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家提出这样的要求,不算不合理。
若富然是从许州嫁到京城的,除非家中有大事发生,否则,是不宜让卫国公夫人从京城远往许州的。
但富然的情况不同,她与尉迟家才刚相认,回去认祖归宗,见见族人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若是魏玄拒绝,那就是不讲情面。
他没有理由不答应。
“太好了,欢欢,咱们可以回家了。”沈奉安最高兴,她原本是想留在京城陪着欢欢,现在可以带女儿一起回许州,比什么事都让她开心。
富然也开心,但她压在心底,没有太表现在明面上。
以免魏玄看了反悔。
“娘,这些年都是女儿不孝,现在也该回去见见族人。”富然道。
“傻孩子,与你何干,你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娘一定会好好补偿你的。”沈奉安又落泪了。
富然不想再多愁善感下去,说了几句轻快的话,逗笑了沈奉安。
“你回去准备些需要的东西,咱们过两天就出发。”
尉迟随与他们一同回去。
尉迟欣欣是越发的心急,再这样下去,她就真要得回许州的,要回去过不受宠的日子。
从前她是尉迟家唯一的大小姐,多少人捧着她,顺着她,早就上尉迟家提亲,可她一个都看不上。
现在时机不同了,她不但不是尉迟家唯一的大小姐,甚至她只是尉迟家的义女。
其中的差距,她太清楚了。
她要为自己谋个未来的。
尉迟欣欣决定出门找机会,“娘,咱们都要回去了,我想出去采买些京城的特产回去,送给许州的亲人们。”
沈奉安也同意。
“是应该的,就趁这两日,好好置办些东西,回去给族人们都送一些。”
“好。”
有了出门的机会,尉迟欣欣这些日子已经将京城的优质未婚男子摸得清清楚楚的。
只是——
没有几个人像魏玄一样。
就算没有娶正妻,府里也是不缺妾室通房的。
她要留在京城,不再回许州,还要挑一个身份地位都不会太差的。
找了一圈,并没有找到合适的。
她开始将主意打到沈宴身上。
沈宴是慎国公府的世子爷,老国公已去,只要圣旨一下,他就是的慎国公。
他虽成过一次亲,可他府里后宅干净,没有妾室通房,与魏琳之间成亲三年,也是干干净净的,没有多余的麻烦。
她本是属意魏玄的,可魏玄不是个容易亲近的。
加之富然还在,富然有尉迟家大小姐的身份加持,她真的不容易将其扯下来。
她要为自己的未来谋取幸福。
尉迟家要离开京城,自是要设宴回请旧友亲人,好好谢谢他们。
尉迟欣欣就想趁这个机会,让自己与沈宴先有名份。
沈宴就不得不认了。
为此,尉迟欣欣在外头买了些好药。
富然是在置办东西的路上看到尉迟欣欣进了药铺,她要去许州,头回见面,也要给亲人们送去见面礼。
她还特别向沈奉安询问过,那些人的喜好,也就一一为他们安排上。
送的东西不贵,甚在心意。
“尉迟欣欣这个时候,去药铺做什么?”本与她无关,不过,她与尉迟欣欣实在是不投缘,相看两相厌。
“巧儿,你过去问问,她买了什么药。”
“是,夫人。”
巧儿去了药铺,片刻后折回。
“夫人,尉迟欣欣在药铺里勾了几味普通的药,主治感冒风寒和昏车,怕是在路上要用的,不过,其中有一味药,比较特殊,是夫妻之间闺房之中用来调节气氛的。”
巧儿说得还挺委婉的。
“……。”不就是媚药吗?
“她一个人未出阁的姑娘家,买这种东西做什么?”富然觉得其中有异。
尉迟欣欣近来对自己的态度,除了瞎子都能看得到。
现在买这种药,她若是用在自己身上,不但毁了她自己,也会让整个尉迟家背上不好的骂名。
这是玷污尉迟家的门楣。
假如,她是想用在别人身上,那就是犯罪啊。
她怎么能让尉迟欣欣临行之前犯事,从而拖长行程,万一生弯,她岂不是没有机会再去许州。
不成,她一定要去许州。
先在许州呆个个月,之后再另寻理由向魏玄提出和离,他想休妻也成,她对这方面的事不太在意。
若是他不同意,执意要她回京,那也成。
她可以在回京的路上制造一两起事故,假死脱生。
她已经计划好了,可不能让尉迟欣欣给破坏了。
富然立刻改变了主意,将自己列好的采购清单交给巧儿,让巧儿按照单子上列的帮她采买,她将银子交给巧儿。
巧儿是个能干的,这点活对她来说都是小意思。
她与金照去了一趟尉迟家。
她是与尉迟欣欣前后脚进的门。
尉迟欣欣没料到今日还能再见到她。
“姐姐不是应该在家里收拾东西,怎么还有空过来了,咱们后日就要起程了。”她僵着脸道。
“我没什么东西要收拾的,随时可以走,反正在家无聊,逛了逛街,顺路就过来了,倒是无意瞧见妹妹进了药房,怎么?妹妹可是哪里不舒服?要不要请大夫过来瞧瞧?卫国公府的冯大夫,医术还是很好,不如请他过来为你瞧瞧。”
尉迟欣欣闻言,犹如雷击。
她尽看到自己从药房出来。
“姐姐怕是看错了吧,我没病没痛的,去药房做什么?”她不痛快的道,“现在姐姐回了尉迟家,我已经不敢奢望爹娘和大哥对我有多好,现在只想能在尉迟家有个立足之地,姐姐可不能冤枉我。”
冤枉?
富然看着她一脸欲哭的模样,觉得她演技是真的好。
“我怎么就冤枉你了,你从药房出来,我怕你有事,可是一路随你回来的。”
此言一出,尉迟欣欣的脸色惨白如雪。
她嘴唇微颤。
“还,还是被姐姐发现了,这两日染了风寒,我怕过了病气给娘,一直没敢往外说,这会提前捉了药,也是希望能防住,否则,一路上我怎么敢和娘接触。”她边说边落泪。
可怜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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