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相之人背靠着船帮摆弄着腰肢,一副快要从船上掉下去的架势。
它发笑道:“你以为茶茶是谁?”。
“她会是谁?”
“你见到那个与你曾认识的麻箐一样的姑娘你不感到好奇吗?”
“为何会有她?她是从何而来,你不会认为真的有这个人吧”。
“你认真的样子很有趣啊”。
我默默观望着未有吭声,手掌心金纹溢出些许金血,忽然抬手迸射出一道金色匕首划过弧线落下。
无相之人正靠着船帮下腰,以它的视角来看它根本看不到那金色匕首。
当它注意到时那匕首已经到了眼前。
茫茫黑海上金芒一闪而过,无相之人靠着船帮,那把金血匕首深入它胸膛。
无相之人缓缓摸着胸膛,摸过只剩短短刀柄的匕首。
“哈哈”他大笑着一拍胸膛,金血匕首完全埋入它胸膛。
咔咔无相之人腰肢挺起,重新站立起来。
只见它胸膛有过一处模糊不清,这处模糊在一两秒后消失。
它胸前衣着无恙,再不见那匕首的痕迹。
无相之人勾着头讥笑:“你在看什么?你在找什么?”。
“什么也没有”我蹙了下眉,我与那把金血匕首断掉了联系。
若是其他金血,无论在何处我都能感知到其存在,甚至能进行操控。
但无相之人将那把金血匕首按入它体内后,那把金血匕首似乎就消失。
犹如落入了深渊中,感知不到,不见踪影。
我这句话像是戳中了他的趣点,他笑的更加欢愉:
“是啊,什么都没有”
“什么也没有啊”。
我看了眼有点疯癫的无相之人:“你到底能告知我什么?”。
无相之人并无五官的脸上勾勒出一张巨大的笑嘴:“为何要告知你?我有允诺你什么吗?”
“去探查,用自己的眼睛去见证,验证一切啊,你不应该相信自己吗?”
“自己所见都不曾相信,还有什么可信呢”。
“明白了”我转身又走向那个房间。
同时心中更加确定了一个想法,这大异之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逆天长已经足够怪了,这无相之人更为疯癫,令人猜不到所想。
我再度闯入那个满是红眸子的房间,
稻魂的眼眸缓缓睁开,一众红眸子也自然齐齐凝视我。
我没有理会它们,有目标的朝内走去。
无相之人散漫的跟在我身后,它学着房间内那些红眸子也在自己脸上划出一双红色眼瞳。
走起来路来晃晃悠悠,吊儿郎当,没章法,没个模样。
继续朝内,尽头便是那通往走廊的青铜门,推门出去,无相之人趁机跟上来,它好奇问道:“你要去做什么?”。
我默然回应:“依你所说自己去验证所想,一切”。
青铜门后的长廊幽暗,曲直。
长廊中部的桌椅还在,恍惚间我又见到了一红裙少女趴在桌子上盯着青铜门。
少女微微抬头用静谧眸子望着我,她冲着我甜美一笑。
笑着笑着眼鼻融化,唇瓣消融模糊,红裙少女的五官消失了。
她依旧身着红裙来到我身旁,妩媚道:“好看嘛?”。
“不好看”我移开目光懒得理会它。
通过长廊便进入到了青铜船的内部,
这艘船布局与当前时代大多数的船一样,并不复古也并不先进。
主船体甲板上的建筑共有三层,我所在的为第一层,通常第一层为起居甲板。
过了走廊前方昏暗加剧来到尽头后蓦然宽敞了。
长廊头是上方挑空的广场,广场四周为弧形的墙壁,墙壁由一个个青铜房间构成紧紧连接环绕广场。
好似是无数高楼大厦围住了广场,像是某种时代的角斗场。
这是起居层,更高一层则建立在角斗场的上面,广场的另一端。
我自然首先看向那高层穿过广场,那一边的墙壁是倾斜的好似是靠着高层,一条阶梯好似天梯架在墙壁上直通高层。
我的两边有连通无数房间构成的墙壁的道路。
我斟酌一下随便选了一边进去,
进入建筑墙壁内我找上距离最近的房间,敲几下将门给敲开。
出来的是一脸色苍白的男人。
男人见到我,见到没有脸的无相之人没有惊叫,倒是沉寂的一语不发。
我对那男人问:“你们家主在哪里?”。
男人这才抬起头,他打量一会扬手指向广场另一端的高层:“在那”。
确定消息后,我直奔那高层。
脸色苍白的男人跟在我屁股后,当我再回头看时,只有一个晃晃悠悠的无脸男人在我身后。
我嘴角抽抽,这无相之人是有什么怪癖吗?
为什么它总是喜欢变成他人样子?
而且总是没察觉,不知情的情况下它就成了他人样子。
最重要的无相之人的变形毫无破绽可寻除非是它主动暴露出破绽。
现在无相之人疯癫性格无疑是一大辨认点。
我本想登高层,但我刚要踏上阶梯,就听到一道声音从阶梯上方传来:
“刚出来不好好逛逛吗?”。
“这青铜船引无数外乡来客探索,但又有多少来客真正好好探索,看过这艘船呢”
“现在你有这等机会,应该在船上好好玩一番才对”。
我仰头不自然眯起眼睛,一道人影从阶梯上端下来,正是麻家家主。
他穿着宽大的蓖麻衣,衣摆飘飘,姿态非凡。
“我有事想见麻家主”我喊这一声就退开等着他一步步下来。
麻家主审查我这副皮囊,头首不时满意的点下:“你找我有何事?”。
我拱手弯腰:“有两件事,第一件事自然是道谢”
“谢麻家主将第三代旧皮赠予我,正因为这副皮囊我才能走出那个房间”
“我想麻家主是清楚这张皮囊的”。
麻家家主酸苦的笑了:“我麻家的孩子我怎能不记得呢?”
“麻曾经也是个好孩子,只是他的想法不知何时开始就变得天马行空,大胆妄为,妄图触碰禁忌,麻家的忌讳”。
“最终他还是下船了,没有听取麻家的家训,以至于他有了现在的下场,如果他不下船,他的皮囊怎会被剥掉”。
“一切都源于他的犯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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