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小蛇晕。
路小堇也晕。
巨蟒也太高了!
脑袋还滑溜溜的。
她的腿本就受了伤,且二次负伤,连平地都不怎么站得稳,更何况是滑溜溜的蛇头。
一路过来,摇摇晃晃的,她好几次都险些被摔下去。
怎能不晕?
但她愣是忍着没从蛇头上下来。
——好不容易装一次。
——就得装个大的!
真装了个大的。
险些也吐了个大的。
她一晕,一摇晃,手就下意识地前伸,手左右上下来回摇摆,想稳住自己。
这可把小蛇晃得哟。
——一连吐了三次。
于是,在旁人看来威风凛凛的黑袍人,此时正在蛇头上无比狼狈地打滑。
腿疼得她险些当场去世。
“杀——!”
路小堇的声音是刻意压着的。
颇有几分粗犷。
声音不大,却极具威慑力。
一声令下,群兽齐出。
直接把一众魔修给包圆乎了。
魔修们再没有之前的猖狂。
一个个脸色剧变。
“跑!快逃!”
大家伙四散狂奔。
天云宗的弟子们也跟着逃,可他们很快发现,灵兽只追魔修。
而且抓到魔修后,它们也不下死手,只是反手一巴掌先把人拍个半晕,然后挖出他们的灵根,丢进嘴里吃掉。
有一个算一个。
只伤不亡。
“啊——!”
被挖灵根的痛呼声,此起彼伏。
比起失去灵根带来的身体上的痛,他们更恐惧失去灵根后被人报复。
魔修,有一个算一个,全都作恶多端。
失去了灵根,往后会遭遇什么,他们可太清楚了。
所以惶恐,害怕,绝望……
与其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
但灵兽不对他们下死手,他们又根本不敢举刀自杀。
只能躺在地上哀嚎,愈发绝望。
“这些灵兽,似乎只追杀魔修?”
“那位黑袍人难道是来帮我们的?”
“怎么可能!刚才就是她毁了君师兄的灵根。”
“但看上去对我们好像没什么恶意。”
…
弟子们战战兢兢守着阵法,一步不敢出去。
时不时用余光觑一眼路小堇。
“这么大一群高阶灵兽,全都是被她一个人操控的?”
“那她至少得是元婴期修士吧,也太强了!”
“元婴期能御七品灵兽?她至少化神期。”
“难道是驭兽宗的长老?可她如此高阶的修士,是怎么进入大荒秘境的?”
…
没人能说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纷纷警惕防备地看着路小堇。
而被防备着的路小堇,腿已经疼得开始打颤了。
“那个,姐,上头风大,要不我先放你下来吧?”巨蟒亲切地说道。
特么的,在老子头上抖抖抖,福气全给她抖没了!
你说你站不稳爬那么高干啥!
特么¥&…………¥……
“嗯。”
尾音还没落下,路小堇就已经被巨蟒放回了地面。
脚踩在地上的那一刻,腿还是疼,但好在是不抖了。
背都挺直了不少。
“我去帮帮他们。”巨蟒说道,“一群废物,挖个灵根都挖得这么慢。”
它一上去,至少一招挖五个!
瞧那些灵兽一个个废物得,耽搁这么久,还想不想回去吃晚饭啦!
路小堇点了点头:“别杀人。”
受过现代教育的她,无论如何都无法将人命看得太轻。
不过,魔修作恶多端,被挖掉灵根后,未必会比死了更轻松。
“知道啦。”
死圣母!
巨蟒扬起脑袋,加入了碾压局。
谁知就在这时,魔尊不知怎么做到的,竟避开了群兽,朝路小堇飞速奔来。
“纯净之体!”
能进入大荒秘境的,只能是金丹期以下的修士。
化神期的驭兽师,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所以,这个能御七品灵兽的黑袍人,只能是纯净之体!
这一次,他非得知道纯净之体是谁不可!
眼见魔尊越来越近,路小堇果断从储物袋里掏出弓箭,抹上自己的血,开弓,瞄准魔尊丹田的傀儡丝,利索放箭。
“咻——!”
魔尊避得飞快,可还是被箭矢射中了手臂。
箭上有路小堇的血。
魔尊瞥了一眼箭矢,嘴角上扬。
“果然是纯净之体。”
眼见一箭不成,路小堇再次抽出一支箭,开弓,瞄准。
越来越近。
路小堇深吸一口气,稳下心神。
眼前空间里的一切,似乎都在这一刻,变得缓慢了。
傀儡丝在她眼里被无限放大。
“咻——!”
一箭射中!
傀儡丝,断!
彼时,魔尊离她不过一米的距离。
正是因为离得太近,魔尊几乎是一眼,就看到了路小堇那双熟悉的眼睛。
就算她浑身被裹得严严实实,就算身形瞧着哪儿哪儿都不一样,可眼睛骗不了人。
所以,纯净之体,就是路小堇?
魔尊僵在原地。
江意浓的话,如魔音贯耳:
“如果那个人,是路小堇呢?”
那时他觉得,不论谁是纯净之体,他都会一视同仁。
是不是路小堇都一样。
可原来,真当这一刻出现在眼前的时候,竟会叫他如此无措。
与此同时,一魔修悄无声息绕到了路小堇身后,举起刀毫不犹豫捅穿了她的心脏:
“去死——!”
血,顺着刀尖滑落。
路小堇:“?”
哦莫。
偷袭。
她转身刚要回击,魔尊就大手一挥,将准备捅第二刀的魔修,扇飞了出去。
魔修脖子被扭断,当场毙命。
路小堇:“?”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她嘎了魔尊,但魔尊反手,把嘎了她的人嘎了?
这这这。
这哥是不是扇错人了?
傀儡丝断了,眼神也跟着不好了?
“噗——”
路小堇吐出大口血,倒在了地上。
心口疼得像是快要死了一样。
好吧。
不是快要。
她是真的要死了。
罢了,重开。
搞偷袭是吧?
待会儿揍不死他!
彼时,魔尊已经褪下了血肉模糊的皮,一张鬼脸飘到了她面前。
依旧是那张漂亮得过分的脸。
只是眼前的鬼脸,与先前路小堇见到的都不一样。
他的眼里没有癫狂,没有狠辣,而是透着些许,叫人看不明白的情绪。
“想活吗?”
话音刚落,他就拔掉了她心口的刀子。
“嗯——!”
血从胸口涌出,疯狂乱飙。
路小堇:“?”
想活吗?
诶嘿,你想的美。
这哥是懂点幽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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