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两头,林震南的船上突然有人死亡,当他知道自己的儿子杀了余人彦,就感到自己一家摊上大事了。
“你们杀了人后,尸首是怎么处置的?”林震南问。
林平之:“我和阿史阿郑把他给埋了。”
当林震南带着一行人来到埋尸的地点,挖出来的却是白天跟随林平之的下人阿史。制止了林平之想要去青城派理论的天真想法,林震南只希望现在尽量不要节外生枝的,等到了金刀王家,再请江湖上有名望的人解释清楚这件事。
然而青城派的人,还有很多浑水摸鱼的其它门派中人,并不打算让他们安然度过今晚,如果不出意外,林震南一直到船上的其他人都要死绝后才发现。
“哼!觊觎别人的剑谱,就如此不要脸,你们也配称为正道人士!”一声女子的轻吒响彻夜空。
潜藏在水里的黑衣人,不等对林震南船上的人动手,就被这声音震伤,林震南一家子也立刻戒备起来。
“什么人!?”
“青城派办事,还请阁下给个薄面。”
仅凭一道声音就让他们受伤,可见来人的功力异常深厚,这些办事弟子只能希望对方看在青城派的面子上,能不要多管闲事。
“青城派?那又如何?”
女子的声音从天上传来,众人抬头,才发现一个约莫双十年华的女子虚空凌立。清澈的月光照在她的脸上,让人可以看到她的相貌,如同落入凡尘的姮娥。
“好美。”林平之看到了不禁赞叹。
至于站在她旁边的少年王荀,被在场的人都忽略了,除了林夫人,在场的都是男人。
青城派的弟子也知道这个女子不好惹,但要是任务失败,回去之后等待自己的也必然是严厉的惩罚,于是便硬着头皮道,“女侠,还望给青城派和我们观主一个面子,他日必有厚报。”
“不用和他们说这么多。”少年王荀的经历比萧潇多,行事也更加果决和雷厉风行,“要么滚,要么死!”
言罢,一道剑气撕开湖面,露出水下泥泞的湖底。
“我们滚、我们滚……”
看到少年王荀这一剑,黑衣人们慌不择路的开始逃跑,心里也不想着什么惩罚、观主了,逃命要紧,哪怕自家观主真的来了,也同样要逃命。
“林某多谢二位少侠的救命之恩,大恩大德没齿难忘。”林震南拱了拱手。
然后他又悄悄推了一下,正在看着萧潇发呆的林平之,“平儿,快谢过二位恩公。”
“林平之见过少侠、女侠。”林平之回过神来,“还未请教二位恩公姓名?”
“王荀。”
萧潇没有像少年王荀那么爽快报出自己的名字,自小的经历让她对男人的目光很敏感,她不喜欢林平之一直盯着自己,“姓名就算了,我不喜欢你这样看着我,再看,哼!”
一声冷哼把林平之从幻想中拉了出来,林震南看到萧潇面带愠怒,赶忙道歉,“女侠,是小儿失礼了,老夫代他向你道歉。平儿,回房间去!”
解除了林震南一家的危难后,少年王荀和萧潇转身离去,看着二人踏月行空,那样子俨然不是寻常的武林人士能做到的,更像是神仙中人。
“你很讨厌别人看你?”少年王荀问。
“嗯。”萧潇点了点头,以前书店里的客人少,所以也不会有什么人注意她。
王荀若有所思,然后从自己的储物空间里取出两顶斗笠,将其中一顶递给了萧潇,“给,这顶斗笠上有阵法,会降低你的存在感。”
第二天,又一道消息在江湖上传开,一男一女两位少侠呵退青城派,救了林震南一家。随着消息越传越广,二人也多了一个名号,月仙子和分水剑。
不仅是林震南一家子,江湖上越来越多的人听到这二人的行侠仗义的传闻,当然之后的传闻里,并没有人觉得月仙子如青城派的人说的那样国色天香。
但有一点相同,就是这二人的武功出神入化,绝对不是常人能达到的境界。
而另一条消息,就是衡山派的刘正风要金盆洗手,投身仕途,不再过问江湖世事,广邀天下豪杰前去做个见证。只是,大多数人不知道,还有一条隐晦的传闻,魔教曲洋与刘正风有勾结。
一时间风起云涌,不论正邪都开始向衡阳城汇聚,正在客栈的少年王荀抿了一口茶,“这也正好,可惜此次少了左冷禅和东方不败,要整一整这武林中的歪风邪气,还是差了点什么。萧姑娘,可有兴趣前往一看?”
“随你。”
刘正风的金盆洗手大典已经开始,陆陆续续的人们进入刘府。
“各位前辈同道远道而来,刘正风心里感激不尽,想必诸位也都知道,兄弟我受朝廷恩典,当了一个小小的官吏……所以,从今以后,刘正风金盆洗手退出江湖,若是诸位到衡阳城来,依旧是刘某的朋友,但这江湖之事,刘某便不再过问。”
说完,刘正风对着众人抱拳,然后又在祖师爷的牌位面前跪下,发下了一通誓言。
“且慢!”
就在刘正风要金盆洗手的时候,场中一人叫停了他,“刘师兄,小弟受左盟主之命,请刘师兄暂时将金盆洗手大典押后。”
恒山派的定逸师太也帮腔,劝告刘正风。
“这我就不太明白了?刘某金盆洗手的请柬早已恭恭敬敬的派人送到嵩山,为何左盟主当日不制止?”刘正风铁了心想要金盆洗手。
然而费彬却咄咄逼人,先是掀了刘正风洗手的金盆,又让人将刘正风被挟持的妻子带了上来,诬蔑其与魔教教主东方不败勾结。
刘正风为人坦坦荡荡,坦言了自己视曲洋为自己的知己。而费彬便以此为借口,一口咬定刘正风勾结魔教,若要幡然悔悟,要求他一个月内提曲洋的人头来见。
刘正风当然不肯,定逸师太、天门道人还有岳不群轮番上阵给刘正风做思想工作,让他划清自己和魔教中人的立场。
而费彬依旧威胁刘正风,要求他一个月内杀掉曲洋,否则五岳剑派便会清理门户、斩草除根以绝后患,绝不容情。
“谁要杀我师父,就先杀了我!”听到刘正风被威胁,他的弟子立刻挺身而出。
哪曾想费彬当着众人的面,毫不留情,一招将其毙命。
“为义!”刘正风立刻上前检查,发现为义已经气绝身亡,“你敢杀我弟子!”
愤怒至极的刘正风,立刻对费彬出手,瞬间将其制服,可是嵩山派的丁勉又挟持着刘正风的孩子出现。
“刘正风,你不要乱来,否则让你全家老小下黄泉!”
这时候定逸师太也看不过去了,而刘正风只要求他们放过自己的家人,他会带着自己的妻儿徒弟归隐海外,永远不踏入中原一步。
定逸、岳不群还有天门都觉得刘正风能做到这种程度,自然可以信任,但是丁勉一口回绝。
“断然不行!倘若就此应允的话,江湖上势必人人言道,我嵩山派是受了刘正风的胁迫,才不得不低头服输的,如此传扬出去,我嵩山派颜面何在!刘正风,你没资格和我讨价还价,快放了我费师弟!”
“你不答应我就不放!”
“那你就不要怪我手下无情了。”
说完,丁勉将剑刺向刘正风的妻子,利剑穿过刘夫人的身体,钉在墙上,而刘夫人则缓缓的倒下,闭上了双眼。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丁勉也和费彬一样,下手如此狠毒,刘正风双目含泪,恨不得立刻掐死手中的费彬,但是他的孩子还在对方手里。
“你,滥杀无辜!”定逸终归是个出家人,对丁勉的行为也看不下去了。
丁勉手持五岳剑派的令旗,指着定逸,“师太,刘正风与魔教勾结,危害武林,所谓正邪不两立,如果……”
不过他话还没说完,就被一道年轻的声音打断,“好一个正邪不两立,何为正,何为邪?你们,也配称为正道!?”
“我们嵩山派自然是正……”
可是对方依旧没有让丁勉把话说完,“闭嘴!跪下!”
言出即为发令,嵩山派所有人身体不受控制,狠狠的跪在地上,力度之大,连自己的腿骨都断裂开,刺穿t他们的血肉露在外面,但他们却又发不出一声惨叫。
这突然到来的二人一男一女,皆带着斗笠,男的走到为义面前,检查了片刻,手中冒出莹莹白光,“来得及,还有救。萧姑娘,刘夫人便麻烦你了,男女有别。”
“好。”
自认识少年王荀到现在,萧潇眼中的他一直有礼有节,从未见他如此愤怒,但,此情此景,萧潇也能理解。
萧潇走到被一箭穿心的刘夫人面前,在入武道学院之前,她涉及了很多领域,其中包含不少治愈系的魔法,刘夫人此刻大脑还没有死亡,灵魂也完好无损,自然可以救得过来。
“他们……是最近江湖上颇具盛名的月仙子和分水剑!”
有人认出了少年王荀和萧潇,也是,除了他们,也没有谁到哪里都带着斗笠。
不多时,为义和刘夫人都缓缓转醒,他们看到刘正风时,都流下了眼泪。
“相公!”
“师父,你也死了吗?”
“夫人、为义,快快谢过二位恩公的救命之恩。”刘正风喜极而泣,一直压抑的泪水终于忍不住落了下来。
其他众人也没有想到,这世间居然有人可以起死回生。
“不必客气,阁下不介意在下没有收到请柬,就擅自闯进你的金盆洗手大典吧?”少年问。
“岂敢岂敢,您救了我妻子和弟子,刘某感激还来不及。”
“嗯,那在下还有几件事,需借你这大典一用,阁下不介意吧?”
“当然,恩公有何要求,只要刘某能做的,纵然粉身碎骨也在所不惜。”
少年王荀摆摆手,“诶,别那么紧张,不是什么很严重的事。第一,余沧海,你好大的胆子,上次饶你一命,却不见你有丝毫改过,真当我不会杀你!?”
偷偷摸摸想要溜走的余沧海,身形立刻停住了,在他们二人进来的时候,他就认出了男子的身份。
“饶命,在下只是应邀而来,并未有任何作奸犯科之事。”余沧海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然而少年王荀摇了摇头,“之前饶你一命,让你约束自己门下弟子,不得为非作歹,必须日行一善,但,你好像把我的话当耳边风了。”
“我、我……”
余沧海找不到借口,然后晴天霹雳,一道落雷就此了结了余沧海的一生。
“第二,你们张口闭口正邪不两立,你们告诉我,何为正道?你们又是否为正道?你等刚才行事,是否为正道之举?”少年王荀解除了嵩山派弟子们的禁言,顿时惨叫声跌宕起伏。
“阁下如此对嵩山派之人,五岳剑派同气连枝,我们怕是不能坐视不理。”天门道人直言。
“五岳剑派?什么东西?”少年王荀道,“所谓的同气连枝,就是看着刘正风一家老小,被嵩山派的几个畜生杀掉,坐视不理?暂时没你们的事,一边待着去。”
少年王荀伸出左手对着费彬虚握,“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什么是正道?”
费彬艰难的开口:“正道,与魔教对立,五岳剑派,便是正道。”
“看来你不知道,什么是正道。”
少年王荀脸色冷漠,然后左手猛地攥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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