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若风:“……”速度转身,堪堪接住茶盏,然后听话的从墙头飞下来,朝陆瑾瑜走了过去:“二爷不会还想把我杀人灭口吧?”
陆瑾瑜:“……”怕被灭口还下来?
这是笃定了他不会杀人。
说实话,陆瑾瑜气恼这种被人看透的感觉。有刹那,他对楼若风是真动了杀意。
但他能灭了楼若风的口,他还能跑去冀南灭了他老家满门妇孺的口不成?那些人活着就会来找的,沈清婼脱不了干系的——
还得他想法收尾。
麻烦!
陆瑾瑜黑沉着一张脸,没好气的磨了磨牙:“本公子刚才仔细想了想,好像本公子确实在无意间给你捏造出了一个有固定女伴的痴情形象来。既如此,本公子确实该赔你一个娘子的。”
“你去楚楼吧,随便挑选一个。只要对方愿意跟你走,愿意陪你演戏,我不拦着——”
楼若风:“……你竟然让我去楚楼找人?”那楚楼的人和去南风楼的人有什么差别?
哦,还是有的。
去南风楼的妇人小姐们最起码都是良民,其中还不乏尊贵之人,而在楚楼的,那都是些伺候人的玩意儿!
陆瑾瑜这话简直是在侮辱他!
楼若风被气笑了:“都说二公子手眼通天,人脉极多。却不曾想,原来你认识的人中,绝大多数也都是花娘之流啊!”
花娘怎么了?
花娘的用处多着呢!
但陆瑾瑜不会告诉楼若风,只是冷眼瞧着他:“本公子是想补偿你的,你若是不愿意接受,那是你的事情,楼若风你可想好了!”
“我不用想,我也不会找个花娘去骗我娘。”
“因为骗不过去。久经风月之人,那是一眼便能在她们跟前显了原形的。”
陆瑾瑜:“……”
倒也是。
“楚楼里还是有不少清倌人的。”陆瑾瑜做出了让步。
楼若风急急询问:“那清倌人会演深情戏码吗?”
陆瑾瑜脑海里恍然浮现楚袅的模样。
楚字辈的人都是值得他信赖之人,当初她们都是发下过毒誓,绝对不会背叛他的。
只是楚袅生了不该有的心思,才被他扔去盥洗衣服了。
一直把楚袅留在楼里洗衣服也是浪费人才,不如就把她送给楼若风吧。
陆瑾瑜想着,向来吊儿郎当的脸上浮现了一抹正色。
他重重点头道:“有会演戏的。而且那清倌人长相姣好,气质楚楚。先辈还曾在朝中任职。只是后来家境凋落,才辗转流落到了楚楼。”
“楼主若是有意的话,我现在就能让人把她唤出来,跟你离开。”
楼若风隐隐心动。
陆瑾瑜已经示意楚酉去传信。
楚酉以哨音为信号,唤了一名楚楼暗卫过来,让他亲自去了楚楼找楚袅。
楚袅自是不愿离开楚楼。
留在楚楼还能时不时瞅一眼二爷,离开了,那她说不定这辈子都见不到二爷了!
楚寰气的一巴掌拍到了她的脑袋上:“你便是留下来又能如何?二爷恼了你,现如今他那衣服更是都不让你碰了!而且二爷现如今喜欢沈大小姐,是在我们楼里过了明路的。你留下来,是想给沈大小姐也添堵吗?”
“那到底也是心软救你一命的人!”楚寰疾言厉色的。
恨不得一棒槌敲醒她这个恋爱脑。
少女情窦初开,懵懂示爱是好事儿,可若爱错了人,那就是妥妥的悲剧了!
她培训楼中姑娘的时候便明言禁止她们把那颗心送出去,偏巧楚袅要犯!还犯的这般离谱!
楚袅被戳的脑袋瓜子嗡嗡的。
她低垂着眉眼,看向因日日盥洗衣服而红肿不堪的双手,半晌无语。
楚寰只能劝她:“那楼若风到底也是一个楼主呢!虽然身份比不得二爷尊贵,可配你也绰绰有余了!”
“再者说了,他既然是求上门来的,便是对你没几分真心,肯定也会认真待你。你若是从此之后跟了他,做个名义上的夫妻,还有人敬着,重着,如何不好了?”
“二爷肯放你跟他离开,你就烧高香去吧!”
楚寰劝的语重心长的。
楚袅也并非无心无肺之人。
双臂垂落在身侧,双手紧紧揪着裙子,她沉吟良久,却是问楚寰:“二爷很早之前,是不是说过他想拿下南风楼的?只是后来有事儿耽搁了,二爷才没再提起?”
楚寰:“……楼若风不容易,二爷对他手下留情了。”她微微停顿一下,又道:“不过咱们楼里一直亏损,二爷这些年来也没少拿自己的银子补贴,他确实是很想找个赚钱的门路的。”
楚袅:“……”她蓦然笑了起来。
“我就知道。”楚袅笑容明媚,像是重新又找到了人生目标似的,轻声道:“那我去!”
“我不仅要去,我还要假戏真做,让楼若风真娶了我。将来那南风楼便有我的一半。有那一半银子,楚寰姐姐,你和二爷便都不用做难了!”
楚寰:“……不是,你若离开,便不用再操心楼里。二爷也肯定不会要你的银子的。”
楚袅脑袋一歪,笑问她:“那楚寰姐姐呢?二爷不要,你要不就行了?”说完,她转身就走。
脚步轻快,眉眼带笑的。
她本就长的好看,如今穿着一袭淡粉色叠纱裙子,更是有一种如梦如幻的美。
楼若风倒是意外楚楼里竟还有这般绝色,一时看呆,自然而然的便把人带了回去。
身在拂柳院的陆瑾瑜接到消息,这才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趴桌子上睡了过去。
半夜安稳。
翌日。
天刚过拂晓,沈清婼便敲响了拂柳院的门,并冷着一张俏脸吩咐来开门的楚酉:“把他叫醒,问问他昨儿个火急火燎的过来,到底是想让我帮他做什么?”
反正她答应帮他三次忙的。早帮完早结束,她也好心无旁骛的逛街去寻找商机,为将来自立门户做打算。
楚酉听话的去叫人。
陆瑾瑜揉着惺忪的睡眼直起身子,却不妨后脖颈处一阵剧痛。
竟是落枕了!
他僵僵的坐直,脑袋缓缓转动。
楚酉看的失笑:“落枕了?我先给你按摩两下,舒缓些。”
以往她在楚楼也是这么做的。
毕竟她是医者,力道,手法都更讲究。
但嘴快的说完,楚酉却又陡的想到了什么,往前走的脚步也凝滞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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