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云裳蹲下身,不放心地问怀安,“宝贝确定是要跟父王谈谈吗?”
“是的,娘亲。” 怀安无比认真的点头。
“我要跟父王聊聊男人之间的话题,你别担心,等我跟父王聊完,就来陪你。”
小家伙一本正经地在孟云裳脸颊上吧唧了一口,又抬头交代丹秋,“好好照顾我娘亲。”
丹秋恭敬点头,“世子放心,奴婢省得的。”
待孟云裳走远,怀安神情严肃地问自家亲爹,“是去你书房,还是去我的迎旭院?”
陆宸骁轻嗤,“本王有答应要跟你谈吗?”
装模作样的,真把自己当回事了,也不看看是谁矮的像个冬瓜。
“可是我要说的事跟娘亲相关,你确定真不跟我谈?”
陆宸骁成功被拿捏住。
他黑着脸挤出一个字来,“谈!”
清风院书房里,父子俩一坐一站,中间像是隔着楚河汉界。
怀安直奔主题的开口,“今日除了陆灵珊说娘亲的坏话,皇祖母也说了很多不好听的。我能揍陆灵珊,但不能对皇祖母无礼。”
“嗯~”
“找你,是希望你能出面跟皇祖母说说,让她以后别总是误会娘亲。就算娘亲以前有不对的地方,可她已经改正了呀,皇祖母还用以前的眼光看她,会伤害到娘亲的。”
“你觉得,以你皇祖母的性格,她能容忍本王帮你娘说好话?”
他的好母后,争斗一辈子,早就习惯掌控一切,不允许身边有人脱离自己的掌控。
皇后陈氏是她替皇兄定下的,宫妃们也大多由她挑选把关。
包括他的婚事,母后也打算掌控到底。
但他不是皇兄,当年他执意要娶裳儿,并自愿舍弃执掌八十万大军。
母后气的不轻,至此再也没给过他好脸色。
这样的情况下,他若再为裳儿说好话,不亚于将她放到火上炙烤。
怀安轻哼,“你不试试怎么知道!皇祖母会对娘亲有偏见,都是你没用造成的。”
陆宸骁磨牙,“别以为你娘不在这,本王就不会收拾你。”
“我说的是实话,”怀安叉着小腰,理直气壮的说,“我告诉皇祖母,娘亲是我最重要的人,谁动娘亲我就跟谁拼命,就像揍陆灵珊那样。”
“这样皇祖母以后想为难娘亲的时候,就会想一想我的话。只要她还疼我,娘亲就不会有事。”
“同样的道理,如果你也像我这样,娘亲身上的筹码就更多了。”
“说的很好。”
一看就知道这小子跟他一样,都是八百个心眼子,而且个个蔫儿坏。
故意对陆灵珊动手,故意把事闹大,就是为了给他娘造势。
“可本王为什么要按你说的去做?”
“你这说的是人话吗?”怀安生气的瞪着他,“那是你媳妇,她嫁给你这么多年,还生了这么可爱的我……”
“所以你能付出什么条件来打动本王?”
怀安一顿,随后秒懂。
他咬着小米牙,恨声说道,“说吧,想要我做什么?”
“也不难,就自己睡一晚安然居?”
“你果然没安好心!”
怀安气的眦牙,恨不得冲过去薅死他。
可看看自己的短胳膊短腿,默默红了眼。
不知道新来的白茯苓,会不会制毒?
“只要你今晚老实睡在安然居,本王就想办法让你娘以后不用被拿捏。”
“不能换别的条件吗?”
“怎么,你这是害怕一个人睡?”
“谁,谁说我害怕了,我才不害怕,娘亲说我是最勇敢的男子汉。”
“那不就结了,只要你照办,本王有的是办法让你娘不被人小瞧。”
“什么办法?”
“你皇祖父驾崩前,留了块免死金牌。”
“那你以前怎么不拿给娘亲。”
“本王一直在等她主动靠近,可她连看本王一眼都嫌麻烦。”
“哼,果然是个没用的父王。”
“所以,你要不要自己睡?”
“你把金牌给娘亲,我就自己睡。但是得先说好,就一晚上,不能再多了。”
“敢情本王的一块免死金牌,只能换一夜?”
“换不换的?你要是不行,我就去求皇伯伯。”
埋汰亲爹不行?
呵,瞧把兔崽子给能耐的。
可真让兔崽子去找皇兄要圣旨帮娘,他会被皇兄嘲笑至死的。
陆宸骁默了默,只能咬牙挤出一个字来,“换!”
随后还不忘补上一句,“但一会,你得主动找你娘说晚上自己睡。”
“成交!”
小家伙目的达到,转身准备离开书房。
眼看着就要跨过门槛,陆宸骁叫住他,“别说本王欺负你。”
怀安不解,“嗯?”
“本王手下有一支玄衣卫,个个都是以一敌百的翘楚,看在你今日护母有功的份上,分几个给你用。”
怀安非但没有欣喜若狂,反而眯着小鹿眼狐疑地质问,“你是不是想趁我不在,欺负我娘?”
“你心虚了对不对?所以才想用玄衣卫讨好我。”
陆宸骁磨牙,“小兔崽子你别不知好歹!”
“那你说,你为什么非要我自己睡安然居?是不是想干坏事?”
陆宸骁:“……”
他想抱着媳妇过个夫妻生活,怎么就那么难?
“玄衣卫到底要不要?不要本王就收回刚刚那句话。”
“那我可以自己挑吗?”
“可以!”陆宸骁回答的毫不犹豫。
并随后唤出陆康,“你带他去选 人。”
怀安越发怀疑他突然这么好说话,一定有诈。
想了想,小家伙还是没忍住,再次提醒某个不省心的父王,“你要是敢趁我不在欺负娘亲,我就跟你没完。”
要是茯苓不会制毒,他就另想办法。
陆宸骁鄙视:“等你长到有书案高了再来说这话。”
要不是为了小混蛋每天都有事干 ,他才不会把玄衣卫送人。
怀安:“???”
又一次被精准打击到了,可恶。
王府前厅里,孟云裳静静地打量白茯苓。
跟那天披麻戴孝,神情凄楚相比,今日的白茯苓虽依旧眉间染愁,但状态要好许多。
“王府目前人口简单,你进府后只需跟在我身边即可。但我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 人,你既成了我的身边人,便必须事事认我为主,你可能做到?”
“王妃助我葬母,恩同再造,茯苓愿结环相报。”
“我记得太医院前院首也姓白,你与白院首……”
“回王妃话,前院首白祥正是家父。”
“那当年的事……”
“家父是冤枉的,白家祖上世代从医,家父更是凭借医术坐上太医院院首之位,岂会连小小的喜脉都诊不出来。”
“那你可想过替他翻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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