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苏若锦来到门口,抬眼就看到了熟人。

    就见李员外带着一堆家仆站在门外,旁边围着一群看热闹的百姓。

    看到苏若锦出来,李员外二话不说,当场撩袍跪地,后面的家仆也跟着跪了一地。

    李员外高声说道:“李鹤今天特来赵府,感谢苏神医救命之恩,救吾妻吾儿于生命之危,实乃医神在世。”

    说完李员外就冲着苏若锦磕了三个响头。

    苏若锦被李员外这突如其来的架势弄得有些尴尬,忙说道:“李员外,快请起。”

    李员外起身后,侧身让开,两位家仆抬了一块盖着红布的巨大匾额走上前。

    李员外伸手一扯,红布被扯了下来,上面“神医在世”四个金色大字熠熠生辉。

    随后,李员外又拍拍手,跟在匾额后面的家仆们一一抬上箱子,一个接一个,有二十多个。

    李员外打开其中一个,里面装满了金银珠宝。

    “这些是我李家一半的家产,特送来答谢苏神医的大恩大德,还望苏神医不要嫌弃。”

    李鹤之前曾说过,能救他妻儿者,奉上半数家产,今天他是来履行诺言的。

    对送出这半数家产,李鹤是真的一点都不心疼,要不是考虑到给妻儿好一点的生活条件,让他把全部家产送给苏若锦,他都愿意。

    他在妻子病危时,已生出若妻子真因此而亡,他也将同去的念头。

    苏若锦不仅是救了他的妻儿,也等同于救了他的命。

    命都不在乎了,哪还会在意这些身外之物。

    苏若锦哪会要这些东西,“李员外,身为大夫,岂能见死不救,这本就是我应该做的,哪能收你这些礼,你还是带回去吧。”

    李员外再次跪倒,“我今天出门时,内子已经交代,若苏神医不收下我们这点心意,就让我长跪不起。”

    苏若锦见此情形很是为难,她知道李员外是真心实意想把这些东西送给她,可这是人家一半家产,她哪能真收。

    这时赵光焘和赵静宁也赶到了,看到这一切,赵光焘很为小锦自豪。

    李员外送的这些财物对赵家来说根本算不上什么,可这片心意却不能辜负。

    赵光焘知道小锦肯定不会收,也不能收这些东西,赵家又不缺这些钱,小锦真要收了,被有心人利用,有可能好事成了坏事。

    他也帮忙劝道:“李员外,你的心意小锦领了,你也知我们赵家不缺银钱。要不这样,匾额我们收下了,其他的东西你就拿回去吧。”

    李员外坚定地摇了摇头,“内子所托,李某不敢辜负。”

    “苏神医,你就收下吧。”

    “是啊,苏神医,这是李员外的心意,你就收下吧。”

    “那天我在场,李夫人一身血,眼看快不行了,没想到居然被苏神医救活了。”

    “是啊,我也在,说实在的,要是有人能救活我的妻儿,我也愿意以半数家产相赠。”

    “苏神医,你就收下吧。”

    一旁围观的百姓在知道内情后,也纷纷开口替李员外劝苏若锦。

    苏若锦看这架势自己不收确实不行,她想了想说道:“李员外,这些东西,我收,但我能否请你帮个忙。”

    李员外一听苏若锦愿意收下,眼睛一亮忙回道:“苏神医但请吩咐,只要李某能做到的,在所不辞。”

    “我想请你替我用这些银两建个慈孤堂,收留云齐的孤儿,再请一些擅长各类技艺的师傅教授这些孤儿一门手艺,不知李员外可愿意?”

    李员外一愣,他怎么都没想到苏若锦会让他用这钱建慈孤堂,再给这些孤儿教授技艺,这样等孩子长大都能有口饭吃。

    他再次给苏若锦重重磕了个头,“李鹤必不辱苏神医所托,苏神医大义,李鹤佩服!”

    一旁的百姓也反应过来了,全都鼓起了掌,跟着李员外一起喊起来。

    “苏神医大义!”

    “苏神医大义!”

    此事过后,云城开始流传赵府出了个大义的苏神医。

    开始还有些百姓想去赵府求苏神医帮忙看病,可后来有知情人说出苏若锦是大楚郡主的身份,就没人敢有这个想法了。

    普通百姓哪怕劳驾一国郡主替自己看病啊。

    大楚郡主在云齐建慈孤堂,救助云齐的孤儿,更让百姓们对苏若锦生出了敬佩之心。

    事情也传到了皇宫。

    孙皇后愈发满意自己替儿子相中的这个侧妃,只是苦于如何让苏若锦松口。

    上次交手后,孙皇后知道苏若锦没有想象中的好对付,对方是一国郡主,总不能用强,还得徐徐图之。

    与此同时,紫宸殿。

    贤贵妃死死盯着王院使,“你说三皇子的病治不好?”

    王院使跪在地上,身子有些微微颤抖,“启禀娘娘,三皇子的病很是奇怪,微臣用尽了一切办法,实在无能为力。”

    “你个废物!”贤贵妃拿起茶杯砸向王院使。

    王院使不敢躲,茶杯正中额头,鲜血顺着伤口流了下来,他也不敢抬手去擦。

    “娘娘息怒,娘娘息怒,微臣听闻天宁观天一道长能炼制丹药,不妨让他一试。”王院使推荐道。

    天一道长?

    贤贵妃沉默了,没一会她才说话,“王院使,本宫要是知道这事有除你以外的人知晓,后果你清楚。”

    “娘娘,请放心,微臣绝不会向外人吐露一个字。”

    “下去吧。”

    “微臣告退。”

    王院使走后,贤贵妃来到云韶房里。

    “母妃,我是不是要成一个废人了?”云韶胡子拉碴,黑着眼圈,这段时间为了他的不举之症,已经暗中请了不知多少大夫来看过。

    可没有一个大夫说能治的,那些无权无势的大夫,在看完云韶的病后,从此消失。

    贤贵妃心疼地看着儿子,“韶儿,别急,你的病一定能治好的,刚才王院使提醒了母妃,你去天宁观找天一道长给你看看。天一道长能为你父皇炼出那样的丹药,治你的病应该也不在话下。”

    听到贤贵妃的话,云韶眼睛一亮,对啊,他怎么把天一道长给忘了。

    他自从发现自己不举后,一直在找大夫医治,却把道长给忘了。

    “好,我明天就去天宁观。”

    在云韶赶到天宁观后,孙皇后也接到了密信。

    “三皇子不举,来天宁观求药,治否?”

    孙皇后先是一愣,随后哈哈大笑起来。

    “三皇子不举,三皇子不举,贤贵妃,本宫看你现在拿什么和我争!”

    孙皇后烧了密信后,提笔写了回信,“治,先甜后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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