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小崽子洋洋得意的模样,陆宸骁慢条斯理的吩咐陆鸣:
“替你家世子多收拾几套衣服,最好是能让他在宫里住上半个月的。”
怀安立马拒绝,“不要!我跟皇祖母说完话就回来,一会还要陪娘亲吃中午饭呢。”
陆宸骁嗤笑,“不用你陪!”
被拒绝的怀安,大眼睛滴溜溜的转一圈后,抱住孟云裳恳求,“娘亲~”
改变不了父王的主意,但他可以求娘亲呀。
哎呀,他可真聪明。
果然是娘亲最喜欢的宝贝呢。
“求你娘也没用,你陪皇祖母说完话,就去找你皇伯伯,他许久不见你,有话要跟你说。”
怀安不服气,“皇祖母和皇伯伯随时都能见,但陪娘亲吃中饭得准时。”
不准时的话,容易被某个坏人截胡。
陆宸骁依旧坚持,“准时也用不上你陪,你娘一会儿要随本王出府,你安心留在宫里,表现好的话,晚上让东南西北带你回来。”
怀安纠结地仰头,“娘亲,他说的是真的吗?你中午真的不在府里?”
“父王肯定不骗你,照父王说的办,晚上娘亲早点回来陪你。”
虽然她并不知道要出门的事,但在孩子面前,得注意维护他父王的颜面。
怀安一听,举着小手乖巧的保证说,“我都听娘亲的。”
孟云裳亲亲他的小脸表扬,“真是娘亲的小乖宝。”
“那娘亲想吃御膳房的什么菜,小乖宝晚上给你带回来呀。”
母子俩这粘掉牙的对话,听的某位王爷忍不住又想黑脸。
但好在孟云裳见好就收,“乖宝自己吃好喝好就行,娘跟你父王在一起饿不着的。”
“那娘亲再见!”
“乖宝,晚上见。”
终于送走碍眼的兔崽子,陆宸骁牙酸的嘀咕,“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母子俩十年八载没见过了。”
孟云裳不理他的酸言酸语,直接询问,“王爷想领我去哪?”
“对陆宥霖就和颜悦色,一对上本王就爱冷着脸。明明一样的脸,你就只对那臭小子好。”
孟云裳咬牙冷哼,“我为什么对王爷冷脸,王爷心里没点数吗?”
要不要看看她身上有多少被他捏青的痕迹?
对上她嗔怒的眼神,陆宸骁莫名心虚,轻咳两声,不着痕迹地把手背到身后轻捻,仿佛那美好的触感还在指间。
“王爷到底打算领我去哪?”
孟云裳再次询问,神情有些不耐。
陆宸骁恢复清冷,淡声告知,“程耀回京了,在府中设宴约本王过去小聚,本王想着你与他许久不见……孟锦佑也会去。”
“表哥回来了?那我们赶紧去吧。”
“哎,不行,我得换套衣裳。”
“王爷等我一会,我先回和风院一趟。”
陆宸骁拉住她往外走,“就这样,不用换。”
女为悦己者容,他就在她面前站着,她却要为别的男人梳妆打扮?
不可能,哪怕是表哥也不行。
然而,他千防万防,却怎么都没想到程耀会脑抽地把宋今晏也请来。
在将军府看到一袭白衣的宋今晏时,陆宸骁脸都绿了。
想都没想的拉起孟云裳就要往回走。
但程耀已经看见他了,欢喜地迎上前来,“衡王殿下!”
“你故意的!”陆宸骁瞥了眼宋今晏的方向。
程耀压低声音喊冤,“冤枉啊!我明知你俩不对付,哪可能存心给你添堵。”
“那他为什么会在这?”
“我也不知道他打哪知道的消息,一大早就来了,要知道他在西北出早操都没这么积极过。”
陆宸骁面色依旧臭的很,拉着孟云裳的手往外走,“那我们下次再聚。”
“来都来了,别下次了。”
说着程耀兴奋地冲上来,想跟孟云裳来个熊抱。
但陆宸骁早一步格开他,将孟云裳护在怀里。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
程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乐呵呵地应了句王爷说的是。
然后亲昵地跟孟云裳打招呼,“表妹,你可算来了,几年不见,我都快想疯了。”
孟云裳笑的毫无保留,“我也很想你们。”
“这还差不多,也没白费那些年表哥为你背的锅。”
“噗,”孟云裳听到这话,觉醒了不少记忆。
年少时,她时常女扮男装出去玩,闯了祸又害怕外祖父军法处置。
所以每次被人问起姓名,就会报上程耀二字。有较真的人家上门来算账,表哥就会被一头雾水的拎去对质。
次数多了,连府里下人们都知道,表小姐出门必报大少爷的名儿。
想起那些愉快的时光,孟云裳眉眼舒缓。
“外祖和舅舅舅母,大家可还好?”
程耀笑的大大咧咧,“放心吧,好着呢。你前不久让人送去的御寒之物都收到了,祖父让我告诉你说,好好打理自己的小家,不用挂念他老人家。”
孟云裳点头,外祖对她的喜爱向来溢于言表,之前是她想不开钻了死胡同,把路走窄了。
如今茅塞顿开,自然要好好回应他们的厚爱。
这时,宋今晏过来打招呼,“裳儿,好久不见。”
裳儿两个字,让在场的几个大男人面色各异。
程耀深知陆宸骁的脾气,赶在他发怒前,拉着宋今晏退后,“我表妹已经成婚了,你该叫她衡王妃。”
“今儿个不是家宴吗?既是家宴,那当然是怎么舒服怎么喊。”
宋今晏笑的满眼温柔,话是对程耀说的,但视线却是落在孟云裳脸上。
陆宸骁浑身冷气乍泄,但他跟宋今晏一样,目不转睛地看着孟云裳,想看她是什么反应。
不远处,孟锦佑抱着罐小酒,乐滋滋的看戏。
程耀作为主东道主,阻止宋今晏瞎喊不成后,将希望寄托到孟云裳身上。
“表妹……”
孟云裳无奈地瞪程耀一眼,暗怪他做事不周全,闹出这样的修罗场还得她来救场子。
程耀眼神恳求,并用彼此才能看懂的暗示保证,一会将军府里的好东西随她挑。
孟云裳这才傲娇的收回眼神。
她神色疏离地对宋今晏说道,“以家宴来论,我应该叫你姐夫。若姐夫不习惯叫衡王妃,便唤我二姑娘吧。”
“我之前都是唤你裳儿的,”宋今晏身形微晃,语气黯然的说,“就算你成亲嫁人,我们也依然是多年的好朋友。朋友之间,哪能这么生疏。”
孟云裳微微恍神。
以前她舍不得宋今晏委屈,每次只要他露出这种黯然的神情,她就会忍不住掏心掏肺的对他好。
记得有一年冬天,程家表兄弟们人手一件虎皮大衣御寒,唯宋今晏没有。
她心疼他受委屈,单枪匹马闯进深山为他猎老虎。
最后老虎是猎到了,但她也伤的不轻,为此在床上养了差不多一个月。
伤好后被外祖父军法侍候,她依旧傻呵呵的说不后悔。
但前不久大哥告诉她,这件她亲自猎来的虎皮,早在当年就被宋今晏换成银钱捎往京城宋家时,她后悔了。
少女时的一腔真心喂了狗。
如今再看宋今晏这委屈的模样,她心里非但没有泛起半点涟漪,反而倍感讽刺。
她说,“好朋友也分人,你宋今晏早就不是我的朋友了。”
一句早就不是朋友,让宋今晏大受打击,却让陆宸骁心头响起动人的乐章。
他揽住孟云裳的腰,光明正大地将人抱在怀里。
脸上神情欢喜且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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