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瑶恭敬回道:“这是堂姑娘,是王爷的堂妹。”

    姜止眉头微皱,堂妹?

    姜止转头看向女子。

    一身烟水百花裙,娇嫩的脸上挂着几分温柔的谴责,“王妃,苟嬷嬷是凉王府的管事嬷嬷,你一上来就对她动手,这合适吗?”

    姜止眉目肃然,语气平和,“你在跟我兴师问罪?”

    “不是。”

    女子耸了耸肩,挺直腰板,眼神无惧,“我只觉着你这种行为不妥。”

    “妥不妥,我说了算。”

    姜止嘲道:“难道凉王府难道是你在当家做主?”

    女子脸色微变,双手紧握,“我是凉王的堂妹,顾玉案。”

    “哦。”

    姜止目光锋利,“所以呢?”

    “跟我有何关系?”

    “你——”

    顾玉案很生气。

    “堂姑娘,”苟嬷嬷艰难开口,“老奴是忠奴!”

    姜止眉眼浮现不耐,嗓音更是不耐烦:“画锦,把不相干之人赶出去。”

    “吵到我眼睛了。”

    “王妃!”顾玉案面色倔强,像是在强调什么。

    “我在王府已经自由惯了,况且堂哥从不约束我,很是尊重我。”

    “可惜我不是你堂兄。”

    顾玉案脸色一僵。

    “苟嬷嬷既然不怕死,那就直接杖毙吧。”

    姜止说完这句话,起身,抬眼瞧了下午时。

    “我们还有正事要办,就不多留在这了,这里便交给你了。”

    姜止对书瑶说。

    这句话说出口之后,苟嬷嬷一瞬间剧烈的挣扎。

    “你不能杀我——”

    逐渐加重的力道,打得苟嬷嬷几乎死去活来。

    眼前一阵阵的发黑,剧痛之下的挣扎也愈发激烈,两个侍女几乎都要按不住她了。

    “王妃,苟嬷嬷不仅是太后派过来的人,更是掌管王府多年,你若打死了她,不但太后那边没办法交代,王府下人也会对你不满。”

    顾玉案的语气微急,“还有堂兄,王妃难道就不担心堂兄治你一个尖酸刻薄之罪。”

    房门被一点点关上,彻底隔绝了外面的动静。

    顾玉案僵直着身子,呆呆站在院中,没想到姜止如此的油盐不进,更是没想到她的心思如此的歹毒。

    望着紧闭的房门,她的手更是不自觉得攥紧,眼底浮现一抹阴沉色泽。

    “啊——”

    苟嬷嬷一声声的惨叫无情地抽在每个人的心上,就让原本鄙夷的人都领教了新王妃的心狠手辣。

    惨叫声一直持续到末了,院里跪着的下人个个脸色苍白如纸,惶恐不安。

    姜止这次当众施以家法,目的就是为了震慑众人。

    不管他们心里还有什么想法,今日过后,没人敢在姜止面前放肆。

    若是还有不怕死的人也可以试试。

    苟嬷嬷的尸体被拖走之后,顾玉案才终于从恍惚中回过神来,转身离开院,也是因为受到了惊吓,很快晕倒了。

    书瑶跟着姜止回到房内。

    ”?“

    “你有何事?”

    书瑶赶忙回答,“王妃,堂姑娘跟殿下没有任何私情的,都是堂姑娘的一厢情愿。”

    “是殿下常不在王府,才让她有机会来王府的,王妃大可放心,殿下从未正眼瞧她一眼。”

    姜止略有些迟疑。

    她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也并不关心顾莨对顾玉案有没有感情。

    那是他们的私事,与她无关。

    只不过今日与她的态度来看,她们以后为敌是在所难免的了。

    她半带轻笑道:“无妨,你先下去吧。”

    “是,王妃。”

    姜止盯着书瑶远去的背影。

    “午时,马车可都准备好?”

    午时点头:“小姐,都准备好了。”

    “只是小姐我们要去哪呀?”

    姜止打趣道,“你猜?”

    午时被她逗得嘟了嘟嘴。

    她吩咐道:“你去把柜子里的那些金银财宝拿出来,今日要用到。”

    “好的,小姐,不对,好的,王妃。”

    午时转身便去将匣子里的金银珠宝都拿出来。

    金银珠宝被姜止尽数的拿在手中,她的眸光暗下来。

    这些东西,来得恰好。

    刚嫁了凉王,又如何会缺钱?

    她要将母亲的铺子都拿回来,让哥哥看清楚身边人的真面目。

    姜止带着午时便从王府的侧门出去。

    侧门打开,是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

    主仆二人上了马车坐稳后,姜止才对马夫说:“去高梧街。”

    “高梧街?”午时眉头微微一皱。

    “怎么了,你害怕?”姜止抿唇笑道。

    午时面露难色道:“没什么。”

    姜止抚了抚午时的脑袋,“我们去高梧街给你买个奴仆好不?”

    “买奴仆?给我?”午时真信了姜止的鬼话。

    姜止忍不住嗤笑一声,午时才意识到姜止在逗她。

    “王妃。”

    “罢了,不逗你了。”

    “这柳氏既能利用相宜,让哥哥从铺子偷钱出来,那我们自然,也能利用他人的美貌,将钱物归原主。”

    “还会让相宜亲自在长公主的春日宴上,亲手揭开她们的真面目。”

    “这能行吗?”午时有些担忧。

    姜止微微一笑。

    接着从袖口拿出一块面纱递给午时,又拿出一块面纱给自己带上。

    “先戴上吧。”

    “嗯。”

    马车缓缓徐徐前往高梧街驶去。

    整个途中,姜止都沉默不语,看着外面的风景发着呆。

    上一世,哥哥为了相宜与人争风吃醋,杀了官家子弟,就是在她大婚月余后,如今算算日子,距离当初的日子还有一个月。

    前世的姜书樾,虽表面对她不好,也是时常夸赞柳氏是好母亲,时常说她是姜家灾星,却也暗地里买给她喜欢的东西。

    若非是被柳氏设计,他也不会为姜鸾说话,他也不会惨死在牢狱中。

    两个时辰后,马车终于在高梧街停下来了。

    高梧街是燕京最为繁杂的交易市场。

    当然也包括奴仆交易。

    这里面的奴仆,来自整个大燕京的各州各县。

    这里的奴隶有些出生于寒门,也有些出生在富贵之家,只是家道中落后,被卖到了这里。

    也有一些,祖上曾是高官,因族中之人犯罪,受到了牵连被流放到这个地方。

    这里面的人,不论前生是多么光鲜亮丽,只要是进了高梧街,后半生便是黑暗地狱。

    即便是被买主买下,大多是做个下等的奴仆,有些甚至会被买主活活打死。

    所以,这里的奴仆被买走后,绝大多数的下场并不好,更别想着翻身。

    姜止带着午时下了马车后,见到的便是高梧街的鱼龙混杂,乌烟瘴气的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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