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林冲如此生气,众人又惧怕他一身高明武艺,是以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个。
“杨志好歹将门之后,我与他,也有过一面之缘,你们如何要将人赶尽杀绝?”
林冲脸上,写满了不满。
张青与孙二娘,皆是不敢言语。
唯独曹正,他赶忙说道:“那杨志武功好生了得,我们皆不是他对手,在林中利用地形逃了,那杨志也不知所踪。”
林冲想了想,觉得那杨志自认为丢了生辰纲,无法给梁中书交差,又是跑路了。
杨志哪都好,就是没啥责任心,犯了事,从来不想着去主动担责,只知一味的跑路。
“生辰纲你们劫了在哪里?”
林冲似乎想起了最为紧要的事。
事情的起因,皆因生辰纲而起。
“在……”
曹正刚想说,却是看到张青与孙二娘的眼神,张了张嘴巴,却是什么也没说出来。
林冲扫视了一圈张青与孙二娘的表情,忍不住说道:“你们以为,可以平安拿下生辰纲么?”
张青吃了一惊。
他看着林冲。
这才开口道:“林教头,你是曹正的师父,那咱们也算自己人……”
“打住,别跟我算自己人。”
林冲当即挥了挥手。
这两夫妻,开着黑店,专门宰杀过往的无辜路人。
林冲可没什么好感。
张青面露尴尬之色。
还是孙二娘轻哼了一句。
“也罢,林教头,你武功高强,便是要将我们一齐杀了,我们也毫无抵抗之力,但那生辰纲,是我们筹划已久,也费了很大功夫才劫到手的,你若要就此拿去,那我们也不服,不如就依我相公的意思,我们五五分,怎样?”
“谁说我要生辰纲了?”
林冲反问了一句。
这下,把孙二娘跟张青都弄的一头雾水了。
“那林教头询问生辰纲是何意?”
张青赶忙问了一句。
“你们劫了生辰纲,却连累了晁盖等人的性命,难道你们心里过意得去么?”
林冲颇为严肃的问道。
张青不禁低下了脑袋。
他们筹划的很完美,而且计划实施的也很顺利。
晁盖等人成了他们的替死鬼。
没有意外的话,根本就不会有人怀疑是他们劫了生辰纲。
这笔泼天的富贵,完全可以够他们离开东溪村,去另外一个地方,过上富足的生活了。
可现在林冲的插足,貌似这事难以实现。
“你们劫的生辰纲,我不要,但是,却要拿出来,与晁盖以及阮氏三兄弟平分。”
林冲忽然说道。
张青与孙二娘都是吓了一跳。
“林教头,您在开玩笑吧?非是小弟不愿意,只是晁盖他们已被官府给捉了去,劫生辰纲的罪名可不小,按大宋律例当问斩,这……如何将生辰纲分给他们?”
张青赶忙说道。
“劫生辰纲当问斩,那用人肉做了肉馅馒头,按大宋律例,又该怎么判?”
张青与孙二娘听了,心惊不已。
“林教头,你……你怎知这些……”
连曹正也满脸惊呆的看着张青与孙二娘。
“张大哥,你们以前……”
曹正根本不敢想,眼前这对夫妇,竟能干出此等残忍之事。
张青叹了口气。
“都是年轻时候的事了,某次无意间杀了个僧人,他的同伙找上前来,我们夫妇为了避难,方才来了东溪村躲避,为了不引起怀疑,我诈死,白天不敢现身。”
张青算是交代了过往。
曹正也算跟张青认识的时间不短了,却不知他们还有这种过往。
可这林冲是如何得知的?
曹正心里,对林冲愈加的敬佩了。
“晁盖等人,均是江湖上少有的好汉,大宋想斩他们?我林冲,偏不让他斩!”
林冲说道。
张青脸色大变。
“林教头,你的意思,是要去劫狱么?”
孙二娘赶忙问了一句。
“牢狱之中,守卫森严,我也不熟悉地形,不好行事,我打算,若晁盖等人真要问斩,便是去劫法场!”
林冲说出了自己心里的想法。
曹正此时,也拍了拍桌子。
“师父,我跟你一块去劫法场。”
曹正当即响应。
他此刻觉得,跟着林冲混,才有光明的前程。
张青与孙二娘对视了一眼,见孙二娘咬了咬嘴唇。
“当家的,咱们也跟林教头,一块去劫法场吧。”
孙二娘提议道。
张青脸上,露出一丝担忧之色。
“劫了法场,可就彻底与朝廷闹翻了啊。”
“你怕么?”
林冲问了一句。
“我怕什么?若是害怕,也不会去劫生辰纲,只是,我考虑的是,劫完了法场,哪里有我们的栖身之地?”
张青说出了自己心中的忧虑。
“此事莫要担心,我已想好了一个去处。”
林冲当即说道。
“师父,是哪里?”
曹正忍不住问道。
“水泊梁山。”
林冲立刻回答道。
“林教头,不可。”
张青当即摇头。
“那梁山头领王伦,乃是个酸腐儒生,最不容人,我们一块去投奔,他决不肯收。”
“没事,我有沧州小旋风柴进的亲笔书信一封,那水泊梁山乃是他暗中资助,方有如今的规模,王伦见了柴进的亲笔书信,不敢不收我们。”
林冲回答道。
张青这才露出一丝笑意。
“如此便好,林教头,既是我等害了晁盖一伙,那便跟着林教头,一块去劫法场吧,到时候,跟着林教头,一起上了梁山,也好过在这里装死要好。”
听了这话,林冲点了点头。
“既然打算劫法场了,那咱们得计划周密一点。”
孙二娘提议道。
“我知那朱仝,对我颇有几分情谊,这几日,你们暂且都住在酒楼,且莫外出,由我去找那朱仝打探消息,如何?”
孙二娘看着林冲。
若是没有林冲的话,一切都是由孙二娘做主。
可现在不行。
凡事必须得先问过林冲来才行。
“好。”
林冲觉得此提议可行。
唯独张青面露担忧之色。
“那朱仝……”
毕竟孙二娘是自己的娘子,明知那朱仝对孙二娘垂涎三尺,如今还要孙二娘去找朱仝打探消息,身为孙二娘的丈夫,张青自然是觉得心里有刺。
“哎哟,你还愁这个作甚?那朱仝,难道还能对我做出什么来不成?”
孙二娘白了张青一眼。
“也罢,那娘子万事小心。”
张青交代了一句。
几人商议了一宿,此时天色渐明。
门外鸡鸣之声响起。
“我先去给你们几人做好早饭,再去县衙探探口风。”
孙二娘起身,正欲去后厨,却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轻微的敲门声!
众人心中皆是一紧。
谁这般早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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