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惜感觉到自己的手,被越握越紧,有点慌张:“伯爷,我,我有事想和您说。”
顺势把手抽出来,脸颊滚烫。
梁仲骁还是第一次握到女子的手,仍有些意犹未尽。然,他是个规矩严肃的人,看出谢玉惜想说的是正事,便分着长腿在榻上坐下,淡淡地问:“什么事?”
谢玉惜鼓起勇气,直截了当:“伯爷,我曾经有过一门婚约。”
她不安地攥着帕子,不知道梁仲骁听完是什么反应。
结果梁仲骁什么反应都没有。
白天在议事厅里,他也不是全然听不出二房的弦外之音,只是没想到新婚妻子会主动找他谈这件事。
还是在新婚的第二天。
第23章
想好要坦白的那一刻,谢玉惜就一点都没打算隐瞒。
她把一切都告诉了梁仲骁。
这里面包含了生母大周氏深切的母爱,谢家的家丑,还有她曾经作为待嫁少女的懵懂。
说的时候,谢玉惜心思沉重,说完了反而觉得很轻松。
不管梁仲骁是否会看轻谢家的行径看轻她,她自己问心无愧。
当然,谢玉惜也有自己的小心思。
两日相处下来,她感觉的到,梁仲骁外冷内热,心很软。
这样的人,会被坦诚打动。
她想用坦诚拉拢梁仲骁。
然而,梁仲骁只是沉默着,一言不发。
刚才还心情轻松的谢玉惜,顿时紧张着,又生怕被看出来,低着头飞速猜测,梁仲骁是不是很介意她定过亲,又被齐家给退了?
还有没有别的补救的方法。
她都不知道,自己低蹙眉头的样子,很有些娇怯可怜。
“过去的,就过去了。”
梁仲骁看着小自己三岁的妻子,说道。
谢玉惜抬头,惊讶眨着凤眼,梁仲骁接纳她了?坦白果然有用!
她的眼神由惊转喜,粉嫩唇瓣翘了起来,整张脸像一朵绽放的花苞。
“伯爷,谢谢您。”
谢玉惜不知道做什么才能表达感激,站起来福身。
梁仲骁不喜欢家里还有这么多繁文缛节,又按住了她的手背,脸色却微微肃然,问道:“那你对齐家状元郎,有没有……”
有没有情分?
他不惯说儿女情长的事,后面都不知道该怎么讲。
谢玉惜却很快就懂了,摇头道:“没有!我娘在时我是与他见过面,但那时我才牙牙学语,还不记事。记事之后,我们便再没见过。我对他根本就没有……”
梁仲骁挑眉:“没有什么?”
他意要刨根问底似的。
谢玉惜对着他冷肃的目光,没有看到一丝戏谑,她也愈发坦然,起誓道:“伯爷,请您信我。我对他没有半分情。”
良久,梁仲骁应了一声,收回手,眼神柔和下来。
他有一个自己都不知道的小习惯,心情好的时候,会虚握拳,用指腹感觉着掌心上的厚茧。
此时,梁仲骁的便察觉到了自己的掌中茧。
这些谢玉惜都是不知道的,她还在想着,既然说开了,那就索性一次性说清楚。
“伯爷,今天在议事厅里即便亲戚们不提,我也是要和您说的。人前不承认,我只是不想丢了您和我自己的颜面,并非有意隐瞒。”
承认是一回事,被挑唆着在人前承认,那就是另一回事。
谢玉惜可不傻。
梁仲骁是做官的人,虽是武将,也常和文臣打交道,人情世故上的事,他并非一窍不通。
他微微颔首,默认了谢玉惜的解释。
最难的话都说完了,谢玉惜真正的感到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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