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李羿和南梁礼部尚书张德远约定五日之后比斗君子六艺,而卢瑜把南梁的人才一一向李羿介绍一遍之后,后者彻底泄了气,那么这次比斗咱们的李大才子会以失利丢脸而告终么?我们一起往下看。
李羿和于久来到后院,取出剑炉和斩马刀交给江红玉,后者笑道:“呦,李公子这是没事干啊?”
李羿叹道:“遇到烦心事了,过来看你铸剑,看看有什么能帮上忙的不,也好换换心情。”
崔芷关心道:“公子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看看,兴许我们能帮上些忙呢?”
李羿摇头叹息道:“唉,你们帮不上啊,五日之后约了张德远在白鹭洲书院比斗君子六艺,若是输了,我得穿着鲜卑服饰绕着建康城走上一圈。”
崔芷听闻惊讶道:“啊?公子要与梁国儒生比斗君子六艺,那岂不是输定了?南朝儒生聚会时,经常这么玩,公子你为何要和他们比这个啊?”
了解南梁的人都知道,但李羿是个愣头青啊,他并不知道,现在只恨自己是井底之蛙,不知天高地厚。
于久倒是无脑地站在李羿这边,说道:“怕什么,我家公子这么厉害,不就是什么君子六艺嘛!公子肯定能赢!我相信公子!”
江红玉笑道:“于久,你知道君子六艺是什么嘛?”
于久迷之自信的摇了摇头说道:“不知道,但我相信公子!”
李羿拍了拍于久的肩膀说道:“好孩子,虽然我很感激你的支持,但对于你的无知,我还是要给予惩戒的!”说着赏了于久一个脑瓜崩。
江红玉笑道:“行啦,于久生火!要最旺的火!你把刀给我,我先把它熔了!”于久立刻行动,眉心火焰印记亮起,伸手指向剑炉,炉中燃起熊熊烈火。
江红玉试了试炉温,待到炉中温度达标,她将斩马刀投入其中。因为刀身太长,剑炉放不下,她只能先熔炼一半。
李羿不是有一肚子怨气没撒出去嘛,就打算拿这把刀出出气,于是迈步上前,唤不等身不动明王法相,用背后的两只手握住刀柄和刀身,随后正身右手一掌劈下把斩刀折弯。
江红玉皱眉道:“你这是干嘛?有力气没地方使了?”
李羿点头道:“是啊,等下我可以帮你打铁!也好出出气。”
崔芷和于久看出李羿心气不顺,没有插话,就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不一会儿江红玉用钳子把烧得通红的斩马刀取出,放在铁砧上,又把锤子递给李羿说道:“来吧,李公子,这打铁的活交给你了,把这弯刀捶成铁块,反复几次除去杂质,你正好消消火气。”
李羿接过锤子,开始敲打,这个活可不是一般人能干的,不单单是力气的事,是有技巧的,李羿敲了半天,累得是满头大汗,也没把弯折的刀身敲平。
江红玉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伸手抢过锤子说道:“你可得了吧,李大公子啊,照你这么敲怕是得敲他个十天半月的!我可等不起!你看好了,得这么敲!”说着江红玉开始有节奏的敲击弯刀,先是轻轻敲击两下而后重敲一下。
李羿是搞不懂她轻敲那两个有什么意义,但就是这种匪夷所思的方法却是出奇的有效,弯折的刀身迅速下沉,每次重击都是肉眼可见的变化。
李羿问道:“这是有什么说道嘛?”
江红玉笑道:“这便是师门传承!你学不来的,光是这捶打之法,我就跟师父学了一个月呢!”
李羿猜测其中有行气法门,否则单论力量自己绝对不会输给江红玉,他能把这刀折弯,但却敲不平,肯定是有特殊的功法在,而这功法便是三尺金立派之本。
崔芷走上前给李羿递来手帕,后者接过手帕道了声谢,专注地看着江红玉铸剑。
这火炉旁自然很热,除了于久,几人都是汗流浃背,李羿因为离得近,汗出的自然更多,崔芷就在一旁不停地帮他擦汗。另一边,经过反复烧火再捶打,江红玉已经把弯折的斩马刀捶成长条。
江红玉问向于久:“你将来还得长个,你说我是按你现在的身高做,还是为直接铸一把成人的剑?”
于久看向李羿寻求帮助,李羿答道:“按成人的尺寸铸造吧,现在就用大剑练习,将来使起来更是得心应手。”于久点了点头,江红玉笑而不语,取出几块铁矿石丢进剑炉里。
待到剑炉中的铁矿石化作铁水,江红玉以气基催动剑炉倾斜,通过剑炉上的孔槽把铁水倒入石碗中。再用钳子把石碗中的铁水浇灌在之前打好的铁条上。
李羿见状问道:“这是何意?”
江红玉答道:“这叫灌钢法,也叫团钢法,是我师父教我的,把生铁与熟铁混合再捶打,反复几次就能得到最硬的钢!用这种钢铸造出来的剑才是好剑!”
李羿点头称赞道:“你师父很厉害啊,你也很厉害!”
江红玉得意道:“那是当然,我师父可是三尺金最厉害的铸剑师綦毋金,他可是上任掌门之子!”
李羿笑道:“好好好,名师出高徒,我们大魏工部侍郎鲁舒鲁大儒,他是儒道墨家巨子也很厉害!他有个绰号叫鲁打铁,有机会一定介绍你们认识,你们一定聊得来。”
江红玉笑道:“哦?鲁打铁,他也喜欢铸剑么?”
李羿摆手道:“倒不是铸剑,他也炼钢,成天不是在研究墨家机关术,就是打铁,一心想炼出好钢。”
江红玉点头道:“这样啊,那挺好,若是有机会可以认识一下。”
后来鲁舒与江红玉相识,二人情投意合,最终成为夫妻,此为后话此处暂且不表。
崔芷看到李羿和自己无脑之交的闺蜜聊得来,也很开心,正要插话打趣,突然有人来报:“李乐府,平安郡主来访。”
李羿疑惑道:“萧若萍?她怎么来了?来干嘛啊?”
对于这位平安郡主,崔芷是知道的,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个女人有问题,于是开口问道:“公子,你何时结识的平安郡主?”
李羿没有多想开口答道:“啊,在同心寺认识的,怎么,你知道她?”
崔芷答道:“她是平中王萧永融唯一的后人,她的兄弟都被萧永明害死了,要说南梁最恨萧永明的人,她肯定是一号。公子莫不是要利用她做什么?”
李羿笑道:“你猜的没错,我是要利用她做点什么,但具体的事,你就别打听了。走,陪我去见见这位平安郡主。”崔芷学着丫鬟的样子乖巧地欠身行礼称是。
来到会客厅看到萧若萍一人独自站在厅内,笑着行礼道:“魏国乐府令李羿李修缘,见过平安郡主。”崔芷站在李羿身后也跟着行礼。
萧若萍看了看李羿,最后把目光停在了崔芷身上,开口问道:“这位是……”
不等李羿开口崔芷抢先答道:“奴婢只是公子的贴身侍女,郡主不必多心。”
李羿斜眼看着崔芷,然后转过头对萧若萍笑道:“啊,对,她叫苏小小。不知郡主来找李某所为何事?”
萧若萍盯着崔芷问道:“李乐府,你我之间的事方便让你的侍女听嘛?”
崔芷听闻扮作可怜的模样说道:“既然郡主与公子有要事商谈,那小小便不打扰了。”说完欠身行礼正要离去,李羿伸手抓住崔芷无奈地叹了口气。
李羿心想:想不到你还是个绿茶婊,老银币培养出来的都是这种类型的嘛?一个诗雨已经够我受的了,现在又来个崔芷,真是麻烦。唉,罢了,好歹也是老银币特意交代的人,多少给他点面子吧。
李羿笑道:“郡主,小小是我的人,靠得住。”崔芷听闻会心一笑。
萧若萍冷笑道:“李乐府不愧是风流才子,想来这位不仅仅是贴身侍女吧。”
李羿问道:“郡主这么关心李某的侍女,这是不打算聊正事了?”
萧若萍冷声道:“我听说五日之后,你要在白鹭洲书院外与我大梁儒生比斗君子六艺?”
李羿笑道:“想不到郡主的消息这么灵通?”
萧若萍冷哼道:“哼,这哪是我消息灵通,礼部的人恨不得把这个消息传遍京师,让所有人都去看这场比斗。我还听说你若是输了要身穿胡服绕着建康走上一圈。”
李羿疑惑道:“确有此事,怎么郡主这是特意来嘲笑我的?”
萧若萍冷声道:“我可没那个闲功夫,不过这场比试你怕是输定了。”
崔芷插话道:“郡主这话可就说错了,我家公子文武全才,礼、乐、射、书、御、数更是样样精通,怎么可能会输!”
李羿看着崔芷心里嘀咕道:喂,你吹牛哔能别带上我嘛?我现在自己心里都没底,你在这吹什么?到时候我真输了,岂不是更丢人!
萧若萍听闻此言冷笑道:“哦?看来李乐府这是已经成竹在胸了,那我今日前来怕是多此一举了。”说完萧若萍便迈步往外走。
李羿有些莫名其妙,崔芷倒是先反应过来,拦在萧若萍身前行礼道:“郡主还请留步,来都来了,有什么话还是明说的好。”
萧若萍转身问向李羿:“你们北魏的人都这么不懂礼术嘛?你们到底谁是主谁是仆?”
李羿摇头笑道:“这个问题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郡主来此的目的。诚然,李某确实遇到些麻烦,这次比斗君子六艺,唉!”李羿凝聚浩然正气吟诵道: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停杯投箸不能食,拔剑四顾心茫然。
初渡洪河冰塞川,将登紫金雪满山。
闲来垂钓秦淮上,忽复乘舟梦日边。
行路难,行路难,多歧路,今安在?
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一诗诵罢,紫气汇聚慢慢涌入李羿体内,李羿叹息道:“唉,难啊,真难!”
萧若萍平静地说道:“传闻李乐府开口便是传世之作,原本以为这只是你们魏人在吹嘘,如今亲眼所见,当真是长见识了。”
李羿摆手笑道:“若论诗文,李某自然不惧江南才子,但这君子六艺,说实话,心里真没底。”
萧若萍看了一眼崔芷轻笑道:“李乐府这会儿才说了句实话。好吧,那我便给李乐府交个底,虽然即便这样也帮不到你什么,但至少也能让你有所准备。”
李羿疑惑道:“郡主此言何意?”
萧若萍说道:“我已猜到张德远会请什么人与李乐府比斗君子六艺。辩礼之人乃是朱子门生真德秀。”
李羿伸手打断道:“等会儿,这人叫什么?真的秀?还有人叫这名?我的天啊,他咋不叫真有才啊?”
得!李羿的间歇性神经病又发作了,他赶忙整理了一下面目表情正色说道:“郡主请继续。”
萧若萍叹了口气说道:“真德秀乃是我大梁最年轻的四品大儒,今年才刚满三十岁,被视作我大梁儒道传承的接班人。”
李羿听闻感叹道:“厉害厉害,三十岁就是大儒了,果然牛哔!”
萧若萍继续说道:“与你竞乐的是前任礼部乐府令戴遥,他是琴艺大家,犹擅礼乐、雅乐,已有四部传世礼乐,所着《戴氏琴谱》乃是我大梁乐师必学之经典。”
李羿点头道:“了不起,了不起。”
萧若萍轻哼一声说道:“射御两项自然就是陈昭、陈昕两位儒武双修的将军,二人都是四品武夫,陈昕更是四品巅峰境的高手。”
李羿哦了一声说道:“可以,可以。”
萧若萍继续说道:“比书法的只能是书圣王佑军七子之一,不过琅琊王氏七子之中,七子王献之虽然书法造诣很高,但他尚且年幼,张德远不会让他与你比试,最有可能与你比试的应是三子王涣之或者五子王徽之。”
李羿惊讶道:“卧槽,墨斋真人这么能生啊?他有几个老婆啊?”
萧若萍白了李羿一眼随后说道:“与你测数的不用想,我大梁称得上算学大家的只此一人,祖冲之之孙,祖日恒之子祖皓,现任礼部钦天监中正。”
李羿听完行礼道:“这些消息对李某非常有用,多谢郡主。”
萧若萍摇头道:“不必道谢,这些都只是我推算的,可能会有些出入,若是能帮到李乐府那便好。”说完她便转身离去。
崔芷行礼恭送,随口问道:“不知郡主为何要帮我家公子啊?”
萧若萍停在崔芷身旁,连看都没有看她,淡淡地说道:“李乐府,别忘了你我的约定。我能帮你的也就只有这些,不像某些人,只会暖床!”说完迈步离去。
崔芷正要出去骂架被李羿一把拉住,她怒道:“你拉我干嘛?她在羞辱我你没听见嘛?我得骂回来!”
李羿一边把崔芷往后院拽一边说道:“啊呀,她一个一年只能见父母两次的苦命人,你和她一般见识干嘛!”
李羿说的无心,却不曾想自己这句话戳中了崔芷的痛点,她吼道:“可我连爹娘的面都见不到啊!”他停住脚步呆呆地看着崔芷。
崔芷双眼泪花翻涌,一脸的委屈,唉,李羿最见不得女人哭,最最见不得漂亮的女人哭,最最最见不得自己喜欢的漂亮女人哭。
于是乎李羿一把抱住崔芷抚摸着她的后背说道:“好啦,好啦,是我说错话了。我错了,好不好,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错了,别哭了好不好。”
崔芷紧紧地抱着李羿说道:“我爹娘明明是魏国皇帝杀的,他们也是被魏国人害死的,我崔氏一族可是冀州第一氏族,可现在呢!我连自己的真名都不能叫!我不叫苏晓,也不叫苏小小!我叫崔芷,冀州崔氏的崔芷!
我明明吃了那么多苦,心里有那么多恨,可陶先生却不让我恨魏国,还让我为魏国效命!她萧若萍可以恨梁帝,她可以帮你,而我呢!”
李羿拍着崔芷的后背轻声道:“好啦,好啦,我知道你委屈,知道你有怨气,要不这样,我陪你一起骂陶仲文那个老银币啊?”
崔芷止住哭泣问道:“为什么要骂陶先生?”
李羿疑惑道:“不是老银币逼你来南梁的嘛?不是他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嘛,不骂他骂谁!”
崔芷松开李羿,说道:“我的命是陶先生救的,他还请人教我,对他我只有感恩,所以我不能骂他,要骂也是骂魏国皇帝,要骂也是骂那两个害死我爹的卑鄙小人。”
李羿笑道:“好!那我就陪你一起骂他们!”
于是乎李羿就带着崔芷来到长江码头,坐船来到大江中央。二人对坐在船舱里,李羿推开窗户说道:“好!就在这骂,使劲骂!想怎么骂就怎么骂!”
崔芷呆呆地看着李羿,后者说道:“怎么,你不好意思骂啊?来来来,我给你起个头!拓跋涛你就是个王八蛋!我日你先人!你就特喵滴就不是什么好皇帝!你就是个昏君!
你残害忠良,你只顾着开疆扩土,连年征战,不顾百姓死活,只是为了追求自己的权力和私欲,你知道你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嘛!
你就是个大昏君!我恨不得食汝肉,寝汝皮!我就是不知道你埋在哪,要是让我知道,非把你的坟给刨了!”
崔芷眨了眨眼睛看向李羿问道:“我知道他埋在哪,要不要我带你去?”
李羿尴尬道:“额,咱不是骂骂他解解气嘛?难道还是实操啊?”
崔芷:“你是怕了么?”
李羿:“我怕什么,他都是个死人了,我怕他干嘛?你怕了?”
崔芷:“我怕他?我怕他什么?”
李羿:“那你怎么不敢骂他?”
崔芷:“谁说我不敢,看我的……”
接下来就是崔芷大骂北魏成武帝拓跋涛的时间,因为语言粗俗,脏字连篇,为了不影响观感体验,这段就掐了不播了。
总之,李羿陪崔芷对着涛涛江水骂了半天,骂到二人口干舌燥这才作罢。
这回,李羿铁也打了,人也骂了,心里的怨气也就消了,沉下心来应该干点正事了。他按照萧若萍给的提示,与崔芷和卢瑜一起分析着南梁这些人的特点,也算是为五日后的比试做些准备。除此之外,李羿还加强了对灵力的修行,以便尽快掌握墨斗术。
五天很快就过去了,到了比试的日子,南梁礼部官员早就派人来通知李羿等人比试的具体时间和地点,还特意派了好几辆车来接他们。
这排场做的可是相当大了,也不知道他们是出于礼节,还是想要捧杀,站得越高,摔得越狠不是嘛?
车队先是行驶到秦淮河畔,然后又坐船驶向白鹭洲,这完全是多此一举,因为坐车就能到白鹭洲的!
李羿坐在船上看着窗外的景色笑道:“唉,到建康这么久,也没说来这秦淮河上耍耍。不是说这秦淮河上的花船要比钱唐江上更给……”
看着拓跋礼、卢瑜、崔芷、江红玉和于久投来的鄙视目光,李羿尴尬一笑,他指着窗外的一座大岛说道:“哎,你们看,那应该就是白鹭洲了,咱们快到了哈,都准备好了没,咱们可要大干一场了!”
拓跋礼回了个呵呵,卢瑜摇头叹了口气,崔芷面色凝重,江红玉不以为然,只有于久反应最强烈,他问道:“公子,咱们这是要去干架嘛?那我可得好好表现一下,等下公子你就瞧好吧,你让我干谁我就干谁!”
李羿抬手就赏了他一记咣鸣顶,然后默默看着窗外,说实话这次他也没底,虽说准备了五天,但除了竞乐这一项他有信心,其他的都没把握。眼看着越来越近的白鹭洲,以及密密麻麻的人群,李羿心里也是忐忑不安。
咱们说说这白鹭洲书院,这白鹭洲书院位于秦淮河支流形成的湖泊内,因岛形酷似一只浮水白鹭而得名。
朱子朱文台辞去太傅一职后,曾在白鹭洲书院讲学三年,后来以君子三纲立命晋升超凡境,所以白鹭洲书院是朱子学派的聚集地,也是南梁最大的书院。
张德远之所以选在这里比试君子六艺,无外乎就是想在广大儒生面前羞辱一下北魏使团,羞辱一下李羿这个北魏第一才子。
话说这比斗场地搞得也是相当隆重了,虽然不是锣鼓喧天,鞭炮齐鸣,但红旗招展和人山人海还是有的。数千名儒道中人聚集于此,都等着看这场对决,当然了,他们都是来看李羿笑话的。
《修缘文集》已然传至南梁,他在南梁也算是有些名气,毕竟那些诗词歌赋都是极好的。南朝才子们也都憋着一口气,因为南梁还真没有一位像这样的才子,不过他们都相信,虽然比文采比不过,但比这君子六艺,定然能打得李羿体无完肤!
待船停稳,李羿一行人下船登岸来到比斗场,瞬间就能体会到南朝儒道与北朝之间的差距,说白了就是教育水平的差距。
李羿在心中感叹:北魏的读书人还是少啊!看这乌央乌央的全是人。哎,不是,那个人什么情况,他也是读书人?卧槽,这脑袋大脖子粗的,怎么看也不像啊!
卧槽,张德远不是为了撑场面,把认识字的全都搞来了吧?嚯,那一瞅就是个说书先生,不是要把这次的比斗编成评书四处宣扬吧?这未免有点夸张啊。
李羿扫视着场内观众,心底发出一声声哀叹,想着这回丢人怕是要丢大了。但当他看到有许多大家闺秀也在观众席里,心中斗志再次迸发。
打球的童鞋都知道,但凡球场上有那么几个女的,不管她是谁的女朋友,总能激发那些热血青年的斗志,李羿也是如此。他在心底下定决心,妈的,拼了!就算是输也要输的有尊严!
北魏使团一行人总算是走到了比斗场中央。张德远带领礼部官员上前迎接,一番毫不重要的寒暄过后,他开始介绍今天的裁判。
好家伙,建康大儒几乎是悉数到场,搞得这场比斗不亚于一次儒道盛会!这里面有很多人李羿都在朱家庄见过,只不过那时候李羿穿的是道袍,而现在一身锦缎儒袍的他气质上还是有变化的。
介绍完评委,张德远又开始介绍比赛规则:
第一场辩礼,双方各出一题,一证一辩,谁能辩倒对方谁就算赢。
第二场竞乐,双方各出三首礼乐,由裁判定夺胜负。
第三场五射,这个就有点麻烦了,要比五项,分别是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这个具体怎么比,等下到了后面咱们再讲。
第四场五御,这个也要比五项,分别是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这个也是等到后面开比了咱们再讲。
第五场书法,这个简单了,双方各写一篇文章,由裁判来定胜负。
第六场九数,双方出题互答,谁先考住对方谁就算赢。
听完了比赛规则,以开始介绍双方选手,李羿看着对面的六个人,心想:萧若萍还是挺厉害的,竟然六人全中!不管这次比试我能不能赢,这份人情都得还啊!
双方选手入座之后,比试即将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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