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桂你就别替王妃遮掩了,王妃她……唉,终究是年少。”
这欲说还休的架势,远比指责更管用。
越来越多的顾客从楼下赶到楼上来看热闹,他们都想看看,屋里偷情的人到底是不是衡王妃。
这时雅间的门突然从里面拉开,一个模样姣好的女子迈步出来。
但不少眼尖的人立马认出,“咦,这不是衡王妃身边的丹秋姑娘吗?”
“对,就是丹秋姑娘,上次孟府寿宴上我还见过她呢。”
只见丹秋走到陆宸骁面前,屈膝一礼后,恭敬出声,“启禀王爷,屋里有人冒充宋将军,败坏王妃名声,请王爷严惩。”
陆宸骁冷声下令,“拿下!”
陆鸣,陆康推开房门,将地板上痛到抽气的白衣男子给扣住双肩。
事情生变,惊的沐烟睁大双眼,“他就是宋将军,丹秋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陆宸骁冷呵,“本王尚未得到任何宋将军回京的消息,你如何认定此歹人就是宋将军,莫非是你早就串通好的?”
“我……”沐烟看看丹秋,又看看被揍的奄奄一息的男子。
“他就是宋今晏,孟云裳再清楚不过了,你让孟云裳出来辨认。”
“孟云裳呢?孟云裳你出来!”
“王妃今日身体不适,留在府中休息根本没出门,你所谓的幽会就是一场专门针对我们王妃的阴谋。”
沐烟疯狂摇头,“不可能,孟云裳明明出门了,我们一起下马车一起进锦绣阁的。”
“你说王妃跟你一起进锦绣阁,那你问问在场的大家,有谁看见我家王妃了?”
“这……”
众人被问的发懵。
她们看见了衡王府的马车,看见了丹秋丹桂和沐烟,但真就没看见孟云裳本人。
丹秋见她们面面相觑,直接询问掌柜的,“我们进门时有跟你打招呼,请问你有见我们王妃进来吗?”
掌柜先是朝陆宸骁拱手行礼,然后才摇头回答,“当时你身边,只有她们二位,不见衡王妃。”
“不可能,丹桂你来说,当时你拉着我去看首饰,王妃便叫了丹秋陪她上楼对不对?”
“沐姑姑你癔症了吧,王妃不舒服,但你非要来锦绣阁看新款,王妃拗不过便让我和丹秋陪你。”
“你一进门你就拉着我不放手,挑了好些东西让我给你付银子,还让丹秋上楼来说是有惊喜要送给她。敢情你说的惊喜,就是安排人败坏我们王妃名声?”
丹桂说的有板有眼,再加上掌柜的佐证,“丹桂姑娘确实给这位沐姑姑付了不少银子。”
四周看热闹的人都信了丹桂的话。
有人感叹,“嗐,我就说嘛,堂堂衡王妃怎么可能做这么不顾颜面的事。”
“原来是有人监守自盗呀。”
“这位沐姑姑好像是孟夫人身边的吧?听说是衡王妃看好她的本事,特意接到王府的,结果就这?”
“瞧她这通身打扮,一看就知衡王妃待她不薄。可她呢?”
“啧,白眼狼就是喂不熟啊。”
“谁说不是呢。”
沐烟被说的脸皮发烫,她咬牙反驳,“我没有撒谎,孟云裳真来了锦绣阁,还有这位,真是宋今晏宋将军。”
陆宸骁冷笑问那白衣男人,“你自己告诉大家,你到底是不是宋今晏?”
男人疯狂摇头,咬牙否认道,“草民不是。”
就算是,他也不能承认。
他奉旨回京休养,入城的第一件事理应是去皇宫向皇上复命。
可他到家时间已晚,没进宫复命不说,还被人算计到招惹衡王妃,这要是传到皇上耳里,肯定前途堪忧。
再说,眼前的衡王气势太过强势,他不乐意承认被比下去。
于是自欺欺人否认宋今晏的身份,仿佛这样,再见面时自己就可以不用输的那么惨。
“谁让你来的?”
“她!”白衣男子快速地指向沐烟,“是她让我提前等候在这里,刚刚那些话也是她教我说的。”
“你胡说,我没有!”
突如其来的指挥让沐烟心慌,她拨开人群冲进雅间。
嘴里还念念有词,“孟云裳一定在这屋子里,她一定在。”
可搜索一圈后,依旧没发现孟云裳的踪迹,似乎就像丹秋丹桂说的一样,她在根本没出现过。
“这不可能……”沐烟惊恐地跌坐在地,目光落到白衣男人身上,她猛地扑上去紧拽他衣袖。
“你刚刚上来的时候看见孟云裳了对不对?她进了这屋子的,你快帮我说话,我没有撒谎,孟云裳她就是给衡王戴绿帽子了。”
“该倒霉的人应该是不守妇道的孟云裳,而不是我。我确定她想与你偷情来着。”
白衣男子眸光晦暗地看了沐烟几眼,扬手甩了她一个巴掌,“不知所谓,衡王妃的名声岂容你这么败坏。”
说完,他朝陆宸骁拱手,“请王爷务必严惩这试图败坏王妃名声之人。”
陆宸骁静静地看着白衣男子片刻,然后示意陆康,“把他送去京兆尹查明身份,若来路可疑,务必严加看管。”
“王爷!”白衣男子又惊又惧。
怎么都没想到,陆宸骁明明已经猜到他就是宋今晏,还故意把他送去京兆尹。
他想上前跟陆宸骁理论,被陆康拦下。
原本在西北的时候就伤的不轻,路上条件艰苦,他也没来得及好好休养。
刚刚还被孟云裳的婢女狂揍了一顿,新伤加旧伤,痛的他险些一口气没喘上来。
陆康是个粗人,手劲也大,拎着人快速离开。
陆宸骁这才看向沐烟。
“诬陷亲王妃,视同蔑视皇室。”
“我错了,王爷你饶了我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我真不是故意的。”
沐烟终于知道害怕,但已经晚了。
陆宸骁看向陆鸣,“带回去交给王妃亲自处理!”
“是,”陆鸣一把薅住沐烟的头发,将她往外拽。
同时还不忘跟围观的众人感慨,“我家王妃仁慈,待她如至亲,没想到竟一不小心养出这样的白眼狼。”
“唉,还不知道王妃得多伤心呢。你们是不知道,每次王妃心里难受,咱们王爷都得心疼地哄上好久呢。”
这话一出,大家都悄悄看向陆宸骁。
见他面色不愉,便顺着陆鸣的话猜想肯定是担心媳妇受了委屈。
于是就有人感慨,“老早就听说衡王夫妻琴瑟和鸣,现在看来果真如此呢。”
丹桂适时附和,“那是当然,我们王妃最在意王爷和世子了。”
“所以这就是一场阴谋,一场专门针对衡王妃的阴谋。好在王爷慧眼识炬,不然我们大家就要助纣为虐了。”
“好险!快散了吧,可别再瞎凑热闹,不然哪天惹祸上身都不知道。”
“对,散了散了。”
原本拥挤的二楼,迅速变得宽敞。
丹秋朝陆宸骁福身说道,“王爷请进座, 奴婢有事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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