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妃听了这话,不禁有些疑惑,“你的意思是,你家购置凉丝,还帮了受灾地域的百姓?”

    俞清月微微一笑,道:“娘娘说得不错。”

    如妃端详了俞清月的穿着,确实极为素雅,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出挑的争宠之心,这才略微缓了脸色。

    她方才出声训斥,一是为了在官眷面前立威,二是为了试探一下俞清月的虚实。

    毕竟,今日圣上也在……此女容姿出众,万一被圣上瞧见了,未必不会成为自己的劲敌。

    如妃收了方才的冷厉之色,恍若无事般笑笑,道:“本宫方才不过是想提醒你,看把你吓的,快起来吧。”

    俞清月见如妃眼中没几分笑意,便知她依旧对自己没什么好感。

    既然已经躲不过如妃,不如反客为主。

    于是,俞清月道:“娘娘方才提到西南大旱,可见娘娘时时心系民生。臣女突然想到一个法子,既可以帮助灾民,又可以彰显娘娘爱民之心。”

    如妃见俞清月镇定自若,似乎并没有被刚才的事影响,便对她起了两分兴趣,问道:“什么法子?”

    俞清月不徐不疾道:“臣女想为娘娘定制一件凉丝制衣,娘娘天姿国色,若能穿上此衣,必然会引得民间女子效仿,那便会有很多人购置凉丝制衣,如此一来,不就为西南的丝商们增收了么?”

    如妃听罢,并未说话,但目光却一直凝视着俞清月,仿佛在思索这话的真假。

    俞清月继续道:“我虽为闺阁女儿,却也知道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道理,所说的法子不过是粗陋浅见,如有不当之处,还望娘娘海涵。”

    此言一出,如妃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她纤指一挑,抚过那件衣衫,道:“若本宫没记错的话,方才徐夫人说过,这衣衫的料子,出自你母家的绣坊?”

    俞清月略微一怔,答道:“是。”

    如妃笑道:“你这丫头,想诓骗本宫穿上你家绣坊的衣裳,直说便罢了,何必拿赈灾当幌子?”

    俞清月呆了呆,好似一副如意算盘被戳破的模样,忙道:“娘娘明察秋毫,什么都瞒不过您……虽然臣女想自家的绣坊生意兴隆,但也明白,赈灾乃利国利民的大事,单凭臣女及家中的绣坊,实在是势单力薄,不足以帮助更多灾民……”

    俞清月越说声音越小,好像有些难为情。

    如妃态度和善了不少,她轻轻摆摆手,道:“罢了,你提的也不失为一个办法,若真的能帮助西南的丝商,也算是为圣上分忧了,本宫自然不会拒绝。”

    俞清月听了这话,忙朗声道:“娘娘高义!臣女代西南的丝商,叩谢娘娘恩德!”

    说罢,她便立即拜了下去。

    现场的官眷们面面相觑,随后也跟着拜了下去,大呼“娘娘高义”。

    如妃被这一波接一波的恭维冲热了脑,心情也随之愉悦起来,道:“此事便交给……你叫什么?”

    “小女俞清月,乃兵部侍郎之女。”

    如妃点点头,道:“本宫记住了,这件事就交给你。”

    如妃有了笑容,席间的气氛便更加热络,不少官眷都在敬如妃和徐夫人之时,连俞清月一起敬了。

    俞清月虽然不想喝多,却也只得一一应对,不能厚此薄彼。

    俞清媛见俞清月被众星捧月般地围着,气得将手中的面饼都揪烂了,嫉妒的火苗在心里越烧越旺,无论喝多少酒,这份怒气都压不下去。

    俞清月要不容易送走了热情的众人,才堪堪坐下,便见一妙龄少女的少女迈入了园子,她虽然着了身粉色衣裙,但却走得英姿飒爽,丝毫没有闺秀的娇柔之气,她走到园子中央,大大方方地屈膝行礼——“宋颖参见如妃娘娘,娘娘千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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