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可把两茶缸子热水端来,周老太太拉住韩可的手那是千恩万谢。
“孩子,多亏了你呀!不然我们家有肉说不定冲哪儿去了。
我们家有肉虽然救上来了,可是晚了,呜呜呜……”
韩可,“……”老太太一直拉着她的手,她也不好意思把人给推开,也就只能这样被拉着。
赵桂花,“她五奶奶,你可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孩子不是已经把水都吐出来了吗。
这就是有救了,咱们可不能往不好的地方想。”
周老太太一脸凄苦,“是喘气儿呢,但大夫说可能是啥植物人。呜呜呜呜,那不就是活死人吗?”
赵桂花心里咯噔一下,她不懂什么叫植物人,也是头一次听到这个说法。但活死人字面上理解,也能理解个八九不离十。
看周老太太这副模样,她也不好再强行安慰。这时候说什么都不对,也就只能陪着老太太苦着一张脸。
周红英在一边也抹眼泪。
赵桂花不懂了,这娘两个是来干啥的?就是跑他们家来哭的?
虽然出了这样的事儿值得人同情,但你跑人家哭丧,这是不是有点不大吉利呀?“她五奶奶,家里要是有啥困难,你跟大伙说,能帮上忙的咱都帮忙。”
周老太太松开韩可的手,“确实是有一点事儿,等领导来了再说。”
赵桂花,“??”
韩可,“???”
啥意思?怎么还牵扯到领导了呢?莫名的就觉得牵扯到领导就没好事儿。
赵桂花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又不是他们家人掉河里了,她陪着人家悲春伤秋的算个啥,“她五奶奶,你说说到底啥事?咋还惊动领导了呢?”
周老太太刚张开嘴,这时候两边香房的人都惊动了。
前面周家母女进来,韩家几房的儿子看到是她们,就没到上房来。
现在新上任的大队书记和周队长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孩子。
兄弟几个就不能在自己屋里猫着了。
韩可听见外面大哥二哥跟书记队长打招呼的声音。
周老太太,“来了,来了。”
大队长周建设,和新上任的大队书记秦大川跟韩家几兄弟这就进来了。
赵桂花,“哎呦,多大个事儿啊还把领导给惊动了。
立秋立夏,赶快上灶间拿几个凳子过来。”
兄弟几个答应一声,去灶间拿凳子,韩可王招娣倒水。
赵桂花茫然的看向门口的几个孩子,咋还有好几个孩子也来了呢?
这阵仗让人看起来就莫名其妙。
而且周家的那个周有粮还恶狠狠的看着他们韩家的人,像有多大仇恨似的。
就让赵桂花心里非常不喜。
大虎和二虎见到小伙伴来了也凑了过来。周有粮那是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到底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心里藏不住事儿,也不知场合合不合适,抡起小拳头就给二虎眼眶一下,把二虎打的嗷的一声。
“你干啥你?”赵桂花不干了,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推了周有粮一把。
现在韩家人才反应过来,周家这是来者不善呢。
二虎哇的哭了,疼的,韩立夏黑着一张脸把孩子抱走了。
韩立秋赶快跟上去,他要检查一下孩子的眼睛。
周红英赶快把大侄子拉到一边儿,叫他别闹。
周有粮在周红英手里挣扎,“放开我,你放开我,我要给我弟报仇。”
大虎都吓哭了,这么多人在他也不敢大声哭。也撒丫子跑了,他要看看他弟是不是被周有粮打坏了。
赵桂花眯着眼看向周老太太,“我说周老太太,你今天摆这一出是什么意思?
你大孙子说什么?给他弟报仇?跟谁有仇?”
周老太太讪讪的,“桂花,孩子说的话你别当真,我们家真没有怪你韩家的意思。”
赵桂花,“那你是来干啥的?”
两个领导也莫名其妙的。人韩家可是救了周有肉,前脚救了人,后脚就打人,这不是忘恩负义吗?
但或许里面还有别的什么事儿?两个人就看事态发展,只要不打起来两人就静观其变。
周老太太,“这事儿还得从你家大虎二虎说起。
我们家有肉是你们家大虎二虎带到河边儿上的。要说心眼儿多,还是你家孩子心眼儿多啊!
撺掇别人的孩子往河上跑,他们自己不上。
这不,我们家孩子傻呀!人说啥他就听啥,这不就出事儿了!”
然后周老太太就指着门口站着那两个孩子,“你们说,是不是大虎和二虎把我们家有肉带到河边儿的?”
那两个孩子是周有粮带过来的,平时跟周有粮玩的也挺好,不然也不会答应他过来作证,那当然是向着周有粮的,然后齐齐点头。
韩可都气笑了,“你们说我们家孩子把周有肉带到河边儿,我还说周有肉把我们家孩子带到河边呢。”
“嗨!我说韩家闺女,你这就不讲理了。
咱这都是有证人的,你咋能睁眼睛说瞎话歪曲事实呢?”周红英站起来说道。
赵桂花叉腰指着那两个孩子,“你们说,我们家大虎二虎是怎么把他带到河边的?都说了啥?
招娣,你去把大虎带过来。咱们当面对峙。”
周红英的手使劲儿抓住裤腿,别慌,稳住,谁相信一个孩子说的话?
再说也没人看见她把两个孩子喊到没有人的地方。只要咬死了不承认谁也不能硬往她身上赖。
赵桂花在村里,可是有名的母老虎赵大炮,那是声名远播,不但大人忌惮,连孩子都害怕。
“桂花啊,你咋能吓唬人家孩子呢?”周老太太不愿意了,赵桂花这不是摆明着威胁人家孩子不让人家孩子说实话吗!
“这不是你找的证人吗?咋的?只能向着你吗?
我还说他们跟你们家孩子穿一条裤子的,谁不知道他们在一块玩的好。”
赵桂花那是翻脸无情的人,只要一翻脸就六亲不认,管你是五奶奶还是六奶奶,那都是个屁。
这时候大虎来了。
韩可蹲下看着已经哭得稀里哗啦的大侄子,把她心疼够呛,也不知道二虎的眼睛怎么样了,摸摸大虎的头,“大虎,你告诉老姑,是你跟二虎撺掇周有肉去河里滑冰的吗?”
大虎愣了,“不是啊!是有肉带着我们去的。
我们不想去,有肉就给了我和二虎几颗大白兔奶糖,我们没办法就跟他去了。
到了河边我跟二虎就后悔了,劝有肉别在河边玩儿,危险。
然后我们还把糖还给了有肉。呜呜呜,我们没劝得住有肉,谁知道走了之后他自己去玩儿了呜呜呜…… ”
韩可站起来,“你们听见了,是粥有肉撺掇我们家大虎二虎去的。”
“不可能?离河边不远处的那些孩子都看见了。”周有粮喊道。
韩可,“他们只看到三个孩子到了河边,有没有听到谁撺掇谁?
韩可没有理周有粮只对着那两个孩子说。
那两个孩子脸上的表情慌乱。
“没,我们只看到他们三个人一起到河边的没听见他们说什么。”
呵呵呵,这就有意思了,死无对证吗?而当事人周有肉现在昏迷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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