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悦上来之后。
见丁黑也在,心知是丁黑找不到人,这才去求了谢不尘。
对谢不尘支支吾吾道:“那个……多谢。”
谢不尘眉宇轻挑,“收起你那些客套话。”
“你这人怎么好赖话都不分呢?”明悦叫道。
“走吧。”谢不尘道。
刚迈步子就听身后明悦“哎呦”一声。
“怎么了?”
明悦娇气道:“我脚疼。”
见谢不尘没再走。
她干脆假摔到地上,捏着脚踝。
“掉下去的时候,把脚踝崴了,现在都肿了。”
他这么冷淡,无非就是嫌自己到处乱跑。
她有的是法子惹他。
果然,谢不尘回来了。
无可奈何的看了她一眼。
解了身上的鹤氅,披到她身上,大掌握着她脚踝,问她,“疼得厉害吗?”
明悦狠狠点头,一脸可怜巴巴,“可疼了。”
风柳上前道:“公子,前方有一处农户,要不今夜暂且在此歇息,待天亮了再回城?”
谢不尘看着明悦肿起来的脚踝,“嗯。”
弯腰,将明悦一把抱起来。
鹤氅很大,将小小的她包裹着。
谢不尘走得很稳,明悦很少感受到颠簸,渐渐的,身子暖了些。
听着他的心跳,明悦偷偷抠他前襟的衣扣。
“老实点。”
谢不尘温和的警告她。
“哦。”
……
风柳提前去知会了农户。
那是一间普通的农家院子。
正屋一间,两间偏房。
农户老黄和老黄媳妇早等候多时。
屋内的四方桌上,放着一碗腊肉,和一碗青菜。
谢不尘帮她把鹤氅解了。
将人轻放在凳子上。
兀自坐下。
又不再理她。
明悦也没放心上,转而冲那老黄媳妇道了声谢。
老黄媳妇腼腆道:“不用谢,就一点自家的腊货,别嫌弃就行。”
明悦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递给老黄媳妇,“一点谢礼,两位请收下。”
老黄媳妇忙摆手,“刚才那位少侠已经给我们银子了,够了够了。”
明悦坚持,塞到对方手中。
推脱再三后,老黄媳妇还是笑眯眯收下。
冲老黄说,“没想到还能遇到贵人,再攒一些,咱们女儿就有救了!”
明悦放下筷子,问道:“两位的女儿出了何事?”
老黄媳妇道:“唉,这几年收成不好,老头子为了一家人能有过冬的口粮,就去借了驴打滚。”
“越滚越多,前不久,那放印子钱的人就把我们的女儿芳儿抓去了千香楼抵债。”
老黄叹气道:“我们只借了五十两,这大半年翻利下来,竟然到了三百两。”
“这样的事情多吗?”
“多了去了。”老黄媳妇道:“这一片的庄户大多都借了,家里有女儿的全都抓走了。”
明悦气愤道:“强抢民女,这等事为何不去报官?”
“这些放驴打滚的恶人凶悍,时常跑来恐吓,咱们庄户人家懂的不多,都怕惹事,只能忍气吞声。”
老黄媳妇擦着眼泪,冲明悦道:“姑娘,我瞧着你是心善的,两位非富即贵,可否替我们二人去千香楼看看女儿,跟她说,爹娘在筹银子,马上就接她回家。”
明悦郑重道:“回城,我便为二位捎信。”
老黄夫妇感激道:“多谢姑娘。”
明悦心不在焉的吃完了这顿饭。
正出神之际,发现谢不尘在脱她的绣鞋。
惊道:“你干嘛!”
谢不尘低头,看着她越肿越高的脚踝,将手覆了上去,轻轻揉着。
热意透着掌心传递出来,明悦觉得舒服多了。
揉着揉着……
困意袭来,明悦冲他张臂,“我累了,要睡觉。”
“今日怎么这般爱作?”
谢不尘嘴上说着,还是将明悦抱上了榻。
明悦白了一眼,“得能作的时候作,等那位平宁郡主进府,哪有我什么好日子。”
“我不会娶她。”谢不尘掰过她的小脸,“我不想再同你说第三次。”
他已经回绝了太后的暗示。
圣上那边试探过他,他仍旧坚持。
他比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清楚,他和元冰雁绝无可能。
“鬼才信你。”明悦卷进被子里,负气道:“不准跟我一个被窝。”
谢不尘拧着眉心,“那你先睡,我看着你睡。”
不知从什么时候,他反倒被明悦拿捏了。
也许是不顾她反对,强行将她收房,最近也是有意让着她。
明悦生着气,睡着了。
更不知何时被谢不尘抱回马车里,回了檀居。
等到醒过来,就躺在自己屋中。
用过饭后,她悄悄对云堆说,“晚上咱们去青楼一趟。”
云堆哭丧着脸,“又要穿男装啊!男装最烦人了,还要束胸。”
两人在房里琢磨起来。
谢不尘这时进屋,将云堆支了出去。
见到镜台前的束胸布,清了清嗓子,“我来帮你吧。”
明悦正对着镜子,将眉毛画粗,听他这话,唰一下脸红,“不要,你出去!”
谢不尘不管,上前就要从身后解她的衣带,明悦转过身来,要推开他,却被他宽大的身躯反抵在镜台前。
解开了她的衣带,又将颈间的肚兜带子解下。
看着眼前的景色,谢不尘喉结一动,声音深了些,“站好,别动。”
说着,拿起束胸带,穿过她双臂,开始缠绕。
明悦大气都不敢出,只能绷直了身子,时不时叮嘱他,“缠紧一点。”
微凉的指尖不经意触碰到她的肌肤,带起一片颤栗……
背后的束胸带并不服帖,谢不尘贴近她颈侧,去整理起来。
喷洒的热意灼烧,明悦只觉得整个人莫名软了。
心里头越发的紧张,“你怎么那么慢?”
谢不尘突然掐着她的腰,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再抬眸看,这家伙眼里满是欲色。
谢不尘哑着声,“等会儿再去,有要事要办。”
说罢,朝榻上走去。
……
直到进了千香楼,明悦的气还没消。
不时睨着身边的谢不尘。
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哼了一声。
这家伙所谓的办正事,就是办她。
在床上一通折腾,最后还是她忍不住求饶,谢不尘才放过她。
餍足过后,快速帮她绑好了束胸带。
她就知道,这家伙就是故意的!
谢不尘倒是心情愉悦,自请带她进这千香楼。
一进楼内。
就听到老鸨正在拧一个粉衣女子胳膊。
那女子看着也只有十五岁左右,面上稚嫩,强行化了浓艳的妆容。
“贱蹄子!给我仔细点伺候,不然小心你的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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