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其实也不是故意欺负老实员工的,但毕竟深入他们老窝,还是要比较谨慎点。
“你叫什么名字?”萧淮放松了点语气,尽量不让那员工太害怕。
员工小心翼翼地回答:“您可以叫我佐藤,当然也可以叫我迈克尔。”
嗯……不管怎么说,名字挺路人的。
萧淮点头:“佐藤,你好。我是总经理邀请过来的记者,这位是我的伙伴,我们想去经理办公室,可贵工厂太大了,你可以带我过去吗?或者给我一张地图。”
佐藤一听,舒了一口气,他第一眼看到萧淮他们的时候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幸好是记者。
他们这里经常有记者来采访,只是长得这么好看的不多见。
“原来是这样啊,我现在正好也要下班了,我带你过去吧。”
萧淮嘴角微微上扬,朝陆沅时使了个眼色,灵动的表情里竟浮现几分小得意。
陆沅时对上他的视线,眼眸闪过一瞬失神,一闪而过如幻觉般,脸上又变成带着几分虚假的笑容。
总经理办公室在三楼,萧淮故作专业地拿出纸和笔,先跟佐藤开始聊了起来。
“佐藤,你似乎很熟悉记者来访,平时来访的记者很多吗?”
萧淮的语气很温和,这让佐藤心里放松了不少。
他笑着回复:“是的,我们工厂的钻石生产着全世界最棒的钻石,很多来自世界各地的记者都愿意过来采访我们,不过被总经理亲自邀请的记者倒是很少见。想必记者先生您应该相当有影响力吧。”
萧淮尬笑了一下,没想到佐藤这么会说话,夸自家产品的同时,还捧了他一下。
他说道:“算是吧。”
总之先应下这层身份,怕佐藤继续追问,他补充两句:“华夏报社,最近做起来的公司,你们总经理和我们关系挺好的。”
“啊,原来如此啊。”
佐藤点头,即使没听过,但是听到萧淮补充的那最后一句话之后也心领神会不再追问了。
萧淮余光瞥向他的脖颈,距离锁骨处三指的位置果然有一个针孔。
针孔,隔离实验室……
钻石工厂里不仅在做钻石,还有生物研究!
萧淮步子停顿了一拍,缓缓说道:“请问,研究进行到哪一步了?”
话语落下,佐藤怔了一下,有些惊讶地看向萧淮。
萧淮本以为自己问错问题,却只见佐藤眼里隐约闪着泪花。
“难道有报社愿意报道这件事情?”他不可置信地说着。
萧淮知道了自己问对问题,马上拉住陆沅时一起,一脸正气:“我们都是有良心的记者,揭发世界黑暗,是我们的责任。”
越说,佐藤就越是一脸感动。
佐藤这表情看着实在是太可怜,弄得萧淮都有些良心过意不去。
反观陆沅时,一脸揶揄笑容,丝毫没有入戏一点。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他这样玩游戏以后是会吃亏的。
萧淮在内心轻叹了一口气,反正日后也不会再和这人相见了,他们只是碰巧在同一场游戏里成为室友搭档。
“那总经理真的会愿意……”
还没说完,萧淮食指抵在唇上“嘘”了一声,暗红色的眼眸微微垂下,一下子恍得佐藤睁不开眼。
萧淮小声说:“不,他不知道。我们是偷偷调查的,也许在报道出来的时候,他就会和我们的关系破裂,并且我自己也可能葬送前程。”
佐藤听后,热血沸腾,没想到眼前这个年轻人居然会为了世界正义拼上自己的前程与未来。
他感动地从公文包里翻找着些东西,长期巨大的压力压得他喘不过气,一旦给他一个释放的口子,他就会毫无保留地将一切都送出去。
佐藤拿出一堆的照片,偷偷摸摸地塞到了萧淮手里,他压低声音小声地告诉他。
“其实我就在地下实验室里工作,我们小镇的居民实在是太可怜了,我忍不住拍下了照片,如果能曝光的话就太好了。”
萧淮将照片迅速藏在口袋里,余光也瞄到了照片上的内容。
照片里的西洋人满身针孔,身上的血似乎都被抽光了,眼神空洞而充满死气。
佐藤叹了一口气:“如果不是因为经理与邪神谈了那一笔交易,还蛊惑了伯爵,害他变得这么贪婪,要是那些钻石佬再多一点,或许我们也不会这么不幸。”
萧淮眉尾轻挑,从佐藤的话中得到了两个有用的关键词。
交易,邪神。
他们不知不觉已经来到了经理办公室门口,佐藤看到门上挂着一把锁,摸了摸脑袋:“实在不好意思,经理现在可能在伯爵那里开会,你们要不要先去待客大厅等一下。”
萧淮摇头,“没事,佐藤先生,你已经帮助了我们很多,现在还是早点回家休息比较好,谢谢你的帮助。”
他唇角微微荡漾着一丝清浅的笑。
佐藤耳根顿时发红,不知道啥情况,总觉得眼前的俊美男子格外有亲和力。
他连着鞠了两躬后才回去,走路的时候晃晃悠悠。
萧淮只觉得他可能是有些太累了,毕竟黑眼圈那么严重,看着睡眠一定不足。
等他离开后,才是萧淮的主场,他来到总经理办公室门口,“陆沅时,给我把下风。”
说完,就听见他拿着别针嘎嘎一顿怼锁孔,外人听了可能以为针会断在里面。
但是陆沅时却听见了每一个机械螺旋准确转动的声音。
“咔哒”一声,锁被打开了,萧淮波澜不惊地往陆沅时那看了一眼,“走吧,进去看看。”
陆沅时轻轻挑起的眉梢带着一缕调笑,“挺厉害。”
听到陆沅时的夸赞,萧淮摸了摸脖子,“可能我以前是个开锁的?”
“你不记得自己是什么人了吗?”陆沅时微微前倾,阴影覆盖。
两人之间的距离瞬间被缩短,萧淮能够清晰地看清楚陆沅时的每一根睫毛。
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好像有一股魔力一般吸引着一切生物。
他别开视线,“不记得了。”
“那你想知道吗?”
陆沅时又问了一句。
萧淮抬眸瞥了他一眼,“说得好像你知道似的。”
陆沅时眯眼笑着,又是一副打哈哈的模样。
萧淮跟陆沅时相处的时间虽然不长,但是冥冥之中,他觉得陆沅时和他是同一种类型的人。
骗子,或者不好的人?
萧淮往房间内走去,语气里带着几分慵懒:“我当然想知道以前的事情。”
他忽然一笑,继续轻声说道:
“但那不是执念。我是我,从始至终都没变,即使失去了记忆,那又如何?况且,或许忘掉了一些东西,也是件好事。”
他垂在身侧的左手微微颤动,血液好似流到了指尖。
左手腕的伤早就结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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