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有没有想我。”显然,曾梨与这位老太太很熟悉。

    老太太点了点曾梨的额头,“我想你这疯丫头干什么,没事儿总是来吵我。”

    “这个孩子是姜运?”

    姜运赶忙上前,“前辈你好,我是小姜。”

    老太太抬起头打量片刻,而后笑着点点头,“有你这样的年轻人,是幸事。”

    “之前你跟曾丫头说的一些话,她也对我讲了,我觉得呢,有些有道理,有些则是想的太简单了一些。”

    老太太拉着二人坐下,沉默片刻而后说到,“当年,是一个最为混乱的时代,国家没有秩序,无数人在摸索着适合我们的路。当时,小日子侵犯我们,民族奋起反抗,而后党开始与光头对抗。”

    “其实在很久之前,戏曲界就与党有着很深的联系。”

    “比如我的老师王先生,就与周先生关系很密切,甚至当年先生收程师姐的时候,关书都是周先生亲自代笔的。”

    “戏曲界不是单独的一个行业,同样是扎根百姓民间,说白了,他们先是华夏人,而后才是角儿。”

    “在那个年代,戏曲界也有不少角儿,放弃了优越的收入和生活,暗中给红色提供各种帮助,尤其是这些角儿可以接触的人层次很高、很多,可以提供很多重要的消息,新华夏到来,王先生成为戏曲委员会教授,并很快成为了新的戏曲学院院长。”

    “当时的我们同样是热血青年。”

    “打跑了小日子,赶走了蒋匪军”

    “抗美援朝的时候,华夏很困难,无数的角儿放下身份地位,到处进行义演,然后给那边儿的战士买飞机、物资捐献过去。”

    “我还和不少师兄、师姐数次前往,给咱们的战士表演。”

    “在炮火中演出,在炮火中唱戏,那真的是一个令人怀念的时代。”

    {这些是真的,具体名字没办法写,大家查一查就知道。}

    “你们啊,有些东西不明白,国家不会忘记任何一个做过贡献的人,也许有时候不合适提及,可并不代表着被忘了,这是现在戏曲被国家一直支撑的很重要的原因。”

    “不过,有些话,你说的却是对的,现在很多人,已经在前辈的余荫下,忘记了这些是怎么来的。他们认为这一切理所当然,毫无愧疚之心。不过,有些事情有因有果,当年的因是现在的果,而现在的果,也是将来的因。”

    “这些不思进取之人,致使戏曲衰落并不稀奇”

    “可也正是如此,将来戏曲才能在烈火中重新绽放新的生机。”

    “也许,那时候戏曲已经不叫戏曲了,可是,这又重要吗?”

    “你们要记住,华夏漫漫数千载,从没有哪一种曲艺形式是不可被取代的,能够遗留下来的,并非是因为它是某种曲艺,而是因为这种形式中,有着华夏精神的传承,只有这种精神,才能永远的传下去,至于以什么形式,并不重要。”

    说到这里,老太太笑了笑,“我已几近耄耋之年,肯定是见不到那一天了,不过有你们这样的年轻人,待我百年,也足以去见先生。”

    姜运起身郑重的行了一礼,这位老人家,值得。

    老太太不闪不避,笑着受了,她不管是年龄还是经历,受得起。

    “我让曾丫头带你过来,一个是见见现在的年轻人,你们可真是了不得,比起我们当年,你们更厉害也更幸福,这个世界是你们的。另一个,就是告诫你一句话,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

    “这句话一则是告诉你为人之事,二则是告诉你,当一个人在‘穷’的境地,是无法兼济天下的。”

    “这个穷,不仅仅是钱财,也许是精神、也许是权利、也许是影响,希望你能明白。”

    “多谢老太太,小子受教!”

    随后,二人陪着老太太聊天闲话,听着当年的趣事,听着当年的热血和意气风发

    吃过饭之后,看着白发苍苍的老太太,姜运脑海中陡然闪过一个念头。

    “老太太,我是一个歌手,可以送给您一首歌吗?”

    老太太微微一愣,“我老太太又不是顽固不化,你送我一首歌该是我欢喜才是,自然极好。”

    “您这里有什么乐器?”

    “你说用什么,大多数都有,都是这丫头和那些孩子送过来的。”

    姜运想了想,“古筝吧。”

    “不曾想,你这孩子竟然还会古筝,小赵你去取过来。”

    赵阿姨笑道,“老太太,今儿个您得着了,曾丫头来看您,还有这孩子给您唱歌,您老这日子,是越来越欢喜。”

    随后,赵阿姨进屋,不多时搬了一个架子,又把古筝取了过来。

    姜运上前坐定,试了试音色,而后开始弹奏曲子。

    曾梨坐在一侧,拿出手机录像,她很好奇,姜运会给老太太唱一首什么歌,难道是类似于武家坡那样的么?

    随着古筝的弹奏,姜运开始演唱。

    “戏一折、水袖起落,唱悲欢唱离合、无关我。”

    “扇开合、锣鼓响又默,戏中情戏外人、凭谁说。”

    “惯将喜怒哀乐都融入粉墨,陈词唱穿又如何,白骨青灰皆我。”

    “乱世浮萍忍看烽火燃山河,位卑未敢忘忧国,哪怕无人知我。”

    老太太坐在竹椅上,静静的倾听,当然,也许是在回忆,当听到姜运的唱词,她不由喃喃自语,“位卑未敢忘忧国咱们值了啊!九流戏子,也有报国志,谁又不是华夏人”

    “台下人走过、不见旧颜色,台上人唱着、心碎离别歌,情字难落墨、她唱须以血来和,戏幕起、戏幕落,谁是客!”

    “啊浓情悔认真、回头皆幻境、对面是何人”

    这戏词一出,曾梨双眼一亮,口中不由自主哼唱起来。

    “你方唱罢我登场,莫嘲风月戏,莫笑人荒唐。”

    “也曾问青黄,也曾铿锵唱兴亡。”

    “道无情、道有情、怎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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