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顾飒怔然了半天,才缓过一点神思:“藏宝图和那个西岳羽人有什么关系?”

    “具体的关系我并不清楚,我猜测有关系,是因为我在看到褡裢里东西的时候,突然想起整件事情的时间线……”

    君夙折记得,当初太子和他提起蓝色羽毛时,是在发现藏宝图不久。

    如今,在藏宝图标记的地点苏门,找到了女人,让他陡然间明白了很多事情。

    但是其间的内情就究竟是什么,他并不清楚。

    “西岳羽人?藏宝图?太子,皇上……”顾飒喃喃低语:“十年了,你还能查到真相吗?”

    “不确定,但我一定会尽力!”

    当年事情的真相,就像是什么,压制在君夙折的心头。

    有生之年,只要他有能力,就一定要解开其中的疑惑。

    只是……

    有件事,他不知道该怎么和顾飒说。

    沉吟了许久,轻叹一声:“顾飒,我可能要出趟远门……”

    “去苏门吗?”

    君夙折一怔:“你怎么知道?”

    “藏宝图的中心点是那里,西岳羽人也是在那里发现的,如今事情有了点头绪,你肯定是要去那里呀。”顾飒有些不高兴道:“我又不是白痴,这么简单的道理我会想不到?”

    君夙折点点头:“所以,这段时间要委屈你了……”

    “我没事的,我又不是娇生惯养的那一挂,不过是出个门而已,”她安抚着拍拍他的手背:“放心,我不会扯你后腿的。”

    君夙折的表情明显一变,神情微妙的看着她。

    顾飒的眼神也渐渐变了,微微眯起:“你什么意思?”

    “我……”

    “你没打算带我一起去?”

    君夙折有点心虚的点点头:“苏门离这里很远,长途跋涉……”

    顾飒的气场都冷了下来:“说实话!”

    “……”

    “君夙折,我刚把你从皇上那里捞出来,你就和我谎话连篇?”她生气的甩开君夙折,气咻咻的缩进车厢尾座:“我都第几次救你了?就算是救了条狗,此时也知道要摇摇尾巴吧?你呢!”

    “不是,我当然不是故意要骗你,只是,”君夙折急了,想要解释,但是又有些无措:“苏门那边的事情还不知道怎么样,皇上也不确定会不会再动手,我不能保证那边绝对安全,所以不想你跟着我去涉险。”

    苏门地处偏僻,常年荒袤,人们以进山狩猎为生,所以几乎人均都有点武力值,是朝廷上有名的“穷山恶水出刁民”。

    前些年,苏门匪灾严重,连朝堂官眷也经常被绑架要赎金,皇上感觉实在丢脸,还派君夙折去剿过一次匪。

    君夙折的小手指勾住她的衣袖:“况且,军侯府这边也需要你坐镇,因此……”

    “松手!”

    顾飒用力的抽出自己的袖角,他却再次抓住,更用力的往自己怀里拉。

    “咱们兵分两路,你留守京城,我去苏门,好不好?”

    “君夙折,你是不是以为我看不懂地图,还是觉得我没有腿,不能自己去?”

    “……”

    顾飒再次用力,扯出自己的衣袖,抱着腿蜷到另一个角落,与君夙折拉开距离。

    眼尾一抬,“再者说了,自从我和你在一起,哪一次不是我救你,说的好像我是个花瓶,只负责好看,一无是处似得!君夙折,你也太瞧不起人了!”

    “我不是……”

    马车突然停下:“小侯爷,是石盘。”

    君夙折放出来后,石大路等人也被魏辽放出了牢房,此时跟着石盘站在路边。

    “小侯爷,一切都准备妥当,东西俱全,可以上路了。”

    君夙折挑起车帘,看了眼装备齐全的众人:“西城门,半个时辰后溪边会和。”

    “是!”

    石大路等人和顾飒打过招呼后,纷纷上马,策马离开。

    顾飒恍然:“君夙折,你早就计划好了?”

    “在你和我说了用假藏宝图救我的时候,我就想好了去苏门的计划,所以让魏辽传递消息,让石盘他们准备好了,在这里等我。”

    “魏辽替你传的消息?你就不怕他出卖你?”

    君夙折揉了揉鼻尖:“他不会,他这个人爱财,你应该已经领教过了,我只是说,他拿到的金银珠宝太多,要是不想我出来讨回去的话,就帮我传几句话,就这样,他就传了。”

    “也是,他爱财,有软肋,就可利用……诶,不对,我们说他做什么?”

    顾飒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又摆出生闷气的模样,气咻咻道。

    “所以,你今天是连军侯府都不回去,直接走了?”

    “皇上现在的心思都在藏宝图身上,贤王也不会想到我说走就走,所以才能一走了之,我……”

    君夙折话没说完,顾飒突然掀开车帘,做了个送客的手势。

    “小侯爷慢走,不送!”

    “……你赶我走?”君夙折有些不是滋味:“我话都还没说完呢,你就赶我走?”

    “没关系,话没说完留着,反正用不了多久,咱们就会再见面的,”顾飒避开他的视线,看着远处:“哎呀,你说我路上要是不小心,露点行踪什么的,皇上和贤王的人会不会注意到,会不会跟踪我?”

    君夙折忍着笑:“你这是在威胁我?”

    “没有,我这是在警示,警示你要小心,别被我,唔……”

    顾飒突然被扑倒,唇上压上炙热。

    她惊然的睁大眼睛,用力推开他:“你……”

    疯了吗?

    她还掀着车帘呢。

    君夙折锁住她的手腕,钳到身后,用力拍了拍车厢:“西郊!”

    车夫会意,“驾”的喝着马儿继续前行。

    君夙折再次顷身,将顾飒逼近角落,唇瓣蹭着她的脸颊,附耳低语:“你要警示我什么?”

    他的身体压在身上,体温隔着衣衫烧灼着肌肤,烧的她耳尖都红了,不敢看他的眼睛。

    “你注意点……”

    “他听不到。”大手勾住纤腰,仰面摔进车厢的软垫里,压的车厢明显一震。

    因为用力过猛,顾飒的发簪都滑了下去,发髻散开,落在君夙折的手臂上。

    她刚要去抓,下巴却被君夙折捏住,灼唇落下,烙下一吻。

    “顾飒,这可是你自己选的,这一路上,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出点什么事。”

    “……能出什么事?”顾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你不是说,皇上和贤王短时间内都不会知道你的事情吗?还会有什么危险?”

    “我说的危险,是我!”

    “……”

    君夙折的声音在耳边晕开:“这一路,咱们耳鬓厮磨,我可不保证我会不会做什么禽兽的事情,你别后悔!”

    顾飒红了眼尾,努力不输气场:“呵,我还以为什么事呢,原来是这个呀!男欢女爱这种事情呢,很难评,也不一定要说,吃亏的,就一定是女人?”

    君夙折有种被将了一军的感觉。

    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

    “怎么,没听懂?”顾飒撩起纤指,指背轻柔的蹭过君夙折脸颊。

    君夙折的眼尾明显颤了颤,不受控制的呼吸都变急促了。

    顾飒得意,调戏道:“简单来说,和你这样的小狼狗,姐姐很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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