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当然了,我的错。”陆绥现在可听话了,认错就认错,检讨就检讨。

    “你的出发点,是认为疾风营是你的下属,算知根知底,在前期能避免很多麻烦,我们侧重点不同,你没有错。”元步薇笑了笑,拿起毛笔继续书写,“年前与黎宴、行舟去探望疾风营将士们的家属,除去少数家庭是富裕的,其他的都是穷苦出生,他们在其他行当基本都是一眼望到头的结局,所以才会想到去参军,只要能立下军功,虽不能立马飞黄腾达,但至少能改善家庭,家里人也能挺起腰杆子做人了。”

    “阿薇,你说的这些,都是我没想过的地方。”陆绥蹙眉,反思自己是不是对下属关心太少了?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咱们要把劲头使在自己擅长的地方,你管前面的将士,我管后面的将士家属们,军民一条心,疾风营才能越来越好。”

    “阿薇,你说的真好。”陆绥看向元步薇的眼神,逐渐痴迷起来。

    脸也越凑越近。

    但元步薇及时捂住他要落下的唇:“别打扰我干正事。”

    “我干的也是正事。”陆绥嘀咕一声,咬了下元步薇的手心,摩擦着她的手指。

    “你要是闲着没事做,就去床上躺一会儿。”元步薇抽出自己的手,继续书写。

    “好嘛,好嘛,我不打扰你,你继续写。”

    等到元步薇写完之时,天也黑了。

    她吹了吹纸张的墨迹,很满意:“有了这份急救内容,大家遇到问题就不会手忙脚乱了。”

    “阿薇,这上面的内容很不错,我可不可以拿去疾风营使用?”

    元步薇扭头,看着陆绥:“我一直忘记问你,疾风营,没有军医吗?”

    “太医院的御医们,都是皇上嫔妃与皇亲国戚看病的,至于民间的郎中呢,他们都是有家室的人,不能长期离开家,而军医都是需要跟随军队长途跋涉的,条件艰苦不说,有时候还会有性命之忧,先前营内几个军医,说是军医,其实也就是有点外伤经验,懂一点药材的军医罢了。”陆绥摇头叹气,“其实我这次受伤后,我也意识到如果营内有一队经验丰富的军医,就能大大降低伤亡,而且有军医在,大家的士气就会更足,不用担心受了伤,没人治,只能等死。”

    “其他忙,我帮不上,这个忙,刚好对口了。”

    元步薇起身,拉上陆绥:“走,我们去找大师兄。”

    来看大师兄房门前,元步薇看房门开着,想都没想,就直接推门而入:“大师兄……”

    结果,就看到他手忙脚乱,正把桌上的一堆纸条往胸前拢。

    “大师兄,你做什么呢?”

    “没、没什么。”

    元步薇眯眼,看着一脸做贼心虚的大师兄,刚好门外的风,将桌上的纸条吹落在地。

    她眼疾手快地捡起来,细细一看,眉毛立马竖起来了:“打赌?大师兄,你拿我跟陆绥的事情,用来打赌?”

    “呃……”

    墨惊羽本来还想解释一下,可看着桌上那么多纸条,就知道已经没必要了:“是啊。我这不是跟你学的吗?”

    “跟我?”

    元步薇愣了一下,突然想起之前的事情,立马笑出声:“如果我告诉你,这个事情,是大师姐让我做的,你信吗?”

    “你说什么?”

    墨惊羽蹙眉看她。

    “谁让你磨磨唧唧的,大师姐都暗示你好几次了,甚至她自己都跟你表白过好几次,可你怎么说的?”元步薇清了清嗓子,开始模仿墨惊羽说话的口吻,“玄月师妹,我现在无心风月,我只想学好制毒,对得起师父的栽培,成为师弟师妹们的榜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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