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淮眼神一凝,无数团炽热的火焰瞬间喷涌而出,如同一颗燃烧的流星般直冲向那几根红色麻绳。
那是莲华之火。
萧淮知道莲华之火在埃德温眼里不算什么。
然而萧淮现在需要的不只是火焰爆发的力量, 他真正需要的是肉身的神力加持。
凡人之体或许跟埃德温对抗不了几分钟就会败下阵来。
埃德温微微一笑,轻轻一挥手指,周围的水汽立刻凝结成一道巨大的水墙,将试图攻击过来的火焰牢牢挡住。
水墙与火焰相互碰撞,发出“滋滋”的声响,水汽弥漫,形成一片朦胧的景象。
他是月神,掌管潮汐,日与月,火与水,凡人与神明。
萧淮能有什么办法抵抗真神的攻击。
埃德温不会马上让萧淮被他抓住,他会像往常一样,把猎物玩累了,再让他们充满绝望与痛苦地被他带走。
红色麻绳继续袭来,萧淮身形一闪,险险避开。
但埃德温并未给他喘息的机会,同时操控着更多的水流如同汹涌的海浪一般向萧淮席卷而去。
萧淮利用着一切力量进行反抗。
他听见了雾气中传来同伴们试图过来帮助他的声音。
他们焦急地准备着奇袭。
当萧淮听到这一切的时候,他没有丝毫的犹豫,几乎是用吼的声音喊着。
“不许过来!”
他们会受伤。
这是他的计划,而他的计划,不会让其他人卷入危机。
萧淮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
埃德温脸上出现狡黠的微笑,就在这时,一道强大的水柱从他手中发出,如同一道闪电般直击萧淮的大腿。
这一击速度极快,力量惊人,仿佛要将一切都撕裂开来。
萧淮瞳孔微扩,根本来不及反应。
水柱瞬间贯穿了他的大腿,鲜红的血液喷涌而出,溅洒在空中,形成一片血雾。
萧淮闷哼一声,身体不由自主地倒飞出去,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
他重重地摔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嘴角溢出一丝鲜血,脸色苍白如纸。
尽管疼痛让他暂时无法支撑起身体,他脸上淡然,没有任何痛苦的表情,只是紧紧捂住受伤的大腿,试图止住不断涌出的鲜血。
埃德温看着倒在地上的萧淮,慢慢走向萧淮,准备给予他最后的一击。
可他却看见了萧淮嘴角荡起的弧度。
埃德温眉头微蹙,这个时候还敢笑?
红色麻绳缠绕住了萧淮的手腕,萧淮被这根麻绳吊到了半空之中,身体在空中晃荡着。
血再也不受控制地往下滴落。
萧淮甚至都已经听见了周围同伴冲过来救他的声音。
果然一句话还是没有拦住他们。
不过,马上就要结束了。
井底里忽然跳起两道身影。
“卧槽卧槽啊啊啊!烫死我了烫死我了!”
陈冲完全不懂什么情况,左手提着一副黑脸的杨家老爷亡魂,右手带着杨管家。
他做到了。
他找到了两个消失的杨家之人。
在计划里,钟江元和沈云会花大量的时间对地下做标记,设计出最佳逃离路线,萧淮过去的时候就会方便许多。
他们分成三个步骤。
钟江元和沈云打头阵,绝对不与任何鬼怪发生冲突。
江问梅和陈冲则是前往东城。
往东城与地下的通道附近放几个大喇叭,不停地讨论杨家的事情。
把鬼怪全都往地下引。
他们则有更多的时间去东城裁缝店寻找失踪的杨家老爷。
钟江元和沈云一旦找到杨管家,便会把他绑起来,丢到安全区。
最后一步,萧淮带着他的伙伴朋友前往井底大闹一番,把所有的鬼怪全都逼出来。
陈冲有算卦的能力,他能把握最好的时间,把杨管家和杨家老爷都带出去。
其实不管是陈冲还是钟江元,当他们找到杨家之人的时候,系统就已经弹出了完成主线任务的界面。
在那一刻,他们都明白了沈云的推测是对的。
只要找到任意一个失踪的杨家之人就可以了。
但是他们都想要看,看萧淮的选择,他的选择是杨家小姐。
最终究竟会带来怎么样的火花呢?
陈冲看到埃德温的时候,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他知道埃德温是谁。
高阶神明。
他现在心里简直一万只羊驼在奔腾,才过了多久,《盲人镇》的难度什么时候变成了变态难度。
为啥会出现高阶神明,难不成他是游戏的boss?
但是他谨记萧淮的计划,马上转移注意,把杨家老爷和杨管家带走。
萧淮的计划,必须确保万无一失。
消失的他。
他不仅仅要找到一个人,他要把所有人都找到。
这样,完成主线任务便成了必然。
江问梅并没有离开,而是来到了萧淮旁边,拿着砍刀试图帮他砍掉那些红色麻绳。
萧淮嘴角流过一行鲜血。
与此同时,花子他们全都来到萧淮面前。
一个人也许无法抵抗高阶神明的力量,但是一群人呢?
萧淮摇头,“你们别靠近我。”
尤霖展开翅膀,把麻绳切断,约瑟夫顺势接住了伤势严重的萧淮。
尤霖轻声道:“我们如果真的就这么袖手旁观,那算是什么朋友呢?”
萧淮口腔里全是血,他一笑。
月光洒在身上,犹如渗血的白玫瑰,眸子里裹挟着偏执与疯狂,静静地燃烧着自己,带来灵魂深处的震撼。
埃德温冷冷地瞥了一眼萧淮的灵魂伙伴与朋友们,“你们想违背神明的意愿?”
地底下忽然钻出旋转的刀锋形水柱,就在要刺向大家的时候。
一个声音传入了耳畔。
“神明的意愿?你算是什么神明。”
陆沅时不紧不慢地从身后走来,他从约瑟夫的手中接过了萧淮。
萧淮疼得厉害,一开始约瑟夫接他的时候,他还能假装没事,但现在陆沅时来了。
他有些不禁就这么靠在了陆沅时身上。
陆沅时手心摊开一枚糖果,他把糖片送到了萧淮的唇边。
萧淮没有张嘴,他就用只有他能听见的声音小声地说着:
“吃了伤会好。”
萧淮瞳孔微缩,紧闭的唇缝微张,吃下了那片糖。
也许是他的错觉,这颗糖比吃过的任何一颗糖都要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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