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这边的酸辣粉吃得大家都非常满足,连汤都喝得干干净净,然后坐在院子里乘凉消食,时不时聊几句,笑声都能传老远。
下午的时候,江孜让方志叔和苏民叔去地窖又搬了地窖剩下所有的红薯去做淀粉,差不多有一百五十斤,这两天做炸红薯片也消耗了差不多百来斤红薯,地窖空了一半。
“方志叔,麻烦你去村里问问谁家还卖红薯的,有多少我收多少。”
“苏民叔,这些红薯你先冲洗干净,然后切成小块,拿到村里石墨那边磨成浆,我哥的驴不在,你就找村长借用下牛,给些信息,如果村长爷爷不肯要,那你就跟他说等回头这些红薯浆水过滤完了,那些红薯渣送过去给他喂猪。”
江孜把事情安排好,拿着蒲扇坐在于婶身旁偷懒,于婶看着苏民叔离开,问:“阿孜,你这每天都有这么多的红薯渣,不如自己买里头猪养着?”
“养猪?”江孜摇头:“先别说我们家没人会养猪,就说家里养的那些鸡,现在都快没时间打招呼了,哪里还有空养猪。”
刘婶正在炸红薯片,闻言扭头看过来:“猪也不难养的,我家以前就喂猪,你去抓几头猪,我来给你看着。”
“这也太麻烦了。”江孜有些犹豫,方芸倒是柔声开口了:“这麻烦什么?你是花了月钱请我们做工的,煮点猪食喂养几头猪算什么麻烦。”
“就是,说什么麻烦,我认识一个专门卖猪仔的,她家猪仔很不错,这会养刚好,到过年的时候杀猪热闹热闹。”刘婶一把捞出锅里的炸红薯片,重新抓了一把红薯片扔进油锅,小心的翻动着:“你要觉得可以,我明儿就去找那卖猪仔的,给你仔细挑几头。”
江孜想了想,还是没直接应下:“等我娘晚上回来了再商量一下。”
“行,你决定好了就告诉我。”刘婶笑呵呵的应下了,专心炸红薯片,方芸也不说话了,坐在小板凳上把炸红薯片按不同口味分别装进油纸包装袋里,主要是打包一斤装的,三斤装的也有,并不会太多,大多数人都只买个一斤装的,吃完了再来。
江孜还在和于婶说话:“于婶,你说要不我找人帮忙做个石磨放在加工坊,村口的石磨是公用的,偶尔用几次没什么,可现在要经常用,我怕村里人有意见。”
“这倒是有可能。”于婶皱眉:“你家最近挣了不少钱,眼红的多,确实怕有人那这说事。”
“我也是这么想的,还是请人帮忙做个石磨好了。”江孜最是讨厌麻烦,能解决的事情还是先解决了好一些。
“咱们村里没人会做,村口的那口石磨都是去吴桥村找专做石磨的吴老头,你让阿谌和晓毅跑一趟,天肯定能给你做好。”于婶这样说着,也提起养猪的事:“养猪的事你想想,我觉得可以,明天让你于叔去加工坊那边搭围墙的时候,给你搭个猪圈,把猪仔养在那边,也方便那边的人照看。”
被于婶这么一说,江孜也觉得养猪这主意不错,家里不缺猪食,那些黄豆渣红薯渣都可以拿来喂猪的。
不过这事确实也还得跟再商量一下。
江孜摇着蒲扇,热得脸上通红:“还是等我娘回来再商量下……这天气真的是太热了,家里要是有口水井就好了,井水冰凉凉的喝着才舒服。”
家里水缸的水也是从村口共用的水井打的,可是打回来放着的井水早就不是那么冰凉的了,喝起来可不如刚打的井水解暑。
“女孩子少喝些凉水,不然以后来月事的时候有你受的。”于婶在旁边叮嘱她:“平时要注意些,不要贪凉,你这个年纪也差不多要来月事了。”
哦豁!她还真把这事给忘了。
来这里一个多月,完全没有大姨妈的烦恼,她都差点忘记了女生每个月必须要造访的大姨妈这个存在了。
十四岁确实也差不多了。
在古代来葵水就意味着女孩长大可以成亲生子了。
还好还好,她家阿娘是个开明的,完全没有要逼她早早成亲的意思。
江孜赶紧应了于婶的话,直觉告诉她别继续这个话题,继续的话就又要说什么相看议亲了。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转移话题,方芸就先开口了:“阿孜,调味料快没了,你得再做些。”
江孜顺理成章的开溜了——就是院子里的灶台让给了刘婶和方芸,她只能待在厨房,厨房像极了大火炉,热得她里衣都湿透了。
不行,得找人来看看自家院子有没有适合挖水井的地方,必须得挖。
有了水井就相当于有了冰箱的保鲜层,虽然不如冷藏冰冻,那也比没有强啊!
挖水井的念头一直持续到晚上,吃过晚饭江孜就在江母面前列举了一二三四五六……好多条挖水井的好处,把江母都逗笑了:“行了行了,别说了,我知道了,就算你不提,我也早跟你说了,”
“你那加工坊起来了,要用水的地方可多着了,挖个水井才方便。”
“还有猪仔,买两头养也行,不然那么多豆渣红薯渣的村长家也消耗不完,浪费了多可惜。”
行吧,她娘倒是把事情全都说明白了,她也不用纠结什么了,就按她娘说的来就行。
“那我去洗漱了……”江孜把事情说完就站了起来,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张宁宁的声音,她站在门口没进来,朝着江母招手:“江姨,你有空不?出来一下,我跟你说点事。”
江孜眨眨眼,有点八卦,有点想听。
“你不是要去洗漱吗?赶紧去。”江母察觉到江孜的想法,直接开口赶人,江孜撇撇嘴往里走,时不时回头看两眼——张宁宁特地把她娘叫出去说事,那铁定是不想让她听到……哦,还有她哥。
有什么不能让她听的?
越是不让,她越是觉得心里痒痒的。
等她洗漱完,江母已经坐在院子里了,和江谌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压低了声音,江孜是一句也没听到:“干嘛呢?躲在这里说悄悄话?到底有什么我不能知道的啊?”
江母幽幽的望了过来。
“阿孜,你到底还记不记得七夕那天晚上你喝醉酒做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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