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慢走,苏正阳向其他使节道别,但随即话锋一转,不过,罗曼诺夫公爵、切斯特菲尔德勋爵、席尔瓦先生,能否请三位移步书房?我想就一些历史问题,做个深入交流。
三位使节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他们都明白,这个深入交流意味着什么。半年前那场血腥的谈判,就是从类似的私下交流开始的。
章栾玉站在书房门口,看着三位使节步履沉重地走来。他注意到切斯特菲尔德在整理领结时的手指微颤,席尔瓦的额头已经渗出冷汗,就连一向傲慢的罗曼诺夫也在不自觉地抿着嘴唇。
请进,苏正阳做出邀请的手势,脸上依然带着那种令人不寒而栗的温和笑容。
书房内,古色古香的红木家具衬托着满墙的书籍。但三位使节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苏正阳办公桌上那把配枪上——就是用这把枪,他在半年前的谈判中给了所有人一个难忘的教训。
切斯特菲尔德在心中盘算着:他提到了港城的归属,现在单独留下我们三个,显然是要来硬的了。但他又表现得如此平和,反而更让人捉摸不透。
席尔瓦的思绪更加混乱:刚才他用茶道暗示澳城问题,现在这样单独召见,该不会是要效仿租界谈判时的手段?
罗曼诺夫则在暗自警惕:远东的领土问题已经沉寂多年,他今晚突然提起,又把我单独留下,恐怕没有好事。
坐,苏正阳示意三人就座,茶还是酒?
茶茶就好。三人异口同声地回答。没人敢在这种时候喝醉。
章栾玉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心中暗叹:这位苏疯子总统最可怕的地方,就是让人永远猜不透他的下一步。他能在谈笑间取人性命,也能用最温和的方式传达最狠厉的威胁。
而现在,在这间书房里,这位让各国使节闻风丧胆的华国总统,又将上演怎样的好戏?
三位使节坐立不安,等待着这场深夜交流的开始。
诸位,苏正阳亲手泡上茶,动作优雅而从容,今晚我们就开门见山吧。
这句话让三位使节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们更习惯那个拐弯抹角的苏正阳,直来直去反而让人更加不安。
切斯特菲尔德勋爵,席尔瓦先生,苏正阳放下茶壶,目光如炬,关于港城和澳城的问题,我想华国的态度已经很明确了——这两块土地,必须无条件归还。
没有任何铺垫,没有任何暗示,这样直白的要求反而让两位使节一时不知如何应对。
切斯特菲尔德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领结:总统阁下,这个问题恐怕没有这么简单。当年我们与水清帝国签订的条约
条约?苏正阳突然笑了,那种令人胆寒的笑容,您是说那些用坚船利炮逼迫签下的条约?
席尔瓦也急忙附和:但不管如何,这些条约在国际法上是具有效力的
啪!苏正阳手中的茶杯重重放在桌上,茶水溅出,在桌面上留下几点暗痕。这个突如其来的动作让三位使节都打了个寒颤。
我今天不是来跟诸位讨论国际法的,苏正阳的声音依然平静,但眼神已经变得凌厉,而是来告诉你们一个事实:这两块土地,必须回归。至于方式他意味深长地瞥了一眼桌上的配枪,我想诸位应该还记得半年前的教训。
切斯特菲尔德和席尔瓦面面相觑,额头上的冷汗已经控制不住地往下流。他们都清楚这位苏疯子的手段。
总统阁下,切斯特菲尔德强作镇定,这毕竟涉及到历史条约的效力问题
历史条约?苏正阳冷笑一声,那我们来谈谈历史。当年你们是如何得到这些土地的?是通过什么样的手段?现在,你们还想用这些不平等条约来作为挡箭牌?
章栾玉站在一旁,看着两位使节脸色煞白。他们显然没想到,这位总统今晚会如此直接。
我给你们三天时间,苏正阳端起茶杯,语气突然变得冰冷,三天后,我要看到你们的正式回复。不要跟我谈什么需要请示国内,不要跟我谈什么需要商议。三天,就是最后期限。
三三天?切斯特菲尔德失声道,这不可能
没有什么不可能,苏正阳打断道,眼神中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半年前的租界谈判,我只给了一天时间。现在给你们三天,已经是看在邦交的份上了。
切斯特菲尔德和席尔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恐惧。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位苏疯子今晚会表现得如此平和——因为他已经胸有成竹,不需要再用那些威胁的手段了。
现在,他们面临的是一个更可怕的选择:要么在三天内做出决定,要么等待一个比半年前更糟糕的结局。
至于罗曼诺夫公爵,苏正阳突然转向一直在暗自庆幸的沙俄代表,您应该也猜到了我要说什么。
罗曼诺夫的喉结明显滚动了一下。他刚才还在庆幸自己只是个旁观者,没想到这么快就轮到了自己。
远东地区,苏正阳轻描淡写地说出这四个字,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一百五十万平方公里的土地,应该回到它原本的主人手中。
这这不可能!罗曼诺夫一下子站了起来,但在对上苏正阳那双冰冷的眼睛后,又缓缓坐了回去。
为什么不可能?苏正阳的声音依然平静,但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锋利,因为你们已经占据了太久?还是因为你们觉得这些土地已经是你们的了?
总统阁下,罗曼诺夫强作镇定,这些领土问题涉及到两国的根本利益
啪!苏正阳又一次重重放下茶杯,这次茶水直接溅到了罗曼诺夫的衣襟上。
根本利益?苏正阳冷笑,当年你们用坚船利炮抢走这些土地的时候,可曾考虑过我们的根本利益?
章栾玉注意到,罗曼诺夫的手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我给你的时间和他们一样,苏正阳指了指切斯特菲尔德和席尔瓦,三天。三天之内,我要看到沙俄对远东地区归还问题的明确态度。
这不可能!罗曼诺夫再次失声道,这片土地上已经有几代俄国人生活了
那里原本生活的是谁?苏正阳的声音突然提高,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在你们用炮火轰开那片土地之前,那里住的是谁?
罗曼诺夫一时语塞。
三天,苏正阳重复道,不要跟我谈什么历史遗留问题,不要跟我谈什么既成事实。我只要一个答复——要么还,要么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桌上的配枪。
切斯特菲尔德和席尔瓦看着罗曼诺夫的窘态,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他们都明白,这位苏疯子是要一次性解决所有的领土问题。
诸位,苏正阳站起身,示意谈话结束,我相信你们都是聪明人。三天后,我期待看到让人满意的答复。
三位使节步履蹒跚地走出书房,每个人的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透。他们终于明白,为什么这个人会被称为苏疯子——因为他的疯狂,是如此的有条理,如此的不容置疑。
而现在,他们只剩下三天时间,来应对这个疯狂却又清醒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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