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冤死了,老婆你自己看看你身材多好,人长得也有韵味,多少男人盯着,我怎么可能嫌弃你?”
胡明去拉许图南的手,却被甩开。
“那你还舍得离婚?”
许图南眼圈泛红。
“我也舍不得,可你爸天天跟你吵架,你每天要上班,还要来照顾我,我看着心疼。”
胡明的话都带着哽咽。
夫妻俩看着对方,仿佛世上只有对方的存在。
“老师……”
一个突兀的声音打断两人。
胡明发现苏锦还在,心里很不满。
这种时候不都是自觉出去,还要帮他把门关上吗?
自己这个学生真没眼力。
没眼力的苏锦还在咬苹果,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正看着两人紧握的手。
许图南羞红了脸拨开胡明的手,假装继续削苹果。
“喊我干嘛?”
胡明没好气问道。
“我有办法帮你说服老爷子。”
胡明立刻坐直身体,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乖徒儿有什么办法?”
苏锦也不跟老师计较,将苹果咬住,拿纸擦干净手后从书包里拿出一个文件夹,从中抽出一张裁好的云水纸递过去。
胡明将信将疑地接过纸,一入手,他脸色巨变:“这是……”
“云水纸,卷轴原本所有的纸张,大越十大名纸之一。”
苏锦又将文件夹递过去:“这是卷轴修复方案,云水纸就是修复卷轴的重要材料之一。”
胡明惊骇地捧起文件夹翻看起来。
卷轴在他手里三年,他每天都要反复看反复摸索,对卷轴的触感一清二楚,这也是他在接到云水纸的瞬间大惊的原因。
再看到详细的修复方案,他整个人都愣住了。
等回过神,一股狂喜涌遍全身。
“卷轴修复有望了!越史即将被证明,我华夏五千年的历史即将得到验证!”
胡明手抖得厉害,目光灼灼看向苏锦:“你怎么办到的?”
苏锦狡黠一笑:“老师忘了吗,这是秘密。”
胡明心里有很多疑惑,但是苏锦不愿意说他也不勉强,一会儿摸摸云水纸,一会儿看看卷轴修复计划,心中有股复杂的情绪涌动。
“你这辈子没研究错。”
许图南安慰地靠近胡明。
胡明含糊地点点头,在苏锦错愕的目光下抱上许图南的腰,将头埋进她肚子里呜咽起来。
许图南拍拍他的后背,转而歉意对苏锦道:“他一辈子的心愿就是证明越朝的存在,现在终于有重大进展,他高兴。”
苏锦郑重点点头。
老头子怎么努力她是亲眼看到的。
如果没有他坚守,卷轴就无法被发现,也不会落到她手里。
而跟他一样默默无闻努力证明越史的人还有很多。
他们仿佛在追一个炫彩的肥皂泡,也许终其一生都没法追上。
可这样的精神总能鼓舞她。
现在她有卷轴,有沈逾白的帮助,能做很多事。
要做的第一步就是在听证会上保住越史系不被撤销。
而在此之前,她要先帮帮老师。
“有这些可以说服老爷子吗?”
苏锦巴巴问夫妻两人。
胡明粗糙地抹了把脸,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你这些东西意义重大,证明我的研究方向没错,我不是在浪费生命,肯定可以说服他!”
“我爸现在不想见你,你说的话他肯定不会听。”
许图南没胡明那么乐观。
就算有证据,她爸听不进去也没用。
她又不是研究越史的,自己都搞不懂这些,更别说讲给她爸听。
夫妻俩之间的气氛再次凝滞。
“我可以去啊。”
两人齐齐看向苏锦,就见苏锦双眼亮晶晶的。
“我爸听不进别人劝说。”
许图南犹豫着道。
苏锦根本不犹豫:“我可以先试试,实在听不进去再想办法。”
夫妻俩一商量,觉得让苏锦打个头阵也没什么损失,当即拍板决定由许图南在周末把老爷子约出来。
在苏锦离开时,身后的病房传来胡老师一声呼喊:“乖徒儿,为师后半生的幸福全系在你身上了。”
回到宿舍后,留下自己的午餐后,其余全传送给沈逾白。
阵阵诱人的香味在鼻尖萦绕,沈逾白惊奇的眸光微闪。
“这是何物?”
苏锦:“炸鸡和可乐,你快尝尝。”
沈逾白看了会儿手里的鸡翅,试探地咬一口,炸得酥脆的外表发出“咔”一声响,里面的鸡肉却是鲜嫩多汁,味道在味蕾绽放,让他毫无招架之力。
一个鸡翅吃完,他如玉的手指油光发亮。
拿着帕子擦干净手,目光落在旁边一个插着塑料管的花花绿绿的塑料杯上。
苏锦贴心地把吸管插进杯子里,还贴了字条告诉他如何饮用。
沈逾白按照指示,轻啜了口。
入口瞬间,无数气泡在舌头上炸开,带着沁人的甜味,解了炸鸡的油腻。
沈逾白看向炸鸡和可乐的眸光异彩连连。
“极品美味。”
苏锦“咔咔”咬着鸡腿,看到沈逾白的评价后解释:“在我们的朝代,这两样叫垃圾食品。”
“如此绝味怎么能是垃圾食品?应该是珍馐才对。”
苏锦“噗”一声,要不是她反应快及时捂住嘴,鸡肉怕是要喷出来了。
炸鸡和可乐竟然被沈逾白叫珍馐?
真是没吃过好东西啊少年。
最近为了给沈逾白养身体,买的饭菜很清淡,导致他没见过世面。
是她的错,她反思。
给沈逾白详细解释了为什么叫垃圾食品。
沈逾白却更惊奇:“你们不吃油炸食物竟是怕发胖?还要减肥?你们食物如此充裕?”
这实在超乎他的想象。
大越朝的百姓要拼尽全力才能不至于饿肚子,沈氏一族已经算是日子过得丰裕,一天吃三顿,也多是粗粮稀粥,只有农忙时才能吃干的。
而未来的百姓已经因为吃太饱导致身体肥胖,竟还要节食减肥。
费了大量油炸成的鸡肉成了“垃圾食品”。
差距实在过大。
沈逾白:“未来的世界为何如此富足?”
这么深奥的问题苏锦答不上来。
她只能从自己的认知给他讲,比如“生产力的提高”、“科技发展”、“粮食种子改良后的高产量”之类。
两人一个敢讲一个敢听,一直聊到苏锦困极睡觉,沈逾白还意犹未尽。
翌日一早,沈逾白背上布包,拄着木棍去族学。
到族学时,天蒙蒙亮,族学里已经有一学生比他先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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