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汐冉问,“什么事情啊?”
苏微微张口刚想说还不是周与安,但是一想,不能说。
周与安想让她帮着约顾汐冉周末去度假村玩,说不定以后还要利用周与安,所以不好拒绝他的请求,只能答应他来找顾汐冉。
她一天都有事,于是就大清早的过来。
“就是这个周末啊,我们一去城郊的佘山度假村玩怎么样?”
顾汐冉孤疑的盯着她,“就这?还用得着你大清早的跑过来?”
苏微微心虚的抓了抓头发,“哎呀,我这是路过,顺便来告诉你。”
顾汐冉说,“我这个周末怕是没空。”
苏微微问,“你有什么事情?”
顾汐冉笑了,“季江北交给了我一个案子,要是我办好了,我就可以转正了。”
苏微微的唇角抽了抽,她看着顾汐冉,心里却在想,瞧瞧你这个傻女人,早就是别人的猎物了还不自知。
她真想说一句,就算这个案子你没办好,他也不会开除你。
但是老爷子不准她插手。
说要是出了差错,唯她是问。
老爷子虽然平时不发火,真要生气起来,能扒了她的皮。
所以她不敢乱说,也不敢乱掺和。
“那下个星期的周末?”苏微微退而求其次。
顾汐冉想了想说,“行。”
“那就这么说定了。”苏微微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我走了。”
“我给你买一点早餐……”
“我还有事,等下我路上随便买一点。”苏微微说。
顾汐冉摆手,“那你开车注意安全。”
苏微微朝着她比划了一个ok的手势。
到了律所顾汐冉继续忙案子的事情。
星期二,开庭前三天。
顾汐冉找到了那个女人。
她故意套女人的话,“我知道你是受人指使故意陷害我的当事人,而且我已经查到了证据,构陷他人的罪名可重可轻,但是如果我的当事人不肯谅解你,到时候你的牢狱之灾必不可免。”
女人的表情慌乱了一刹那,顾汐冉清楚的铺捉到,唇角微微扬起。
果然,如她所猜测的那样,这个女人是受人指使的。
她故意找女人,是为了引出女人背后的人。
一开始她以为这个女人背后的人会是她当事人的老婆。
结果来找她的是他当事人的父亲。
她当事人家庭不错,但是吃喝玩乐,有些不务正业,外面女人无数。
他父亲想让他改邪归正,就搞了这么一处,想要故意吓一吓男人,让他回归正途。
即便顾汐冉不引出背后之人,这个案子也会撤销。
“我儿子是有头有脸的人,要是他的事情爆出来,也会影响到我公司股价,最后关头,那个女人会愿意私了,我要的是,这期间我儿子的惶恐不安,让他知道,外面的险恶。”
他看着顾汐冉,“没想到你们这些律师,洞察案情的能力这么强,这都能被你发现到。”
男人六十来岁,眼角,额头,留下了被岁月洗礼过的痕迹。
皱纹不深,看着还很精神。
“还请你不要把实情告诉他,并且要对他说案情的艰难,辩护的空间不大,坐牢的几率很大,只要顾律师这么做了,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顾汐冉理解这位父亲的良苦用心,她答应帮忙,但是并未收他的钱。
和这位父亲见完面之后,顾汐冉一直在给当事人施压,告诉他案情没有辩护点,他很有可能坐牢。
当事人惶恐不安,一个大男人急的差一点哭了。
“我不能坐牢,我要是坐牢了,会成为丑闻的。”
男人这个时候才想到自己的家庭,以及自己背后的家族,“这个事情捅出去,我的孩子以后怎么做人?家里的公司也会因为我的丑闻而股票下跌,到时候我就成为罪人了。”
“你一直知道,自己的所作所为会伤害到妻子,孩子,家庭,以及父母,为什么不早一点改正自己的恶习呢?非要把事情弄的这么糟糕的时候才后悔。”
男人低着头,“我要是知道会有这么一天,我说什么也不会乱来。”
“我会为你争取到最后一刻,你这个还算好的,我还见过比你惨的。”顾汐冉故意吓唬他,“我之前办过一个案子,女人有艾滋病,有厌世倾向,报复社会,故意和很多男人睡,和她发生关系的男人都得了艾滋,虽然很不幸,但是如果那些男人洁身自好,也不会自掘坟墓了,你说对吧?”
男人吓的抖了抖。
是比他还惨。
他最坏的结果是坐牢,但是不会得病呀。
但是顾汐冉的话也给了他惊醒,外面什么牛鬼蛇神都有,自己有老婆,何必在外面冒风险?
星期五开庭,开庭前顾汐冉为男人争取到了谅解。
当然这是顾汐冉和当事人的父亲商量好的。
女方那边会改口,不过这个还要走个流程,本来就是被陷害的,那边留了的有证据。
最后的结果就是男人不用坐牢。
当时男人抱着老婆埋头哭的稀里哗啦,说自己知道错了。
顾汐冉看着男人哭泣的样子,唇角扬了扬,希望他迷途知返。
“谢谢顾律师。”男人父亲过来向顾汐冉道谢。
顾汐冉说,“不客气。”
这个案子也让顾汐冉彻底明白季江北的那句,不要在固有的思维里去思考。
不是所有的案子都只有两个答案,对和错,还有别的可能性。
她觉得这个案子算是赢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最终她的当事人都没坐牢。
她去找季江北转正。
她回到律所敲响季江北办公室的门。
但是季江北不在。
于是她给季江北发信息,【季律,案子赢了,我是不是可以转正了?】
【恭喜,我出差了,不在国内,你去人事部办,我已经打过招呼了。】
他怎么又出差了?
他最近好像没有跨国的案子呀,上一个案子也办完了啊。
她心里疑惑,但是这是季江北的私事,她也不好多问。
回了一个【哦】字,便放下手机。
她去人事部办理了转正,拿到了工作牌。
上面有她的名字,还有照片。
她看着工作牌,内心欢喜,她终于成为真正的律师了,以后可以光明正大了接案子,办案子了。
她把工作牌戴在脖子上,去洗手间。
隔间里的同事出来洗手时闲聊,“哎,你知道吗?季律的那个助理,转正了,才来律所几天啊?这都不符合律所规定吧?”
“这你都不知道?你没听前台说吗?说是季律和他的助理谈恋爱呢。”
“真的假的?”
“前台亲耳听见的,律所内都传遍了,不然她凭什么那么快成正式律师,我们两个谁不是熬了整整一年才转正的,她才来几天?”
“牛逼,不会靠卖身吧?”女人的声音暧昧又掺着嫉妒。
“不过人家确实有姿色,我们想卖,季律还看不上我们呢。”
“就是,会卖,能豁得出去也是本事,哈哈……”
等到那两个女同事走了之后,顾汐冉从隔间里出来,她走到洗手池前面,她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攥紧。
她没想到自己的转正会让律所内传出这么不堪的谣言。
她掏出手机给季江北发消息,【季律,我不想转正了,我按照流程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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