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鸿志似乎在思量什么,顿了顿,反问起了俞清月:“你觉得会有什么别的原因?”
俞清月观察着俞鸿志的脸色,试探性问道:“比如,他会不会在军备之事上,有什么软肋,不想被人拿住?”
“女儿听人说过,那徐大人不久前被刑部参奏,说他管束军备供货商不利,让次品混入了军需库,导致若干将士无辜枉死……”
话语间,俞鸿志面色变了几变,俞清月继续说:“后来,兵部将军需供货商的人推了出去,此事才算告一段落……徐大人身为兵部尚书,难道不用对此事负责么?”
“阿月!”俞鸿志声音陡然提高两分,让俞清月一怔。
他瞬间意识到了自己的失态,沉下脸来,道:“这些事你都是从哪里听来的?”
俞清月早料到他有此一问,便说:“是女儿上次参加乔迁宴时听说的……”
俞鸿志他盯着俞清月看了片刻,见俞清月依然是满脸懵懂,他才略微松快了些,道:“这些都是朝堂之事,你一个姑娘家,操这么多心做什么?”
俞清月忙道:“女儿是担心父亲被歹人连累……您如今可是圣眷正浓,若是因徐大人之事失了圣上信任,便是得不偿失了。”
俞鸿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也是……不过,这些事旁人要说你管不住,但你切不可伙着说,不要卷入其中,明白吗?”
俞清月乖巧点头,“父亲放心,女儿明白的。”
俞清月见桌上的汤碗已空,便主动为俞鸿志添汤,她纤指握住调羹,轻轻一抖,汁水便抖落到了俞鸿志的衣袍上!
“哎呀!”俞鸿志紧忙起身,可已经避无可避,原本干净的衣襟上,瞬间多了一大团油渍,俞清月连忙掏出手帕为他擦拭,道:“都是我不好,不慎弄脏了父亲的衣袍……”
俞鸿志眉头皱起,道:“你这孩子,怎么冒冒失失的,还好没有弄脏公文啊!”
他不住地擦着脏污,却怎么也擦不干净。
“父亲息怒。”俞清月忙对门外招呼——“来人!”
红蕊应声而入,问道:“小姐有何吩咐?”
俞清月道:“这儿离玉萝轩近,你带父亲去换一身干净的衣服。”
俞鸿志也是个讲究之人,见身上脏污一片,也无心处理公文了,便只得道:“罢了,我去更衣,你退下吧。”
俞清月福身道:“是,女儿收拾好桌上就出去。”
俞清月无奈跟着红蕊出去了。
待房门重新关上,俞清月便将目光转向了那满墙的案牍。
书架上的案牍太多,并不好找。
俞清月只能一个一个数着找,半盏茶的功夫过去,才找到了军需供货商的案牍。
她望了一眼窗外,见俞鸿志还未回来,便加速打开了这份案牍。
案牍中记载了近半年的供货商名录和来源,俞清月一目十行地看去,签批人不是兵部尚书徐宜,便是自己的父亲。
俞清月手中的动作越来越快,可一本案牍都快翻完了,还没有找到“鸿昌”商行,外面忽然响起了脚步声,与此同时,俞清月眼神一顿。
门“吱呀”一声响,被俞鸿志推开,他一进门,便见俞清月站在自己的桌案前,不由得问道:“你怎么还在这儿?”
俞清月不动声色地将案牍塞了回去,面色平静地答道:“我为父亲煮了茶,等您回来喝。”
说罢,她便奉上了早已备好的茶盏。
俞鸿志“嗯”了一声,道:“好了,为父还有事要忙,你先下去吧。”
俞清月听话地福了身,端着汤盅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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