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头摇摇头,“乱葬岗肯定是他最后的去处,不过若是有心善之人,筹集到一口薄棺的话,我们也会让义庄的人,寻个宽敞的地方下葬。”
“若是没有筹集的棺材钱不够,也只能草席一裹,总归要让人入土为安不是?”
王氏扯了扯僵硬的嘴角,她想了想,摸出了十文钱。
“原来如此,官爷们还是好心,死者为大,今日遇到了,我便给这人凑点棺材钱。”
“他的脸都成了这样,还死得这么惨,生前一定是受了很多苦。”
有王氏带头,围观的百姓,有的也放下一两个铜板。
放下东西后,王氏便若无其事离开,她按着自己的胸膛,假装遮挡天上掉落的雨滴,实际上是擦拭眼角的泪水。
亲生儿子的尸体就在她眼前,可她却不能相认,为他收尸都办不到!
她失魂落魄地朝前走,没有注意到一辆疾驰而来的马车。
眼看要撞上的时候,一只手将她拽了回来,“王姨,小心啊。”
看到苏软软,王氏回了一下神,“是啊你,我没事”
“王姨,我看你不是很舒服,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吃点东西。”
闻言,王氏没有反对,在苏软软的带领下,二人来到了陈家的汤坊。
苏软软取来一个饼子还有热水,递给王氏。
“王姨,节哀顺变。”
“你?”
王氏听到这话,捧着热水的手狠狠抖了一下,猛地看向苏软软。
“你说什么,我不是很明白,时候不早了,我得回去了不然天黑都回不了村。”
她心虚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就想要起身,却被苏软软按住肩膀。
“王姨别怕,我没有害你的意思。”
说着,苏软软取出一两银子,神色惋惜痛苦。
“之前是我助纪公子从镇南王封地上逃离的”简明扼要说了一番自己对纪衡的恩情后。
她表示这银子是纪衡惦记王氏他们,却担心会遭到元舒的怀疑,请求自己代为转交的。
“衡儿太傻了,就不该跟着我们来岭南,走得远远的多好!”
前一阵,她发现孩子还活着,就劝导他走远一点,他却不听。
若是听了,兴许就不会丢了性命。
“他人有心动手,躲不掉的,方才我听到消息,王府对外传出消息,说有刺客暗杀,皆已经伏诛,但我觉得纪公子肯定是无辜的。”
“他就一个人,怎么可能做这等以卵击石的事情,肯定是他知道了什么。”
王氏听了后,表情就变得恨恨的。
“呜呜,衡儿你死得好惨啊!”她抱着自己的肩膀,压抑着声音哭泣。
苏软软在一旁递帕子,有意无意地将这一切都算在元舒的头上。
暗示王氏,纪衡沦落到如今的地步,全都是元舒的错!
仇恨的种子埋下去,相信王氏以后肯定会给她添堵。
沈昭芸和纪衡的事情告一段落,元舒感觉到舒心很多,至于其他,她不害怕面对。
进入了冬月,更冷了元舒建造的储水池也接近尾声,百姓们收粮多多,有工钱,整个封地上一片祥和。
百姓们安居乐业,他们当初从她这儿拿去喂养的家禽,长得也很好。
各家的小麦种下去,有些栽种稍微早一点的,都已经出芽了,地里一片浅绿色。
裴家与巫医阁以及鬼医谷,因为赋税的问题,闹出了不愉快的消息,也如风一样传开,并且吹到了京城。
同时,太子也收到了陈浩杰这边传回去的消息。
“殿下,老朽有一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太医跪在高岩的面前,态度谦卑。
“说,孤恕你无罪。”
太医深吸一口气,“殿下,目前您体内的蛊虫看似没有什么影响,但三年内若是不及时解蛊,恐怕会对子嗣有影响。”
此话一出,高岩手中的茶杯落在地上,摔成碎片。
“什么?”
他的面色变得无比难看,高岩仗着年轻,太子妃才孕有一女,另一个女儿出自他最爱的侧妃。
“殿下稍安毋躁,老朽等人已经在研究这解蛊的药,您从名医那里寻来的药方有用,只要寻得上面的药材,老朽等人有七成的把握。”
高岩深吸一口气,“找,不惜代价,给孤找全!”
太医退下后,他沉默了好一会儿,“陈老二可有说,那女人腹中的孩子是男是女?”
负责传话的这人摇摇头,“属下回来的时候,那位夫人还没有生,想来有信儿,陈公子定会将消息传回京城。”
“让人注意那边,及时禀报!”
生母是个上不得台面的,但孩子始终是皇家子嗣,若是女儿的话,很好打发。
若是儿子,到时候去母留子。
“是,殿下!”
“对了殿下,陈公子所说的那些预知,咱们要相信吗?”
陈浩杰所说的那些,高岩是不相信的,但得知对方如此信誓旦旦,而且以项上人头作担保,他决定留意一番。
“姑且看看吧,是真是假,来年自见分晓!”
“听说鬼医谷和巫医阁,同裴家闹出了不少摩擦?”
侍卫点头,“属下来的时候,瞧见两家的医馆都关了不少,倒是没有大打出手,但就算重新开张,想必也结了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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