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华那女子熟络地拉开车门,迎接着母子二人进入车内。
薛夫人在车内静坐,无论是周身的气场还是面上的表情,都似乎换了一人,变得更为庄重威严。
叶凡归家时,父亲刚拾掇好碗碟,见叶凡归来,满脸疑惑地问道:“小白,今天不陪你女朋友了,怎么跑回家来?”
父亲叶无为虽因腿脚不便,算半个残障人士,但平日里日常生活尚能自理。
“我们分手了,也不想再见她,就回来了。”叶凡边说边帮着父亲收拾碗盘。
“怎么就分手了?好好的三年怎么说散就散了?”
“我们俩不合适。爸,您也别多问了,这事儿说来话长。”
叶凡敷衍一句,不愿将杨思思跟别的男人跑了的事告知父亲。
张钦守家境优越,家底殷实又有权势,而自家却穷困,在乡下。叶凡担心此事若告诉父亲,会令他心生自责。
“小白,吃过饭没?没吃我这就去做。”
“爸,不用费心了,我刚在外边吃过。”
“爸,跟您说,我今天在街上救了个小孩。”
接着,叶凡将今日救小孩的事一五一十地讲给父亲听。
听完后,叶无为微笑着点头称赞:“小白,做得好。咱们叶家代代相传的,就是这份善良。我小时候,你爷爷也教过我不能见死不救。”
“嘿嘿,爸,您累了就去休息,碗我来洗。”
“爸不累,你回来,爸心里高兴着呢。”
叶凡的父亲,叶无为,一辈子靠拐杖支撑务农,只为让叶凡能上个好大学,平日里辛勤劳作,只让叶凡专心念书,不让他干活。叶凡时常为此感到亏欠父亲,可每回自己想要放下书本帮忙,父亲便会不悦。
对叶家这个家族,叶凡只知道往上数三代曾是个显赫家族,但到了叶凡祖父那辈,因得罪了一个更大的家族,叶家便遭到打压,逐渐衰败。儿时的记忆里,父亲左腿致残似乎与那大家族有关。
然而相较于那个大家族,叶凡更怨恨的是母亲。在他两岁时,因家境太过贫寒,母亲承受不住,抛下他们父子,随他人而去。
二十多年过去,母亲从未回来看望过残疾的父亲,甚至不知所踪。
对于“母亲”二字,叶凡心中只剩纯粹的怨恨。
望着父亲满头银丝,叶凡心里很不是滋味,却又无以为报。
“小白啊,要不你再和思思沟通沟通?”
叶无为边洗碗边依旧为儿子的婚事忧心,家境贫寒本就遭许多女方嫌弃,叶凡好不容易交往了三年的对象也分了手,父亲心中实难割舍。
“我们之间很难沟通,她最近升职了,工作忙,空闲时间少了很多。”
叶凡扯了个谎,不愿让父亲太过担忧。真要说出实情,父亲必定会深感自责。
父亲沉默片刻,又低声嘟囔:“隔壁你李叔的儿子,比你小两岁,你李叔去年就抱上孙子了。如果你和思思实在谈不拢,下次把她带回来,我好好问问她的想法。”
叶凡理解父亲的心意,其实自己也想找个女朋友,但姻缘未至,强求不来。
帮父亲收拾好一切,父子俩早早歇息。
躺在床上,叶凡掏出薛夫人给的信封,里面装着一张二十万元的支票。
叶凡握着支票,愣愣地躺着,心中五味杂陈。这笔钱他确实急需,二十万能让家里改善不少,让父亲生活得更舒适,可自己救人不过是举手之劳。
回想这一天的经历,叶凡觉得像是经历了一场电影,悠悠叹道:“若一切能回到从前该多好。”
但他又提醒自己,人生必须向前看,不能总停留于昨日。
“还有杨思思、张钦守,你们等着瞧,终有一天,我会让你们知道,惹上我是你们最大的错。”
他又想起了那个梦,浮屠医圣传给他的东西。
叶凡仔细端详一番后,决定既然睡不着,不如好好学点东西,于是开始研读《浮屠手记》。
渐渐地,叶凡沉浸于浮屠医圣记录的修炼之道中。
转眼,一夜已过。
隔壁李叔家的公鸡打鸣惊醒了叶凡,他睁开眼,毫无倦意,起床活动了下身体,反而感觉整个人神清气爽,浑身充满了力量。
随即感慨《浮屠手记》的奇妙之处。
草草吃过早餐,叶凡便乘车前往公司。
丽晶公司算是银城数得上的大企业,员工就有两百多人,但像叶凡这样工作三年仍是普通职员的,仅他一人。
抵达公司,叶凡走向二楼市场部的工作区。
远远地,叶凡就看见缠满绷带的张钦守立于门前,面带寒霜地看着自己。
叶凡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叶凡,你迟到了。看看现在几点了才来公司。”
叶凡刚要掏手机看时间,张钦守又道:“按公司规定,员工迟到即做辞退处理。”
“还有五分钟才到上班时间呢。”叶凡不满地说。
“那是公司规定的时间,市场部的规定是每天提前半小时到岗,而你,已经迟到二十五分钟了。”
“可你们没提前通知我啊。”
“迟到就是迟到,别找借口。还想不想在公司干了?不想干就收拾东西滚蛋。”
“想干。”
叶凡还不想被辞退,至少现在不行。
父亲辛苦供他读完大学,好不容易找到工作,一旦失业,他对不起父亲。还有白秘书,他必须为她争口气,让张钦守他们好好瞧瞧。
张钦守怒斥:“想留下也行,今天公司有个大客户,你必须在今天内拿下他,否则就收拾东西走人。”
叶凡隐约感到不对劲,却又说不出哪里有问题。
“他在会议室,我希望你能尽快让他签下合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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