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抓着手机冲进了江城大学外的书店,买了一堆心理学、厚黑学、官场现形记之类的书籍。
还特意选了繁体版。
因为买得多,书店派了个男店员帮她把书搬到宿舍。
等人走后,苏锦立刻将书传送给沈逾白。
“你要把这些都看完,好好提升自己!”
沈逾白看着众多书名失笑。
从与苏锦写字条以来,他早已知道未来的阅读顺序是从左往右横着读,那些书名阅读起来并没有障碍。
落笔,崭新的纸张上多了一行字:“苏姑娘教训的是,我定好好看这些书。”
苏锦这才稍稍安心,回信:“那位首辅会做许多改革,往后的路肯定很难走,你要把自己变得有心机有城府才能应对各种危机。”
字条写完,还未来得及传送,手机响起。
是个陌生号码。
刚接通,对面传来一个有些苍老的声音:“就是你在学术造假?”
苏锦懵了下,耳中回荡着声音却觉得很熟悉。
她最近接触的老人,除了杜老外只有李老杨老等人。
“杨老?”
对面沉默了一瞬,随即传来一声冷哼。
苏锦知道自己猜对了,而且杨老声音听着很大,却丝毫没有怒气,知道他不是真的指责自己,苏锦放松下来。
“杨老有什么疑惑,我都可以当面解释,您老能给我这个机会吗?”
对面又是一声冷哼:“那就来老杜的古董店吧。”
苏锦不敢耽搁,赶紧拿了张字条写了自己有事外出后,急忙起身去准备。
因为太匆忙,衣袖无意中将桌上的字条拂到桌边垃圾桶里,她并未察觉。
匆匆赶到古董店,开门的赵瑶调侃道:“你还有听声辨人的能力,够厉害啊。”
见赵瑶的态度,苏锦就知道没什么事,也就放松下来,让赵瑶带她去找杨老。
今日的贵宾区坐满了人,正中间的桌子上,杜老正给两位老人倒茶。
坐在杜老左手边的老头额头的抬头纹很深,鼻子有些塌,因为眼中的精光,整个人显得精神抖擞。
他板板正正坐在沙发上,旁边坐着的人起哄:“老杨,苏锦来了。”
杨老瞪那人一眼,气呼呼道:“我有眼睛会看,要你多什么嘴。”
被呛声的老人也不恼,对苏锦露出一个和善的笑,还在半空指指杨老的头,给苏锦使眼色。
杨老板着脸将线装书翻开,举到苏锦眼前:“你看看这书多新,能是五千年前传下来的吗?你竟然拿后世仿造的书来骗我们这些老家伙!”
翻开的书本纸张泛黄,字迹工整,一看就是手抄本。
“杨老您研究越史多年,应该知道大越这造纸术早就失传,您这么位功成名就的大家都找不到仿造品,我一个学生怎么可能找得到。”
苏锦语气满是无辜,把杨老噎了下。
旁边传来嘲笑声,杨老狠狠瞪过去,再回头时,语气更恼怒:“那你告诉我这些书从哪儿来的,要是说不出来,就说明你为了在研讨会上保住越史系刻意学术造假!”
苏锦狡黠一笑:“我只能告诉杨老,这些书确实是大越的,谁若怀疑是假的,可以来我这儿退货。”
一听“退货”二字,老人们各个警惕起来,生怕苏锦把他们的宝贝抢回去。
杨老更是猛地把书塞进怀里,双手紧紧抱住。
看到他们的动作,苏锦笑得更灿烂。
没一个想退货的,显然只是诈她。
“我通过研讨会不是靠这些书,靠的是可行的卷轴修复方案。只要给我足够的时间找到原材料,将卷轴修复,根本不需要这些书来证明越朝,也用不着做假。”
“好!”
杨老声音太大引起其他老人的不满。
好几位教授围着杨老指责,杨老粗着嗓子反驳。
一时间,贵宾区吵成一团。
杜老往苏锦手里塞了杯刚泡好的茶,笑道:“老杨刚刚是在考察晚辈,不是真怀疑你。”
杯中茶水冒着滚烫的热气,紫砂杯发烫,苏锦两只手指粘着杯口的位置,疑惑问道:“为什么要考察我?”
“越史的研究注定是要被人质疑的,西方那些学者挖空心思想抹掉越朝的存在,你要习惯被质疑,更要对你的敌人了如指掌。”
这个苏锦深有感触。
明明研讨会是学校研究越史系的去留,可蔡文博一个西方史学教授跳得最欢。
要不是许教授帮她改了修复方案,她又从沈逾白那儿得了云水纸,研讨会还不一定能保住越史系。
杨老从旁边椅子上提起一个蓝色帆布袋往桌子上一放,对苏锦道:“给你带的资料,拿去研究一下吧。”
苏锦一愣:“越史资料?”
杨老不自在地咳嗽一声:“我上哪儿给你找越史资料。”
“这些是西方对越朝存在质疑声最大的几个西方学者的资料,这次访问肯定会有他们的身影,你多了解他们,以后对上他们也有把握。”
苏锦抽出一叠资料看起来,杨老在一旁介绍。
“约翰,剑桥古罗马史系教授,为人傲慢,对古罗马有近乎变态的崇拜,致力于证明西方史比东方史更有研究价值,极容易被激怒,单独遇上他,只要蔑视罗马史就能然他暴跳如雷。”
“卡洛斯,历史系教授,对种花家历史敌视忌惮,为人阴狠,如毒蛇般伺机而动,不能对他露出一点破绽。”
“奥勒,考古和人类学系教授,为人迂腐偏见,认为种花家历史纯属捏造,商朝以前的历史全是捏造,哪怕现存许多文物也都是造假得来。”
将资料全看完,苏锦对杨老已经只剩下满心的感激:“谢谢杨老!”
这份资料太详细了,哪怕没见过这些人,也已经对他们很了解。
杨老不太自在摆摆手:“别搞那么客气。”
杜老笑着帮他解释:“这份资料只有老杨拿得出来,当年他出国留学,跟这些人对上过,虽然当年被排挤过得艰难,却帮咱们带回来一手资料。”
“苦头不能白吃啊是不是老杨?”
“哈哈,我看老杨吃的苦头就是为了给小苏锦对付那些西方学者提供弹药准备的。”
大佬们纷纷调侃起来,店里充满欢快的调笑声。
江城大学。
西方史系。
蔡教授的办公室门紧闭,里面传来打印机“嗡嗡”声,显然已经工作许久。
蔡文博将还发烫的文件狠狠拍在桌子上:“你盯了苏锦那么久,为什么连她找到卷轴的修复方案都不知道?”
气急之下,他的手指用力戳着《卷轴修复方案》文件,仿佛要把文件戳破。
刘蕾惊慌地低着头,赶忙认错:“我以后一定盯得更紧,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
“最重要的方案已经出来了,你再盯着有什么用?”
蔡文博几乎是咆哮出声,吓得刘蕾把头埋得更低。
蔡文博连着骂了好几声才消火。
将一张名片丢在办公桌上:“苏锦那边不用再盯着,你准备迎接西方学者访问团的工作,这是访问团团长约翰教授的名片,你提早联系他,把这份修复方案发给他,请他们下个月10号之前务必抵达江城。”
蔡文博停顿了下,恼怒地看向刘蕾:“这次再出现纰漏,你出国当交换生的名额就别想要了。”
刘蕾浑身一僵。
……
整个下午,沈家除了院子里的猪叫鸡叫外就没什么声响。
沈逾白读书的空隙,三房的女人已经把家里的鸡鸭分完了,连鸡蛋都分了个清楚。
家里两头猪没法分,罗氏提议一房喂十天,年底卖了分钱,得到两房的一致赞同。
沈秀莲从主屋出来,当着王氏和罗氏的面喊江氏:“大嫂,我有事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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