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妾身知错了……呜呜呜……”此时的朱姨娘,终于陷入了恐惧之中,嚎啕大哭起来。

    老夫人长叹一声,道:“多说无益,待休书拟好,便逐出府去,来人——”

    家丁上前架起朱姨娘,朱姨娘哭得梨花带雨,恳求道:“老夫人息怒,老爷息怒,再给妾身一次机会吧!”

    俞清媛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求祖母和父亲饶了我娘吧!”

    朱姨娘哭诉:“妾身好歹给俞家生了一对儿女,我若是死了,他们如何活下去?还请老夫人和老爷开恩啊!”

    老夫人柳眉皱得紧,道:“你若真的为了他们好,如何会行如此歹毒之事?若不是看在他们的面子上,当立即打死!咳咳咳……”

    老夫人气急了,竟咳嗽起来,俞鸿志忙欠身说:“母亲注意身子,都是儿子的疏忽,才酿成这般大祸……”

    “你岂止是疏忽?”老夫人毫不留情地盯着俞鸿志,道:“这些年来,我不问后宅之事,便是相信你和你选的人,有能力料理这个家,可你是如何做的?且不说宠妾灭妻,嫡庶不分,如今连黑白都颠倒了!一个是非不分之人,圣上和朝官们难道还会信任你吗?”

    俞鸿志被训得脸色煞白,惭愧从心底冒出来,时至今日,他再也无法欺骗自己了。

    俞鸿志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说:“来人,备笔墨,写休书。”

    朱姨娘恍若被雷霆劈中,整个人都惊在了原地,面色煞白。

    “老爷,您若是休了我,我便没有活路了!”

    朱氏连忙跪地求饶,哭着说:“您让阿媛和辉儿日后如何能抬得起头做人呢?”

    “有你这样的娘,他们才抬不起头来!”俞鸿志只觉得头脑胀痛,一眼也不想再看朱姨娘了。

    老夫人摆了摆手,尤冬杰便将瘫软在地的朱姨娘带了出去。

    朱姨娘才出庭院门,得了消息的俞辉,便匆匆赶来。

    “娘!”

    “辉儿!”朱氏见到自己的孩子,连忙扑了过去,但却被尤冬杰一把拉住,生生隔开。

    俞辉眼眶也红,却问:“娘,来的路上我已经听说了……那药,当真是你下的吗!?”

    朱姨娘泣不成声,说:“娘还不是为了给你们挣一份好前程……”

    俞辉哭着道:“娘,我何曾想过要您去挣什么前程啊!大丈夫应当顶天立地,靠本事建功立业,出身不是人生的终点,你又何必如此执着?”

    “你还小,哪里懂得出身不好的影响?”朱姨娘哭得更加委屈,道:“若我是嫡出,又怎会被家中许给你父亲做妾?”

    “娘的难处,我自然知晓。”俞辉知道朱姨娘生性要强,便安慰道:“可父亲平日里待我们不薄,嫡母也从未苛求过我们……”

    “够了!”朱姨娘头上的发髻都散了,披在肩头,看起来七分狼狈,三分癫狂,“你到底是谁的儿子?居然还替那个女人说话?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现在,你也想像你父亲一样,与我划清界限吗!?”

    “娘,我不是这样意思,我只是不想看着您这样执迷不悟下去……”俞辉看着自己的母亲,只觉得心痛又陌生,道:“无论如何,您也不能害人性命……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您就没有一丝后悔吗?”

    “后悔?我当然后悔!”朱姨娘眼神狠毒,怨憎几乎要溢出来了,厉声说:“我只后悔那把火没有更大些,烧死俞清月那个小贱人!也后悔当初下的是曼陀罗,而不是鹤顶红!但凡她们母女之间死掉一个,我都有办法劝说你父亲扶我上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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