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萧太后完美控场,给儿子拓跋俊现场教学,让拓跋俊看到了自己的不足之处。那么萧太后给儿子的眼神示意又是在交代什么呢?拓跋俊又能否领会母亲的意思呢?让我们继续往下看。
就在士兵退场,李羿下台这个空档,拓跋俊端起金樽对丞相公孙义说道:“公孙丞相。”而公孙义却呆呆地看着李羿和那五百士兵离去,没有听到皇帝在叫自己。
拓跋俊再次叫道:“丞相?”
见父亲没有反应,皇后急忙呼喊道:“父亲,父亲!”女儿的声音终于是唤醒了陷入沉思的公孙义,他猛然回过头,看到皇帝正举着金樽看自己,连忙举起酒杯行礼道:“老臣在!”
拓跋俊问道:“公孙丞相为何发呆啊?”
公孙义连忙答道:“回禀陛下,老臣在想方才李常侍的那句诗,一将功成万骨枯,单单就这一句道尽了战争的残酷和惨烈,不仅是将士血染沙场,攻城略地之后就连平民百姓也会跟着遭殃,屠戮、洗劫、甚至凌辱。老臣想到这些不禁痛上心头,一心只求这天下能不起战事,让百姓能够安稳度日就好啊。”
拓跋俊点头称赞道:“丞相有这般悲天悯人的情怀当真是好啊,寡人也想这天下太平,百姓丰衣足食,只不过此事光靠寡人自己可办不到,还要仰仗丞相统领群臣协助寡人啊。”
公孙义叹道:“老臣这哪算什么情怀,与李常侍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境界相比差远了!只是老臣不解,为何一个能说出这般话语的人居然是个贪图享乐,风流成性的浪荡子,不愿尽心尽力为我大魏多办些实事,只是在这投机取巧,说些漂亮话,干些场面活啊。”
公孙义这话一出口,皇后公孙凤脸色大变,她不理解为何父亲要这么做,李羿的这份差使明明是陛下的旨意,这么说岂不是在说陛下用人不当!她立刻开口道:“陛下,父亲年迈不胜酒力,酒后胡言,还请陛下别放在心上。”
拓跋俊摆手道:“皇后无需辩解,寡人自有分寸。”皇帝这么说的意思非常明确,就是皇后这事已经不是你能干预的了,后宫不得干涉朝政,现在不是老丈人和女婿聊天,而是一位皇帝和当朝丞相在对话,公孙凤只好静坐在一旁,满脸忧愁。
拓跋俊问道:“丞相这话是什么意思?”表面上这是拓跋俊在问公孙义到底想说什么,实际上这是他在给公孙义一次改口的机会。
但是公孙义并没有抓住这个机会而是继续说道:“将军百战死,壮士十年归。归来皆裂土,侯门添新户。库内空无银,黔首难果腹。盛世何日见,空谈误明主。”
拓跋俊放下酒樽,这个动作看得皇后是牙关紧咬,她想不通为何父亲要在这大喜的日子非要和陛下唱反调。
拓跋俊看着公孙义笑道:“丞相这是在怪寡人任命李羿为乐府常侍郎没有经过中书省嘛?”
公孙义摆手道:“陛下说的这是哪里话,李羿之才作个乐府常侍郎再合适不过了。老臣观他言行虚无缥缈,怕他只会一味吹捧,空谈误国啊。当个乐吏挺好,但是要让他入职中书省,那老臣可不干!中书省不需要这种夸夸其谈,纸上谈兵的浪荡子,我们需要的是能干实事的人。”
拓跋俊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但又没有完全看透公孙义的想法,转头看向萧太后,而萧太后此时显然也在思索公孙义到底在干什么。
就在此时李羿已经换好衣服,一身得体儒袍穿在身上,他没有穿官服,因为他没想到自己能入席,只准备了这件儒袍。
李羿来到高台前行礼道:“微臣李羿拜见太后、陛下、皇后娘娘以及诸位大人。”
拓跋俊抬手示意他平身,李羿起身对着公孙义行礼道:“多谢丞相知遇之恩,多谢丞相保护之意,多谢丞相点拨之情。”
李羿这三谢让拓跋俊瞬间明白了公孙义的用意,寿宴上这么多人看着,其中外帮外族使团更是盯得紧。那李羿若是太出风头,肯定会招来非议,甚至招来杀身之祸,更何况南梁刘宏已经投入梁帝麾下,怎么能不把李羿的事说出来,只怕现在南梁已经在谋划如何除掉李羿。
李羿笑着继续说道:“正所谓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修缘深感丞相好意,但夫治乱,运也;穷达,命也;贵贱,时也。故运之将隆,必生圣明之君。
圣明之君,必有忠贤之臣。其所以相遇也,不求而自合;其所以相亲也,不介而自亲。
唱之而必和,谋之而必从,道德玄同,曲折合符,得失不能疑其志,谗构不能离其交,然后得成功也。其所以得然者,岂徒人事哉?授之者天也,告之者神也,成之者运也。
故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然后知生于忧患而死于安乐也。
予尝求古仁人之心,或异二者之为,何哉?不以物喜,不以己悲,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是进亦忧,退亦忧。然则何时而乐耶?方言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
且问此言与死于安乐相悖否?非也!然世人皆不可享乐乎?亦非也!修缘本白丁,受天恩得照扶,岂有不重心重行,不忠君爱国之理,舞榭歌台,风流总被雨打风吹去。斜阳草树,寻常巷陌,人道寄奴曾住。
修缘不过弱冠之年,若无轻锐狂傲之气,岂不是枉费这满腹经纶!然丞相所言非虚,李羿确非实干之人,入不得中书。但求礼部乐府谋得一席之地而泰然受之,并无封侯拜相之志,也无骄奢淫逸之思,只求张弛有度,常乐安康也。”
李羿这番大论说完,只见天空汇聚的紫气如同潮水般涌入其体内,在场所有人都看得是目瞪口呆,他们都没有见过这么庞大的才气汇入一人之身,李羿迅速吸纳完紫气。
寿宴上四位大儒皆是起身行礼,李羿一一还礼,随后转身朝向南梁使团开口说道:“回去告诉刘宏,只要他敢犯我大魏,等待他的将是我大魏王者之师挥下的复仇之剑,剑锋所指,所向披靡!”
李羿的这句话是摆明了他对南梁的立场,萧宗纲一时间不知所措,呆立当场,半晌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萧太后猛一拍桌子骂道:“李羿!你眼中还有没有哀家,有没有皇帝!你区区一个乐府常侍郎,怎敢在这里胡言乱语!还不退下!”
李羿立刻转身跪倒在地说道:“李羿一时冲动还请太后陛下降罪!”
萧太后冷声道:“哼,要不是念在你这歌舞编排的不错,哀家定要治你个大不敬之罪,这次就算你功过相抵,不赏不罚,你且入席吃酒去吧。”
李羿叩首谢恩退身入席,萧太后对着萧宗纲笑道:“侄儿,让你见笑了,我大魏年轻一代太过狂傲,连哀家都管不住,失了礼术,你可要多多包涵啊。”
萧宗纲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态了,但是人在屋檐下怎么能不低头,只得笑道:“姑母言重了,在建康就听刘侍郎提起过李常侍,说他必然会成为魏国的肱骨之臣,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拓跋俊笑问道:“刘侍郎?哪个刘侍郎?”
萧宗纲答道:“回陛下,是我梁国新任的工部侍郎刘宏,刚刚云游求学归来。”
拓跋俊当然知道这个刘侍郎是谁,可他依然明知故问道:“哦?云游求学?学到了什么?”
萧宗纲也不遮掩,这都是公开的秘密,他笑道:“刘侍郎本是云游求仙问道,不曾想意外学到了一门偃甲术,很是厉害。深得父皇赏识,现在正欲以此术开宗立派。”
鲁侍郎一听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起身骂道:“哼!什么偃甲术!非明是那贼子刘宏从我大魏偷学的墨家机关术!改个名字竟然还想开宗立派,当真是无耻之极!”
一旁的虞峰起身行礼道:“鲁大儒莫要动怒,刘侍郎说过他的偃甲术与魏国墨家机关术确有相通之处,但又有着天差地别,虽属同宗但绝非同门,是他自创的一种全新的术法。”
鲁舒一听这话更来气了,直接骂道:“那刘宏小人,他能入得儒道,能修到五品,全靠偷师墨家,竟然还这般恬不知耻,什么全新的术法?哼,他的斤两我还不知!”
虞峰正色道:“鲁巨子莫要生气,听在下把话说完,对于偃甲术我有些了解,也与刘侍郎聊过。这偃甲术是以道家奇门遁甲之术作为内核,配合各种机关武器而产生的一种全新的术法,与墨家机关术不同。墨家机关术要人力驱动,而这偃甲术只要在内核注入奇门之术,便可催动偃甲自行发动。确如在下方才所言,同宗不同门啊。”
李羿和鲁舒同时就想到那晚的青铜甲人,李羿看向鲁舒,给了他一个稍安勿躁的手势,鲁大儒一脸愤恨的坐下,他开始思索应当如何对付这种全新的术法。
如果当真是注入术法便可自行发动,那么若是一队青铜甲人的战力那可是相当可怕的,这些甲人没有生命不怕死,没有感情不会畏惧,对付起来那可是相当棘手啊!他的脸色渐渐变沉,低头喝起闷酒。
西楚使团的熊柱看到南梁使团竟然让魏国人吃了瘪,心中一喜,他对屈直说道:“屈大夫,咱是个武夫,刚才那李羿一番高谈阔论,咱只听懂了个大概,不过那才气倒是看的真切。您是正经的大儒,咱就想问问,那个李羿很厉害嘛?还有他们刚才说的偃甲术又是个什么东西。”
屈直说道:“太子殿下,偃甲术老夫也是第一次听说,想要知道详情还得回去探查一番才行。至于那李羿……”
屈直捋了捋胡须笑道:“若论文彩,您也见到了,只怕这世上能与之相比的当真不多了,臣也是第一次见到如此庞大的才气汇聚,确实开了眼啊。”
熊柱气愤道:“哼,想不到这南梁和北魏都有杰出后辈。唉,屈大夫论文才,您可是咱大楚顶尖的人物了,我还想着让您献上一首楚辞,挫挫北魏的锐气呢!”
屈直摇头道:“听这寿宴上的诗作与乐曲,再听听他的词,他的才华定然在我之上,臣若是献辞岂不是自讨没趣?”
屈直看到太子熊柱一脸愤闷笑道:“太子也不必这般不悦,我大楚以武立国。论超凡境高手,唯我大楚最多,太子不必在意,他李羿自己也承认了,并非实干派,只是个夸夸其谈,歌功颂德之辈,国与国之间还是要靠实力说话的。”
这话若是从一位将领口中说出来,熊柱倒是能听进去,可是听一个文人用武力来安慰自己,怎么听也不是那么回事。
屈直也知道自己的话说的有些不妥补充道:“再者,太子殿下,若是论口舌之能,放眼天下,可有人是苏相国的对手?苏相国的舌辩之能天下无敌,区区李羿不足挂齿!还有谁说我大楚后继无人?武有项英,文有景轩,都是后辈翘楚,将来也都是殿下可以委以重任的人才啊!”听到屈直的这番话,熊柱这才安下心来,淡淡一笑看向李羿。
我们的主人公李大才子在干嘛呢?他的酒席设在了独孤家和南宫家的后面,属于加桌,并不靠前,酒菜刚端上来,正在那没心没肺的吃吃喝喝呢。
看到这般景象熊柱冷笑道:“看来这李羿当真如那公孙义所说,只会夸夸其谈,纸上谈兵!”
李羿入座之后,独孤荣对独孤龙说道:“龙儿,现在这般情况,为父不便再去单独与那李羿敬酒,不合礼术,你代为父去吧,多敬几杯!”
独孤龙点头称是,拿起酒杯向李羿走去,独孤玉笑道:“父亲我与修缘可是好兄弟,我也去!”独孤荣点了点头。
南宫家这边,南宫启见到独孤兄弟二人行动了连忙问向父亲:“父亲,不如孩儿也?”
南宫亭点头道:“恩,为父去单独敬个小辈确实不合适,你代为父去吧。”
南宫启笑着也端起酒杯往李羿那桌走去。南宫雪扫了一眼,拿起宝剑也走了过去,南宫亭问道:“雪儿,你去作甚?”
南宫雪淡淡说道:“独孤家去了两个人,我南宫家只去一个岂不是显得我们小气,我去给兄长撑撑场面。”
南宫亭看女儿一脸严肃,只好挥手道:“去吧,别惹出什么是非来!”
南宫雪行礼道:“父亲放心。”说完也走了。
这下李羿这一小桌瞬间围坐了五个人,显得很是拥挤,五个人都是老相识了,谁也没客气,直接就聊了起来,拓跋俊看着李羿那桌气氛很是融洽,淡淡一笑挥手示意接着奏乐接着舞,大家接着喝酒吃菜。
于是下一个节目男女对唱的《花好月圆》不出意外的再次受到了冷落,这时候还哪有人听曲啊,都在议论刚才李羿的一番惊世言语,还有南梁刘宏的偃甲术。
拓跋俊则是借机敬了老丈人一杯酒,缓解刚才的尴尬。公孙义当然明白,萧太后处理这种人情事故当真是老辣,对人对事都拿捏的相当到位。拓跋俊还敬了宇文政一杯酒,这可就是意味深长了,经历了今天上午的事,宇文一族已经被大大削弱,四大家族的排名只怕已经被南宫家所超越,现在只能排在第三了。而皇帝的敬酒既是安慰又是告诫,他已经打算回去告诉族人,这段时间都消停一阵,别再火上浇油了。
台上唱着歌,台下接着喝,李羿这一桌就热闹了,独孤龙先开口道:“修缘,我可就不跟你客套了,咱们可都是一起经历过生死的兄弟了,敬酒就免了,直接喝吧!”
李羿笑道:“龙大哥所言极是,修缘也不喜欢那些繁琐礼节,俗话说的好啊,男人四大铁,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一起分过赃,一起嫖过娼!现在算算,咱们一起干过几样了?”说完之后几人是哈哈大笑。
南宫雪对李羿这般粗俗的言语很是不喜,说道:“李羿,你注意点,我可还在这呢!说话有点分寸!”
李羿连忙行礼道:“对不住了,南宫姑娘实在是对不住了,一时口快了,多多包涵!哈哈哈!”
南宫雪淡淡说道:“哼!你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也不知道老天爷是怎么回事,居然让你有这般才华。”
李羿笑道:“一切都是命术,上天安排的,我也只是顺势而为啊,南宫姑娘若是看不惯,我也没办法啊。”
南宫雪说了一句:“无赖!”
南宫启听到这个字眼瞬间感觉妹妹不再是那个鹤立鸡群,仙气飘飘,让人高不可攀的上京第一美人,他忽然想起独孤玉的那句“我感觉南宫妹妹更喜欢无赖呢?”于是看向独孤玉。
而此时的独孤玉却是一脸正色道:“修缘被你说中了,那刘宏确实是为了开宗立派晋升大儒境,而这偃甲术你可有所猜测?”
李羿想了想说道:“我和他交过手,那偃甲术就是机关术加以改良,用道门五行术提供动力并且增加了攻击手段和威力,确实不好对付。不过倒也不必过于担心,制做这种偃甲的花费肯定要比墨家重甲兵还要高,不会成规模,只要小心提防便是,但是我奇怪的是那萧宗纲与虞峰为何这么轻易的将如此重要的情报说出来?”
独孤龙放下酒杯说道:“修缘的意思是他们在故意混淆视听,让我们做出错误判断?”
李羿想了想说道:“这可说不准,刘宏这个人的确不简单,天底下能有几个三修啊,若是他当真三修皆四品,龙大哥你都未必是他的对手。”
独孤龙点了点头说道:“确实,若真让他修成的确会是我大魏劲敌。唉,看来我要加倍练功了,这天下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独孤玉笑道:“大哥也不必悲观,武夫以武犯禁,只要自身坚实便可立于不败之地。”
独孤龙摇头道:“或是对上儒道中人,那可不好说了,这儒家以文乱法,是个意外的存在,不得不防啊。”
李羿举杯道:“龙大哥不必担心,将来若是真有那一天,刘宏就由我来对付。”
南宫启发问道:“怎么?修缘你有办法克制他?”
李羿笑道:“不就是个三修嘛,没事,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一切技巧都形同虚设,真对上他我自有办法。”听了李羿的话众人皆是一喜。
唯独南宫雪泼来一盆冷水道:“你就会说大话,上次还说要拦住宇文田三天呢,结果呢?要不是济云和尚出现,最先死的就是你了!”
李羿挠了挠头说道:“我若是说当时我还留有后手,南宫姑娘你信嘛?”
南宫雪白了他一眼吐出三个字:“鬼才信!”随后众人齐声欢笑,继续谈笑风生,畅饮起来。
拓跋俊看到了李羿这边的热闹,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却被萧太后的话语打断,萧太后说道:“俊儿啊,那一桌便是我大魏未来的栋梁吧?”
拓跋俊答道:“回母后,独孤兄弟,南宫世子还有李羿,确实都是后辈中的佼佼者。”
萧太后笑道:“不是还有个南宫雪嘛?怎么,俊儿不想娶她入宫了?”
拓跋俊看了一眼公孙凤,后者一副端庄姿态,于是笑道:“此事尚无定论。”
萧太后看了一眼公孙凤举起酒樽开口道:“哦?我看皇帝倒是志在必得嘛。”
公孙凤也举杯与太后同饮,拓跋俊没有摸不透母亲这话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只好端起酒樽问道:“母后有何指教嘛?”
萧太后说道:“你长大了,更是大魏的皇帝,为娘哪里还能教你什么,不过俊儿啊,南宫雪多大了?”
拓跋俊说道:“今年应该是十六岁。”
萧太后笑了笑说道:“这孩子生得绝美,但还是太小了些,你若真是喜欢,再等两年,等她十八了再说不迟。”
拓跋俊看向母亲,但是萧太后却是一脸笑意得看向公孙凤说道:“皇后啊,咱们作女人的,特别是皇帝的女人,心胸要豁达。帝王婚配可不仅仅是为了传宗接代,或者为了什么至死不渝!最是无情帝王家,哀家本是梁人,现在身为大魏太后,若是有一日魏梁开战,你说哀家会因为自己是梁人就处处掣肘嘛?
不会!哀家更想亲手杀了那萧永明,让他知道知道这些年哀家忍气吞生,一路走来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受了多少白眼与非议。儒家不是有句话嘛,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凤儿啊,咱们女子更要能忍,十年不行,咱就忍他二十年!你还年轻慢慢品吧。”
公孙凤听了萧太后的话一脸受教的表情,举杯敬酒,萧太后笑着饮尽。而拓跋俊终于想通了母亲的意思,萧太后是让自己再等等,因为现在四大家族格局有变,打压完宇文家,南宫家正要起势,若是此时再娶南宫雪入宫,那这南宫一族的气焰怕是要失控。
想到了这一层拓跋俊向萧太后行礼一笑,萧太后也没理他,和公孙凤聊起了家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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