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麟希慌了,一听这话他就知道江橙刚才肯定是看到那条消息了。
“不是不是,江橙你别误会。主要是……宴哥晚上去了个局,说要带个女伴,让兄弟们打死也猜不着是谁。我我我……我以为你俩复合了……”
段麟希拼命地解释,但电话那端的江橙却始终一句话不说。
“江橙,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主要是,我相信你也知道宴哥最近很不对劲。他跟兄弟们打赌你一定会回来,可是你就真的不回来了。我说我要追你么,大家也不看好我——我,哎,我刚才说什么了?呸,我——”
完了完了,他就这么水灵灵地说出来了!
“你说你要追我。”
江橙捏着电话,声无波澜,面无表情。
段麟希干脆也豁出去了,脑袋一抽:“啊,那你觉得我怎么样?”
江橙低吟一声:“段麟希,我觉得你很——”
“停!”
段麟希秒变小怂狗:“你别说别说,我求你别发好人卡!我其实也……我没想这么早告诉你的,我想先好好当一阵舔狗,让你先习惯我在你身边,结果弄成这样。咱不说这个话题了行么?”
江橙深吸一口气:“谁说我要给你发卡的?你在我眼里连个好人都算不上。”
段麟希:“啊?”
江橙苦笑,舔狗,谁能比她江橙当的更有经验。
一个合格的舔狗,全是感情,没有技巧。
“而你段麟希,从一开始就只是想利用我被陈宴怀甩了,心灵和情感都处在最脆弱的状态下,才下手?你是不是以为,我出于对陈宴怀的怨恨和报复,想争口气。所以这个时候跟他兄弟好上了,是水到渠成的事?”
“不是!江橙我,我没这么想过……我是真的……”段麟希急了,电话里又说不清,几乎要语无伦次了。
江橙噗嗤一声笑了:“你自己说说,你这样也配被发好人卡?”
段麟希简直急得快把头皮抓下来了:“江橙我发誓!我要是真的动过这么卑鄙的心思,我出门就被车撞死!”
江橙叹了口气:“跟你开玩笑的,段麟希。”
段麟希差点吓出心梗:“呵呵呵,我就知道我你搞不过你,你们当记者的嘴皮子溜,估计也就我表哥这种人能跟你势均力敌吧!”
听他提到唐慎骁,江橙的心又是一阵闷堵。
“段麟希,我跟了陈宴怀快十年了。这次分了手,我拿走了他给我的一千五百万。”
江橙的声音渐渐平静了,段麟希也终于松了口气:“啊,我知道啊。我觉得很正常啊,你为了照顾他,之前把工作都辞了,这点钱是应该得的。我不会有什么想法,而且那些兄弟们……你也知道大家就是图个嘴,看个热闹。你别往心里去。”
“不,”江橙下了网约车,在医院病房楼下绕着喷水池,一圈又一圈慢慢走着,“我是想告诉你,我收这笔钱,也是想告诉自己,跟陈宴怀彻底断干净,不会再有任何念想了。我重新回了职场,从事自己喜欢的行业。我对陈宴怀,没有不甘和怨恨,更没有想要报复的心思。”
“我……我知道,只是工作上有时候难免也有交集……”段麟希再次跟江橙抱歉,他承认是自己太敏感了,毕竟亲眼看到江橙和陈宴怀在一起那么多年的感情。他最大的不安全感,也是来源于此的。
“以后不会有交集了,我已经离开了《医路向前》的项目组,调去了台历的商务部。”
江橙平静地说。
段麟希眼睛一亮:“啊!那敢情好呀,那我……我是不是可以对你……”
江橙重重地做了个深呼吸:“段麟希,为了摆脱陈宴怀,我连项目都可以不跟。你觉得,我会愿意跟他的兄弟再谈一场恋爱么?谢谢你的青睐,也谢谢你这段时间对我的帮助,但很抱歉我不能接受你。”
段麟希沉默良久:“可是江橙,难道就因为我是陈宴怀的兄弟,就说明我一定不适合你么?这样……这样对我公平么?”
江橙有些无奈,可这世上哪有什么事都是能讲公平的呢?
何况是感情这种妖五妖六的东西呢?
江橙叹了口气:“倒也不是完全因为陈宴怀,主要是我对你没感觉。当然你也会说,感觉是可以培养的,对么?”
“对啊对啊!”段麟希只恨自己不在江橙身边,否则他要是有尾巴,这会儿肯定会摇上一摇的。
“我本来都没想这么早跟你告白,我就是担心你对我还没感觉,所以想多些机会,想跟你熟悉熟悉,让你慢慢对我有感觉啊。”
“可我不想给你这个机会,抱歉。”江橙平静而坚定,丝毫不拖泥带水。
段麟希哑然:“因为我……和陈宴怀是关系很好的兄弟?”
江橙:“对。”
段麟希做了几个深呼吸:“那你也……不能说就一辈子都不碰与陈宴怀有关的东西吧?早晚会情感释怀,大家都各自不相干了,我……我也不一定要跟陈宴怀做一辈子兄弟啊?”
江橙无奈苦笑:“那是以后的事了,我们谁都不能确定。”
但就在当下,如果段麟希继续跟她走的这么近,除了会给陈宴怀这个没品的渣男留口实之外——
就连段麟希的家人朋友,也一样会中伤她。
想起唐慎骁的那句话,江橙心里蓦地一阵刺痛。
“那既然这样,我明白了。以后的事谁都不能确定,或许我的真心时间可以见证呢?”段麟希依然不死心。
“江橙,可能我现在这样说你也不相信,但我对你真的不是玩玩而已。那就交给时间吧。喜欢你是我一个人的事,也……并不需要你同意对么?不过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更不会死缠烂打的。”
“我劝你不要。”
江橙心中虽有感动,但理智已经彻底攻占了她的坚定。
今天她既然已经决定了把话跟段麟希说清楚,那就干脆不要再拖泥带水了。
“注定没有结果的事,何必从一开始就去选最不好走的那条路?我这样的家庭,跟你们整个圈子里的人,都有着不可逾越的门第悬殊。”
简而言之,陈宴怀和他的家庭不能接受的她,就算走到最后,段麟希的家庭同样也不能接受她。
江橙已经二十八岁了,她注定不会再犯当年十八岁时的错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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