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要的量大,鲜鱼要1000斤,熏鱼要2000斤。

    周舒晚和齐铭郁商量了下,便决定都换成压缩饼干。

    压缩饼干是非常耐放的主食,平时吃一块50克的压缩饼干,便足以提供4到5碗米饭的热量,是野外生存必备品。

    所以一斤鲜鱼换200克压缩饼干,一斤熏鱼换100克压缩饼干。

    他们兑换了还算不小的一批压缩饼干,两家平分。

    剩下的熏鱼,便自家放着慢慢的吃。

    至于汽油,众人都觉得日后这种资源是不可再生品,会越来越昂贵。

    现在用鱼肉就已经兑换了足够多的物资,那么汽油便可以暂时藏起来,等日后再换些其他的物资。

    但将汽油藏在哪里,就是个大问题了。

    周舒晚便主动开口请缨:“如果大家信得过我,那么将大部分都交给我藏起来,然后各家再往别处藏一部分。”

    “晚晚,你家的那个藏物地点当真安全?”志鹏表哥率先问道。

    周舒晚点点头:“不错,你们尽管放心,随时要随时来找我取。”

    周江海也跟着点头:“放心,我和晚晚一起去存,你们到时候尽管照着我的面要东西就是。”

    周江海的为人大家都知道,是个讲义气的厚道人。

    再说,这些亲戚末世后全靠他们家的帮衬,要说最信得过人除了自家人便是周江海一家了。

    众人没有过多犹豫,便决定自己存一部分,剩下三分之二都让周舒晚帮大家存起来。

    空间足够大,周舒晚储存这些汽油完全没有压力。

    她之所以这么主动提出,是因为觉得现在天下之大,几乎没有一个地方是十足十安全的。

    他们费了这么大的劲才找到了丰厚的汽油,如果因藏匿不好而丢失,实在是太可惜了。

    更重要的是,有了这批汽油,就算日后其他天灾来临,堂伯二舅他们也能从容面对。

    他们过得好了,自家也才能过得好!

    为了以后着想,周舒晚宁愿现在多句嘴。

    但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齐铭郁竟然也要求她帮忙储存汽油。

    周家人是跟着齐铭郁去过他的地下安全屋的,那里足够安全,不会有人发现那里的存在。

    将汽油藏在里面,万无一失。

    根本不用麻烦周舒晚。

    再加上之前的事,周舒晚直觉不想答应,但双方共事这么久,又面对对方那双温和沉默的眸子,她竟然一时说不出拒绝的话来。

    庞奶奶也在一旁一直劝道:“晚晚,你就帮我们一个忙。”

    周舒晚只好点头答应。

    齐铭郁便露出一个干净的笑容。

    等大堂伯、三堂叔一行人离开后,乌云翻滚的天也终于下雨了。

    这雨下了两天两夜,水位果然向上涨了。

    就在小区整个五楼都收拾行李准备搬家时,雨又毫无预兆地停了。

    水位堪堪停到四楼楼顶。

    以后出去不用再跨了,出了楼道口便是船。

    周家虽然非常愿意将自家顶楼借给人口少的齐家二人,但因为周舒晚的空间,他们又不能开口。

    钟二舅和三姨倒是主动开口,请齐家去住。

    齐家不缺物资,齐铭郁又是特种兵退伍,武力智力都不缺,有这样一个人住在自家楼顶,安全感满满。

    这和接济穷亲戚完全是截然相反的感受。

    但齐铭郁却全部拒绝了。

    他温和地笑着,说已经和吴主任说好了,先搬到小区的一个顶楼。

    只是,他说着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会看向周舒晚,就好像在期待她主动开口邀请他搬入自家一样。

    这莫名给周舒晚带来了很大压力。

    这两天下雨天时,她都钻在卧室里不知道在忙什么。

    当雨停后,小区里都传来众人快活的欢呼声。

    周舒晚放下手中的笔,望向窗外沉静的暮色,怔怔出神。

    咚咚咚,有人敲门。

    周舒晚以为是老妈,忙起身:“来了来了!”

    打开门一看,便愣住了。

    卧室门外站着的,竟然是齐铭郁。

    对方今日没有穿那数日不变的迷彩服,而是一身浅蓝色衬衣,下身穿着牛仔裤,衬衣扎在裤子里,几缕刘海垂在眉间,比平时的穿戴,更加显得他长腿细腰,眉眼俊美,气质干净。

    周舒晚竟然一时看呆了,微微张嘴傻乎乎地看了对方半晌。

    直到对方含笑喊了她的名字:“晚晚?”

    她才猛地回过神来,缓了缓好像不受自己控制拼命上下扑腾狂躁的心跳,露出一个标准的八颗牙微笑:“是,是小郁哥啊,怎么,怎么了?”

    齐铭郁眉眼弯弯:“我来跟你说一声雨停了。”像是完全没发现她的结巴一样。

    “哦,哦!”周舒晚干巴巴地应了声。

    “你在做什么?”

    齐铭郁说着随意往她身后的卧室瞟了一眼,并不如自己想的那样,是少女梦幻的粉色紫色之类,而是沉静的郁蓝色装修。

    墙壁是浅木色,但床单被罩全是比较深的蓝色,除了床和书桌,旁边还摆着一张原木色柜子和一张小沙发。

    沙发上也盖着深蓝色沙发罩。

    齐铭郁敏感地问了一句:“你晚上总是失眠?”

    周舒晚有些讶然地看着他,但她没有拒绝这个说法,只微微笑了笑:“有时候很难入睡。”

    “为什么?”

    当初,周舒晚觉得对方看透了自己的秘密,便下意识想要离他远一些。

    但是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又有一同外出寻找物资共同对敌杀人的经历,周舒晚又觉得对方是值得自己信任的!

    有些话,她不能对父母说让他们担心,可在这个似友似兄的邻家哥哥面前,她可以不用顾忌,将一些心底的话说出来。

    所以,她想了想,侧过身子请对方进来。

    齐铭郁还是第一次进入她的卧室。

    一种与自己房间完全不同的温柔软绵的风格,瞬间就侵袭了他的感知。

    “坐。小郁哥,喝水。”周舒晚从桌上的暖壶里倒了一杯水递给对方。

    齐铭郁却没有坐沙发上,而是径直坐到书桌旁,桌上的台灯还开着,上面摊放着一张画纸。

    “这是什么?”他低头细看。

    周舒晚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她的脸顿时有些涨红。

    齐铭郁已经抬头,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你在考虑往哪里搬迁?”

    周舒晚在画纸上做的标记,都是两家人搬迁。

    所以……

    她这两天不见人,钻在卧室里是想找出一个适合他们两家都搬迁的地方。

    齐铭郁觉得这两日一直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不安与烦躁瞬间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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