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脑海中那个脸上长斑长皱皮糙肉厚的前妻牛氏,意随心动。
起身,将韦氏抱到书案上,抬手解开了李氏的腰带。
牛氏大他十岁,他十八的时候,她二十八。
她也曾上过他的床榻,企图让他怜惜,可是他厌恶的一脚将她踹下了床。
只有这样冰肌玉骨的高门贵女,才配得上他。
“阿正回来了,失手了。”
张宏深除却人长得俊美之外,还有一口好嗓子,声音像是玉珠落地,一字一字的砸在了韦氏的胸口。
“若是她到了京城,以后所有人都会知道,我委屈你做了继室。
对不起。”
韦氏一边由着张宏深摆弄,一边柔声的应他:“夫君放心,她到不了京城。”
借刀杀人,是张宏深最喜欢用的手段。
借皇帝的刀,剪除曹相未来的羽翼,让曹相除了他之外,没有更好的选择。
借曹相背后萧氏的刀,除掉皇帝手中的信臣,让皇帝离不开他。
自跟牛朵朵拜堂成亲重生回来那日起,他就知道他想要什么。
他要做权臣,还要美人。
门外候着的丫鬟,不一会儿就听到了屋中传出的靡靡之音,然后都羞红了脸颊。
真看不出来,他们家大人看起来一本正经的样子,于闺房之事上,却这样不顾及。
书房都能胡来,也不怕孔圣人知道了,从地底下跳出来骂他有辱斯文。
同一片天空之下的云朵朵,这一夜反常的做梦了。
梦到了前身在张宏深上京赶考的前一天晚上,想要跟张宏深圆房。
她将自己洗的干干净净,甚至还偷了张婆子擦脸的胭脂,给自己涂了一个喜庆的大红脸。
鼓起了莫大的勇气,结果被张宏深一脚踹到了地上,赏了一个字:“滚!”
云朵朵当场就被气的睁开了眼睛,然后坐在床上狠狠的喘气。
她敢肯定前身的脑子患有最少十年的脑血栓!
起身趿鞋到了桌边,就着天边鱼肚白的微观,给自己倒了一杯冷水,一饮而下。
抛开前身以前的事情不说,现在她距离京城越来越近,跟张宏深对上的时间轴在缩短。
不知道真的对上了张宏深会如何,但至少,李括离不开她,皇帝离不开她。
她暂且已有自保之力。
回到空间洗漱锻炼护肤穿衣,出来之后,便在书案上提笔写信。
花明到主屋的时候,发现云朵朵已经起了,赶紧命人安排早食。
安排一圈回来,便见云朵朵递给她一份信:“送给黑子。”
这些年,黑子在外奔波,前脚挖掘到作坊所需条料原产地的生产情况,后脚云朵朵便派四江前去商谈供货相关事情,为云朵朵立下了汗马功劳。
而黑子因为云朵朵借的那‘十两’,对云朵朵死心塌地。
除却成为商路的前锋,他的消息网也越来越大,越来越成熟。
府城这边即将收网,可以把消息网的中心,转移到京城了。
云朵朵这边吃完早饭,那边三江便急匆匆的到了刘居。
“大嫂,还没到交货的时候,他们就瞎嚷嚷着要货。
我不给,他们把我家给堵了!
害得我昨夜流落客栈,还差点被一个寡妇讹上!”
不是什么大事儿,三江就是觉得憋屈。
“这些人也太不讲武德!”
云朵朵坐在正堂的上首品茶:“快一个月了,他们见咱们一没有从他们那里买原料,二作坊没有停工,急了,来探底来了。”
“不过,你不用担心,已经有人援助咱们了,很快就结束了。”
三江长舒一口气。才三十多的年岁,他已经有川字纹了。
“大嫂,您这边安排补充的原料尚未记账,老二让我问一下您,有没有账簿给他。”
“咱们现在在开疆扩土,成本大,这部分节省的出来的银子,当作福利,以后作坊的每一个人都能多分一点。
不用记账了。”
“怎好让大嫂贴,好大一笔呢!”
“只要作坊好就行。”
三江被感动坏了:“族里那群对您拿双重分红持反对意见的人,简直是王八蛋,瞎了眼!”
他大嫂多好啊!
大公无私,为了刘氏鞠躬尽瘁!
闲话两句,三江告辞,出了刘居的大门,就被‘吞刘’商会的人堵住。
这边三江一派大气,让各主家都安心等待,到了交货的日期,刘氏集体经济作坊行一定按时交货。
这下,商会里所有下场的商户都不高兴了。
他们得到了三江的保证之后,放三江回作坊,然后一群人聚在了一起。
“李老三,作坊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你去看一下!”
被点到的李三舅恼怒:“你自己没长腿!”
“我长腿我进不去!胡长安不是你外甥,你去他那边的作坊看看,他还能拦你!”
“他何止回拦我!他现在连见都不见我!”
“他不是在你眼皮子底下长大的吗,他不是你外甥嘛!”
李三舅眼神淡漠:“闹掰了!”
“放你娘的屁,娘亲舅大,他敢不将你放在眼中?
你别不是个细作吧!
帮着刘氏诱骗我们拿出全部家业签单!”
众人视线,一下子全部集中到了李三舅的身上。
李三舅一拍桌子:“我妹子用我们李家的人,差点害得我那外甥媳妇一尸两命,我那好外甥为此跟我们李家翻脸了!
不仅如此,就为了让我妹子没办法再磋磨我那外甥媳,我那好外甥要立户单过!
现在他在家忙着给媳妇儿和闺女挣一片青天,作坊全部交给刘氏管了!
我现在不仅连作坊都进不去,就连他家都进不去!”
众人闻言,视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李三舅发青的右眼。
李三舅无语:“看什么看,为了给我妹子挣点面子,被我那好外甥打的!”
众人全部都挪开了眼神,还有人很不给面子的当场笑出声来。
李三舅更郁闷了。
好在郁闷的不仅他一人。
在场所有人都郁闷。
一人开口:“怎么办,我拿出了全部身家定刘氏的货,第一次签的契书只给了五成的货款,还剩五成是要交货的时候付齐。
到时候我若是拿不出银子交付尾款,就鸡飞蛋打了!”
“谁不是呢,我抵押了我儿子的聘礼定的货,现在手头空空,若是刘氏真的能按时交货,我拿什么去支付第一次订货剩下的五成货款!”
“嗯?老王,你拿我女婿的聘礼作抵押,是不是不想做亲家了!”
“老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将你女儿的嫁妆也抵了!”
“狗屁,我才没有!”
“你有,我小姨子的婆家堂兄弟在钱庄做活,你不仅抵了你女儿的嫁妆,你还借了贷!”
好好的会议,不知道怎么成了老张和老王两个未来亲家的互掐大会。
众人心头蒙着阴云,也懒得拉架,直到领头老大一拍桌子,才叫停这场闹剧。
最后,李三舅被迫喜提重任:必须要摸清刘氏老底。
商会众人在这边焦躁不安的时候,云朵朵写信邀请各家女眷上门赏莲。
赏莲宴上,云朵朵各个都单独聊了一会儿天,目的就是一个。
“作坊现在原料恐怕不足,能否请嫂子给某掌柜带个话,交货日期我们推迟一个月,到时候我们可以多交两成的货赔罪。”
宴会散了之后,‘吞刘’商会的主家们,也各回各家。
结果,一听说云朵朵托各家夫人带话,请求重新立契,延迟交货日期,众主家都笑了。
“哈哈哈哈,原来这刘氏作坊就是驴屎蛋子表面光,实际上它无法按时交货。”
“这刘三江装的还挺像呢。”
“哼,区区两成的赔货款,哪有刘氏作坊值钱!”
“咱们可要团结一致,若有谁三心二意,偷偷的跟刘氏重新立契,就别怪我们兄弟们不客气!”
商会的领头人一拍桌子:“谁若是背叛商会成立的初衷,给刘氏喘息的机会,就别怪我不给你们喘息的机会!”
众人达成一致,坐等交货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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