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杨君雪感到不安的是。
初三她得跟爸妈去外公家拜年,还得住一天!
这……万一家里有女贼偷她的弟弟怎么办?
唉呀,好烦!
吃完早餐后。
“秋月,今天你跟我一起去玩吧。”
杨君雪用一抹浅笑,藏起自己的小心思。
万般无奈,她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那就是把这个“大大”的威胁带走~~!
厨房里收拾的陈老师夫妻俩也听到了,自然明白干女儿的心思。
两口子无声地窃笑,小年轻的行为真的有点可爱。
至于陈总,什么?我没听到,我是聋子。
他这时候可不敢反对。
反正跟着杨君雪也会被照顾好,这点他很相信。
“啊?可是……”安秋月犹豫。
杨总监去拜年,她哪好意思跟着。
而且,她想和陈升在一起。
“别可是了,那边只有两个小屁孩,我一个人没什么意思,你陪陪我。”杨君雪拉着安秋月的手,笑着道。
“这……”安秋月面色纠结,她的目光扫向陈升。
就见陈升温和地笑了下:
“没事,跟着去玩一玩也行,晚饭就回来了。”
杨姐姐都这么说了,他不配合也不好。
“那……好吧。”安秋月还是同意了。
对杨总监,她很有好感,去陪她一下也没事。
“走吧,先去我家,一会就出发了。”
杨君雪露出愉悦笑容,眸子里闪过一丝小得意。
起码眼下的大危机解除。
她又朝陈升叮嘱:“升子,你中午少喝点哈,烟不许碰!”
“知道了姐姐。”陈升老老实实回答。
趁姐姐去洗手间,爸妈在房间准备烟酒。
他溜过去逮着小丫头的果味小嘴狠狠亲了几口。
被亲过的安秋月心里顿时踏实了。
就是这么神奇。
之后,陈升也跟着爸妈,去了另一个县的大伯家拜年。
陈会计有一台二手大众。开三四年了。
拜年流程与往常一样,陈家没有提陈升开公司的事,以免被当做炫耀。
与这边的轻松不同,沈言卿面对的情况却有些严峻。
省会,沈家。
沈家出自岳州市,后来因为生意才搬到省会。
此时的沈家别墅里,一大家子人都在。
沈建军三兄妹。只有沈建军是独女,大哥和二姐都是一男一女。
十几个人,热热闹闹。
沈言卿的爷爷奶奶身体都还健朗。
等几个女人去了打麻将,沈家老头子把沈言卿叫到书房。
见到爸爸也在,她立刻意识到,是有什么事情与自己相关。
沈建军看着自己姑娘道:
“言言,你爷爷一个棋友,家里有个法学博士在读的孩子,你爷爷问你要不要跟那孩子见个面,请教下之类的。”
老头的意思他作为儿子不好违背。
反正以他对女儿的了解,这事女儿不会答应。
这个“读博的孩子”是省会一家老牌上市公司,三股东的小孩。
沈建军理解父亲的想法,甚至猜到这是大哥或者二姐牵的线。
但他也不傻,特别说明是“你爷爷”的意思。
他还想当女儿的好爸爸呢,这锅,不背!
沈老头面皮微抖,说是说了,但还不如自己亲口说呢。
沈家虽然有何家做亲家,但何家顶多给予沈建军支持。
生意上的事,何家是回避的。
而商界有商界的路。
结交一个强大的盟友,再有何家当背景板,沈家的生意想不起飞都难。
“见面?”
一脸乖巧好奇的沈言卿,眸子深处闪过一抹黯然。
对爷爷有了一丝失望,也包括爸爸。
“言言,都是读法学的,我是想着,有些经验或许可以借鉴下。”沈老头和颜悦色,亲自下场了。
之所以要绕弯子,主要还是怕与何家的唯一纽带生气。
“爷爷,我觉得没有这个必要。”
沈言卿脸上还留着浅浅的笑容,但属于孙女的可爱已经消失了三分。
她又不傻,什么借鉴,无非就是相亲。
若是换做以前,她可能应付下。
爷爷平时对她也很好,不好意思推辞。
但现在她是某人的宝宝了,因为所以。
“认识一下多多少少还是有好处的,人家是个积极上进的好青年,肯定能给你提供不少考研的经验。”沈老头面露意外。
孙女跟往常似乎有些不同,一般来说是不会拒绝这么干脆的。
“爷爷,我真觉得没必要,今后我会跟着江大的陈宝玲教授,她是博士生导师,还是国家法学会理事,我不需要借鉴别人的经验。”
沈言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像是没往深处想的小女孩。
沈老头有些作难了,这个理由明显说服不了孙女。
他看向儿子,却见沈建军低垂脑袋,一副昨晚没睡好的模样。
想了想,沈老头咳嗽了下,开玩笑似的道:
“言言,那个孩子是个帅小伙,很帅的哦,又高又帅,家里资产十几亿,你不想交个朋友吗?”
“爷爷,我不想,我还小呢,没想过这些。”
沈言卿展颜一笑,一派天真浪漫。
见孙女的反应,沈老头叹息了一声:
“唉,这事就缓一缓,哪天你要觉得可以,爷爷就再安排。”
“爷爷,那没事我就先出去了。”
“嗯好。”
沈言卿看了一眼爸爸。
离开书房的时候她心里想着,未来都不会觉得可以。
生在这样的家庭,多少都会面临此类的安排。
越往上,婚姻越不能自主。
你可以谈男友,但婚姻由不得你。
沈言卿觉得自己算是幸运的,还有外公家形成拉扯。
如果她是纯粹的商界孩子,那是无解的。
不但无解,还会陷入资产争夺之中。
可幸运的背后,也有来自何家的负担。
在这之前,她都是按照妈妈说好的路线直行,也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
可现在不一样了,她有了自己的人生选择。
来到客厅时,大伯一脸笑容地道:
“言言,那可是个大好青年,楚风医药设备三股东的继承人……”
“大伯,我已经跟爷爷说了,我不去的,我还小。”
沈言卿微笑,心里明白大伯必然有份。
或许还不止。
沈家大伯笑容微微一滞,又恢复正常,问道:
“怎么呢?又不是相亲,见个面交个朋友,很正常,还都是法学的。”
“没怎么,大伯,我不想见面,也不想交朋友。”
沈言卿坐在客厅的单人沙发上,眸子里透着对亲戚的友好,却又带着边界感。
“言言,这对你来说是好事,多学习下别人的经验总是好的。”
大伯家的堂哥帮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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