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这个日子无疑是不同寻常的,因为它承载着曾树深深的期待。

    他一直渴望着的第一批陶制器皿,经过十来天缓慢的阴干过程,终于在今天,它们将迎来一个关键时刻——试烧。

    清晨,曾树在享用过妹妹亲手做的黑暗料理之后,带着他的铁杆粉丝——棒槌哥,踏上了前往药王山的路。

    途中,他们不断遇到部落的居民,这些居民纷纷向曾树行礼问好,表达着他们对这位新酋长的尊敬和敬意。

    曾树穿越到百草部落已过去了半个月的时间了。

    自从他凭借钻木取火的壮举拯救了部落,并顺理成章地坐上酋长之位开始,其后一次次缔造奇迹,一回回刷新大家的观念,彻底颠覆了众人的认知,部落居民们对曾树的神奇能力已经习以为常。

    对他的称呼也从最初的“阿树”变成了现在的“酋长大人”。

    部落里还没有形成一套完善的礼法体系。除了在祭祀祖先和众神时会行叩拜礼之外,平日里见面打招呼的方式也是五花八门,点头、招手都算是在打招呼。

    然而,如今每当人们见到曾树,他们都会自发地弯腰行礼,喊一声“酋长大人”。

    对于从现代穿越而来的曾树来说,他真心觉得这样的礼节没有必要,但内心深处却忍不住涌起一股强烈的自豪感。

    当他们抵达陶艺洞时,老陶已经带着陶艺组的骨干成员恭候多时。

    当然,还有那些身份尊贵的围观团——老酋长和众长老。所有人都充满期待地等待收获的时刻。

    陶艺作坊的成员并非全部到场,因为当下的烧制过程,乃是陶器制作中至关重要的技术关键所在。

    基于保密方面的考量,这次的烧制只有陶艺作坊负责烧制工序的成员参加。

    曾树面带微笑,恭恭敬敬地向老酋长们问过好后,步伐轻快地来到陶艺烧制组面前。只见篝火已经燃烧结束了,甚至冷却工作都接近了尾声。

    陶制的各种器皿整整齐齐地排列在灰烬中。这批陶器是昨夜连夜烧制的。现在大家只是在等曾树这个部落酋长前来验收成果。

    曾树皱起眉头,一脸疑惑地说道:“这灰烬中的陶器怎么比我预想的要多呀?我记得第一天制作的陶坯可没有这么多啊。”

    老陶笑着迎上前,一边比划着一边解释道:“酋长大人,这些陶坯并不全都是阴干了十天的。

    为了实验找出最佳的阴干时间,我们还放了一些阴干九天、八天和七天的陶坯,并做好标记,以便观察烧制后的成品效果。”

    曾树听后,脸上露出赞赏的神情,竖起大拇指,连连点头说道:“不错不错,老陶啊,你们这种勇于探索、积极创新的精神值得表扬和肯定!好好干,咱们陶艺组一定会越来越好!”

    老陶微微躬身,谦逊地说道:“酋长大人过奖了,这都是大家一起琢磨出来的法子,我们就是想尽力把陶艺做好,能得到您的认可,我们干活更有劲儿啦!”

    如今,陶艺作坊已然开始流水线生产了。老陶依据每个人所独具的特长,细致地划分出了制坯组、刻画组以及烧制组。待到次年开春,还计划成立原料开采组。

    各个小组之间分工明确、协作有序,同时又彼此互不干扰。犹记得那日,老陶组长向曾树汇报陶艺作坊的分组方案之际,曾树不禁大吃一惊。

    老陶这些天的表现着实令曾树刮目相看!他在没有任何人提醒的情况下,不仅能够自发地进行分组,还能开创性地开展流水线作业,这充分展现了老陶卓越的领导力和组织能力。

    老陶对于人员特长的精准把握,以及对工作流程的清晰规划,都彰显出他的深思熟虑和果断决策。这种主动承担责任、积极寻求创新的能力,也非常难得。

    曾树对老陶和陶艺作坊所取得的工作成绩给予了充分的肯定。

    他目光坚定,语气诚恳地说道:“大家要继续集思广益,发扬团队的智慧和力量。同时,也要及时发现那些具有潜力的人才,用心去培养他们,让更多的人能够投身到我们的陶艺事业当中。只有这样,我们才能为陶艺事业的发展壮大贡献出更多的力量!”

    做完充分的思想动员和热情洋溢的鼓励之后,陶器的清点工作正式拉开了帷幕。

    老陶带着陶艺队员们满怀期待,迫不及待地在灰烬中仔细翻找,一个个成品陶器逐渐呈现在眼前。

    最后经过细致的统计,阴干十天的陶坯只有少数几个出现了破裂的情况,阴干九天的陶坯破裂了约三成,阴干八天的陶坯破裂了五成以上,而仅仅阴干了七天的陶坯几乎是全军覆没。

    老陶和几位经验丰富的师傅经过深入的讨论后得出了结论,陶坯一定要阴干到十天以上,为了切实保证质量,有效提高成品率,阴干时间最好能够延长到十二天。

    并且,阴干时间还可以依据不同的季节和气候灵活进行调整,当然,这种调整必须经过科学的实验验证。

    心心念念的陶器啊,历经漫长的半月时光,终究还是成功烧制出来了。我的米饭呐,我的炖肉啊。曾树紧握着手中的陶罐,心中感慨万千。

    美中不足的是,这些陶器没有上釉。

    未经上釉的陶器,其孔隙相对较大,通常都会有一定程度的吸水性,或许会出现渗水的状况,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一般来说,也难以长时间用来盛装液体。

    并非曾树不想给陶器上釉,而是他真的不会呀。

    事实上,人类发明陶器之后将近两万年的时间里,人类使用的陶器都是无釉的,我国陶瓷的上釉技术起源于商周时期。

    先民们在烧制陶器时偶然发现了“釉”,他们留意到出窑的个别陶器表面有星星点点发亮且不吸水的东西,经观察发现是窑内草木燃料燃烧后的灰尘落到器物表面所形成。

    此后人们尝试把燃烧过的草木灰调成浆状涂抹到陶坯外表再入窑烧制,成功形成了釉。后来,人们又在此基础上发明出了各种“人工釉”。

    可这也仅仅只是听说,根本就没亲眼见过啊。只能给老陶他们一些提示,让他们日后自己想办法去解决了。

    清点工作结束后,曾树勉励了一番陶艺师傅们,并且明确要求他们进一步加大产量,以便让部落居民们能够早日实现陶器的普及使用。

    随后,曾树让棒槌哥抱着一堆陶器回了家,而至于如何挑选那些陶器献给大祭司,以及哪些用来供奉祖先这种极为重要的事情,就全权交给老酋长他们去处理了。

    曾树回到家中,妹妹望着眼前一大堆的盆盆罐罐,直发愣。

    这些陶器都是在第一天制陶坯的时候,老陶按照曾树的要求为他私人订制的,其中有脸盆般大的陶盆,用于烧水的陶罐,喝水用的陶杯,吃饭的陶碗等等,多达十多件,而且陶盆和陶罐更是有着从大到小不同功能的好几种。

    “这些就是你说的能做出好吃的来的工具吗?”妹妹疑惑地问道。

    “是啊,这些可是好东西,不但能做饭,还能炖汤呢!不过现在最为重要的是,我要烧——水——洗——澡!!”曾树大声说道。

    “烧水洗澡,洗澡为什么要烧水,你不会去温泉吗?”妹妹一脸不解。

    “温泉?我们部落有温泉吗?”曾树惊讶的声调都变了。

    “有啊!你不知道吗?部落里的所有人都会去温泉洗澡!”妹妹点头回答道。

    曾树这才恍然发现,妹妹只是在他穿越过来的第一天看上去有些脏兮兮的,后面就一直都不怎么脏了。

    “部落里有温泉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曾树愤怒地对着妹妹咆哮起来。

    “你又不是不知道部落里有温泉,再说了,你从来就不去洗,我就从来没见你洗过澡,就连夏天都不洗的,还说要把身上的泥留起来防蚊子。

    大家都说你是整个丛林里最脏的小孩。”妹妹大声反反驳道,“前几天火屎妈妈还让我劝劝你,说你已经是酋长了,要多多注意个人形象呢!”

    “天呐!你知道我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吗?”曾树崩溃地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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