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的长辈也并不计较。
二太夫人难得有笑容:“这么早就过来了?在家里住这着不舒服?”
俪二太太似乎很关心:“怎的,新婶子过门,为难你了?”
“没有。”
梁虎道:“太久没给两位请安,早上醒得来,便来瞧瞧。”
一点说谢玉惜不好的意思都没有。
“你这手是怎么了?”
梁虎端茶的时候,俪二太太一眼就看到了他手背上的淤青。
“没事,昨天有人从院墙上朝小婶子扔石头,我替小婶子挡开,留下了这点伤。”
“什么?!”
俪二太太惊呼,怎么这么巧就是梁虎给挡的?
她不知道自己神情对不对,赶紧转为亲切的责怪:“你这傻孩子,你要伤到了怎么办?”
梁虎笑笑,酒窝明显:“我皮糙肉厚,没事。”
俪二太太拉着他的手,好一阵揉,皱眉道:“再有这种事,你躲开就是了,别自己挺身而出。”
梁虎含糊应下。
俪二太太心里暗暗叹气。
料想昨日那小厮年纪小,下手出不了人命,却能给谢玉惜一个教训。
怎的一个教训都没给成。
她还真是好福气。
“叔祖母,您怎么走神了?”
梁虎看着俪二太太随口一问:“不会是您安排的小厮扔石头吧?”
俪二太太吓了一跳,脸色微白:“你这孩子,胡说些什么。”
太夫人开口:“你小叔现在很宠你婶子,你放心,没人敢欺负你小婶子。”
太夫人不似俪二婶子那般温和,可以开玩笑。
梁虎便道:“太夫人,我和叔祖母开玩笑呢。”
俪二太太嗔他一眼。
梁虎有点想看,但见两个长辈同他话还没有说够似的,便问:“叔祖母怎么不去帮忙管家了?”
以前,家里的事都是她帮着管。
俪二太太叹气:“哪里还用得着我,我呀,不中用了。”
她余光觑着梁虎。
她知道这孩子,虽看着五大三粗,和他小叔一样护短。
恰好,她就是这孩子的“短”。
梁虎听完,果然沉默。
过了一会儿,却是说:“叔祖母,可我看小婶子不像是不容人的性格。”
况且年纪又小,又怎么可能压着长辈呢?
他一脸疑惑。
俪二太太见他认真了,便笑道:“你婶子年纪轻,难免好奇管家的事,嫌我们多余。”
意思是说,谢玉惜太专权。
或者从亲戚角度来看,谢玉惜不知道尊卑,眼里没有长辈。
梁虎垂眸,坐了一会儿,茶也喝的差不多了,就道:“太夫人,叔祖母,我先回去了。小叔不准我出门太久。”
“好孩子,叔祖母送你。”
俪二太太跟着他一起出去。
一路无话,俪二太太暗想,梁虎难得回来一趟,又是个暴脾气,要不说点什么,下次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
“阿虎,以后我不大管家,我倒不担心你,到底你常在书院念书,有人照顾。
“只是你珠儿妹妹,她天天幽居一方小院,我以后恐怕照顾不到,心里很不踏实。”
梁虎听出俪二太太话里的意思,便问:“您想让我做点什么?”
俪二太太暗喜,脸上倒忍得好,只做平常语气:“也没什么,只让我能插得上手照顾你珠儿妹妹就行了。旁的我倒不与你小婶子争,毕竟她才是伯府主母。”
她想了想,一脸慈爱地问:“你帮叔祖母教训几个人好不好?”
几个在谢玉惜面前像哈巴狗似的管事妈妈和婆子。
“叔祖母,”梁虎缄默片刻后,低低唤了声。
“怎的?”俪二太太依旧笑着。
梁虎深黑的眼睛,盯着她眼, 唇边的笑容有点冷:“您是不是不喜欢小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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