇丛这个犯罪现场。
而他则带一部分人,去附近的农庄问询,想找到相关的目击证人。
没想到,他刚进梨庄,就远远看到一个壮实的中年人,在路边和一个走货郎交易,那中年人握着走货郎的手,说得绘声绘色,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那个卖家呢。
当中年人从怀里拿出一钱袋子,黄定洲就被那钱袋子吸引了注意,感觉那钱袋子的样式,十分眼熟。
他想起了老汉对诈骗他的那个中年人的描述,于是,内心对这个壮实中年人起了怀疑。
那壮实的中年人余光瞥见往他这边来的官差,吓得放开拉着货郎的手,直接将想买的货物扔回货郎担子里,将钱包塞回怀里,干脆不买了,直接转身就走。
走货郎伸出尔康手,在身后喊着,“诶,你要是真想买,可以再便宜点,别走啊,咱有话好说啊。”
黄定洲下令让人将那离开的壮实的中年人逮住。
中年人像是后脑勺长了眼睛,走到一半就开始拔腿就跑,跑得飞快,一般的衙役根本追不上。
这番你追我赶的画面,顿时吸引了梨庄其他人的注意。
波本用食指与中指夹住一个石头,反手飞射,石头如一道闪电,眨眼间,直接命中中年人的穴位,中年人直接滑跪在地,整个人摔在地面上,十分狼狈。
黄定洲在中年人身上搜到了三袋装着瓦砾的钱袋。
这可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黄定洲原本想让人直接将中年人押回县衙,待候审,但是,他眼尖地发现中年人裤管后面的泥痕,当即让人将中年人的鞋子脱了。
这鞋底明显是新洗过的,只是鞋面有看起来怪怪的,颜色不均,而鞋底非常干净,半点芦苇丛的泥都没有沾到,但,他裤管上那点泥痕,却暴露了他。
黄定洲温和地看向他,“你去过芦苇丛?还特地洗了鞋子?为什么?”
中年人矢口否认,十分警惕,“没有,草民没事去那里做什么?草民可没犯法啊,县令老爷,草民也是听说钱袋子装瓦砾会发大财,这才闲着没事,带着装瓦砾的钱袋子在身上,这可不算违法,顶多算草民癖好奇怪。”
黄定洲点了点头,“所以你去了芦苇,杀了人,是因为对方发现你的秘密。”
听到这话,中年人瞳孔微缩,面色煞白,“什么?草民根本没杀那个女人,你不要胡说!草民一个普通老百姓,能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本官又没说对方性别女,看来你是因为付不起嫖资,被对方出言嘲讽,你情绪上头,抓起对方的头颅撞在地面的石头上,你原本没想杀她,但是你太愤怒了,等她没了生息,你才解气了。杀了她后,你偷走了她的衣裙,试图掩盖自己的罪行。但,你事后,又觉得后悔,所以反复回到犯罪现场查看,直到发现尸体生了尸斑,才死心。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你立刻将自己的鞋底洗干净,衣服没洗,是因为,你白天需要穿这身衣服出来招摇撞骗,所以,你不敢泡水浸洗,只敢将有泥质的地方,用醋水擦拭干净。鞋面沾到泥和血水的地方,你也只是用醋擦拭了,只是你没想到,这黑面鞋面,醋擦过的地方,都掉色了。”
中年人被对方仿佛在现场看到一切的发言,吓得脸色发白,已经是强弩之末。
他当场跪了下去,泪流满面,“草民知罪,草民没有真要杀她,也没有故意抓她的头去撞石头,草民就是抓着她的头发,吓唬她而已,她自己撞上去的,真的,草民真的没有动手,而且谁知道那里有个突出的石头,她就这么死了,草民也没想到啊,她说疼的时候,草民以为她骗草民呢,想伺机逃跑,她知道了草民赚钱的秘密,非要威胁草民,分钱给她,要是草民不肯,她就将草民的秘密宣扬出去,草民这才慌了,草民真不是故意的,都怪她太会哄人,将草民哄得团团转,草民一下子炫耀欲上头,才将草民赚钱的法子抖露了出来……”
中年男子说话颠三倒四,但是,不妨碍将他整个事发经过抖露干净。
这个和中年男子私会被杀的妇人,是三年前来梨庄投奔表兄一家的,她表兄一家,只剩孤儿寡母,且家徒四壁,她用卖刺绣的钱,供养着表兄一家,两年前嫁给她表兄,只是她表兄去年上京赶考之后,就再也没回来。
黄定洲问对方是否在返回案发现场的时候,发现两个青年,中年人却对两个兄弟贼子毫无印象,更无在案发现场见过其他人。
芦苇丛女子之死,显然抓到了真凶,但是还有疑点还没理清。
黄定洲命人将他押入云县大牢,而他继续追踪那两个兄弟贼子的消息。
那两个兄弟贼子不可能无故出现在这里,就为了看一个女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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