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冲锋,明军带走了数百倭寇的性命。
倭寇的战力,对上南方已经糜烂的卫所兵,或许可以所向披靡,但对上上直卫,尤其是骑兵,那就只有被屠戮的命运。
这还是只经过漠南一战,之和蒙古人交过手的府军左卫,如果是左右虎贲卫这种久经战阵的骑兵,倭寇的表现只会更加不堪。
就像当初李如柏评价倭寇,七千建奴的战力和十万倭寇相差无几。
李如柏和两者都打过仗,他的评价自然是极为精准的。
左右虎贲卫对上建奴摆牙喇,都毫不逊色,能够战而胜之,那就更不要说倭寇了。
城墙上的众人看到萧汉的马队,竟敢向比自己人数还多的倭寇,主动发起进攻,皆是震惊不已。
尤其在看到马队,给倭寇带来了巨大的杀伤后,心里的震惊又增添了几分。
当然,这些人中并不包括张维贤,以及上直卫的那些人。
张维贤放下手里的千里镜,转头对刘柏安命令道:“刘指挥使,带人出城支援萧指挥。”
“标下领命!”
刘柏安朗声应道。
看了眼黄曦和周天禄,张维贤想要说些什么,但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出口。
黄曦和周天禄两人却是主动请命道:“国公爷,下官等请命出城,绞杀倭寇。”
张维贤当即婉拒道:“二位指挥使还是留在城里,防备倭寇袭城。”
他这话,只要是个人, 一听就知道什么意思。
人家这是担心他们误事。
登时,黄、周二人的面色都有些尴尬。
再说刘柏安这边,下了城墙后,立即命人打开城门,带着府军左卫,向着城外冲去。
葡萄牙人和倭寇,一下子腹背受敌。
见刘柏安带人冲了出来,萧汉也不再迟疑,再次由北向南,对倭寇发起了进攻。
接下来的战事就很简单了。
仅仅只是用了不到一个时辰,倭寇就损失殆尽。
而瓦维斯他们这些葡萄牙人,在黑人火枪队都战死以后,也不得不向明军投降。
西方和东方文化,终究还是不太一样。
东方人视投降为奇耻大辱,而西方人这种想法,就要淡得多。
萧汉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看着举白旗的瓦维斯,轻蔑道;“红毛鬼也不经打嘛。”
刘柏安提着刀,上前看了眼瓦维斯,对萧汉道:“萧指挥,先让弟兄们打扫战场,然后我们赶紧回城复命。”
其实,不用他们回城,一直密切注意战事发展的张维贤他们,在葡萄牙人投降后,就已经出城了。
刘柏安和萧汉两人赶紧迎了上去。
“秉国公,标下等幸不辱命。”
萧汉和刘柏安躬身施礼道。
“收拢战死将士的遗骨,打扫战场。”
张维贤面色严肃的对两人命令道。
“是,国公!”
张维贤带着宋祖舜,黄曦和周天禄等人来到瓦维斯的面前,上下打量一番,张维贤开口问道:“你是弗朗几人?”
“葡萄牙远东舰队指挥官瓦维斯,见过尊贵的东方的阁下。”
别说,即使已经成为俘虏,瓦维斯依旧是保持着所谓的绅士风度。
张维贤一愣,有些奇怪道:“你会说汉话?”
“尊贵的阁下,我常年往来东西方,在濠镜也居住了很长时间,自然是会说汉话的。”
张维贤环顾左右,笑道:“好,那就省事了,说说吧,为何要入侵我大明国土?”
瓦维斯正欲说话,几名官员从城内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宋祖舜的眉头瞬间就皱了起来。
几人来到张维贤的跟前,恭敬施礼道:“下官等拜见英国公!”
张维贤眼睛微眯,没有说话。
宋祖舜上前一步,为其介绍道:“国公,这位是两淮转运使都转运使沈侍卿。”
“这位是淮安分司转运使梁三省。”
“这位是……”
随着宋祖舜的介绍,张维贤总算是弄清了这就人的身份。
随后,他就沈侍卿问道:“你身为都转运使,不呆在扬州,来淮安作甚?”
沈侍卿赶紧回道:“好叫国公爷知道,下官此来是为巡视淮安盐关。”
所谓盐关,就是朝廷检验盐引的关卡。
这个时代,食盐不是随意买卖的,属于国家管控物资。
想要买卖食盐,必须有官府开具的盐引,如果没有盐引贩卖私盐,绝对是重罪。
对他这个解释,张维贤倒是没有怀疑。
身为两淮都转运使,正三品高官,掌管三大分司,几乎一半的食盐,都在人家的手里,来淮安巡视也说得过去。
双方打完招呼后,张维贤也没有了继续审问瓦维斯的兴致
对自己的亲兵统领张华阳命令道:“将这些倭寇和葡萄牙人,都带进城里,本公记得淮安有水牢是吧?将这些人全部关进水牢,择日斩首示众,祭奠无辜惨死的百姓。”
“是,公爷!”
张华阳躬身领命。
两人的对话,被瓦维斯和那名年轻的倭寇首领,给听了个真切。
瓦维斯赶紧大声喊道:“阁下,阁下,我们已经向贵国投降,你们不能这么对待我们,我们需要得到体面的待遇。”
张维贤没有搭理他,一伙红毛鬼,外加一伙倭寇,还要体面的待遇?
“公爵阁下,这位是岛津家族家族的继承人,还请看在岛津家的面上,留我们……”
瓦维斯的话还没说完,张维贤就忽的转身,看向了被瓦维斯推出来的那名少年。
“岛津?扶桑九州岛津?”
张维贤好歹也在南京呆了这么长时间,对扶桑的情况,也有所了解。
这个时代的扶桑,刚刚结束战国时代,进入所谓的江户时代。
但战国时代的大名,依旧占据各地,形成实质上的藩邦。
而岛津家族,就是九州萨摩藩的领主。
当然,这个萨摩藩和后世那种大白狗没什么直接关系。
见张维贤似乎对岛津家有兴趣,瓦维斯赶紧继续介绍道:“公爵阁下,这位是九州萨摩藩藩主的儿子,岛津光久。”
岛津光久今年顶多也就十四五岁,压根就不会汉话,也不知道两人在说什么。
但见张维贤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打量,心里也不由惊惧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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