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少主,你跟三公子是好朋友,但我们不是,你在我们面前,揭穿他的秘密……”

    回过神来的元步薇扶额叹气:“我们真的很怕会被他灭口的。”

    “上官阙,其实我与你做朋友最重要一点,是你我有着一样的处境,但我与你又不同,我父母双亡,没有任何信得过的亲人,即便我跟他们拼到最后,死了就死了,没什么好伤心的。而你的两个亲姐姐,是真心实意对你好,也盼望你能有出息,但对你而言,两个姐姐越是优秀,就越衬托出你的无能,她们就像两座大山一样,压得你喘不上来气。”

    谢临安这番话说出来,元步薇与孟琼月顿时对上官阙产生了同情。

    “或许生病,身体上的残缺,会让你得到片刻的放松,但随时是扑面而来的愧疚感,让你寝食难安,越陷越深。”谢临安说到最后,嗓音已经哑了,或许他也想起自己最难熬那段时光,眼看着要被沼泽深深淹没,他遇到了救自己于水火的陆晗。

    沉默。

    长达已久的沉默。

    孟琼月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用口型问元步薇:“少夫人,咱们现在要怎么办?离开?安慰?”

    元步薇想着,要再这么耽搁下去,天黑之前就赶不回宫中了。

    于是。

    她给谢临安使了个眼色。

    谢临安:?

    元步薇仗着上官阙看不见,用口型回答:“你按住他,我来帮他看。”

    孟琼月看到了,也回答:“我来捂他的嘴。”

    谢临安看向上官阙,三秒后,他做了个手势:“上!”

    说时迟,那时快。

    三人同时往上官阙走去。

    “你们干什么?”

    上官阙眼睛看不见,但他听力很灵敏,但刚开口,就被孟琼月给捂住了:“三公子,再难也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就委屈你一下了。”

    “放开,你们敢动我,我……”

    上官阙话说到一半,突然一下子栽下去。

    谢临安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抬头瞪孟琼月:“你做什么?”

    “他一看就不会配合,把他打晕,不光能安静,他还不会因为挣扎,被我们钳制之时,弄伤自己,这是我在疾风营学到对待战俘的手段。”孟琼月一本正经地回答。

    谢临安嘴角抽搐几下:“他也不是战俘啊。”

    “谢少主,您方才咔咔一顿把他的秘密抖的干干净净,他没跳起来,掐死你,可见他的品性还是不错的。”

    谢临安闭嘴了。

    “行了,把他扶到床上去。”

    “好。”

    元步薇提着药箱走到床边,伸手摘下蒙在上官阙眼睛上的布,摘下一瞬间,他的样貌清晰地呈现在三人面前。

    “哇,他长得还正周正的。”孟琼月大大方方地欣赏起来。

    “看他弱不禁风的样子  ,没想到五官非常阳刚,感觉气血很足的样子。”

    但下一秒,元步薇就被打脸了:“啧,他的身子骨怎么那么差?”

    “怎么?难道除开眼疾,他还有其他问题?”谢临安走上来问。

    “就差一口气吊着,稍微比陆绥重伤那一会儿,好那么一丢丢。”元步薇摇头叹气,开始往上官阙眼睛周围下针:“我先疏通他眼睛周围的穴道,让气血上来,不过想要治好眼睛,就要全身调理,他的眼疾,不单单是因为用眼过度的问题,而且他肠胃也不好,冷的、烫的、咸的、辣的、酸的、甜的食物,他都不能吃。”

    “怪不得他看起来有点弱不禁风,脾气也不好,原来是吃不饱啊。”孟琼月小时候是饿过肚子的人,她懂那种滋味,“要不,我去厨房给他整点吃的?”

    “琼月姑娘,还会做饭?”

    “只要跟猪肉相关的菜,我都做的不错,等着,我给你们露一手。”孟琼月大大方方地应下来,“我在疾风营,也给大家做过几次饭,大家都说我做的好吃呢。”

    “他这个样子,估计也吃不了太油腻的,琼月,你要做的话,就做点清淡的。”

    “好,包在我身上。”

    “那我带你下去。”

    “有劳谢少主了。”

    元步薇因为要赶回宫中,所以给上官阙便要离开,她把上官阙的情况,转告给谢临安后,留下药方便离开了。

    就在她离开半个时辰后。

    上官阙捂着滋滋作痛的后颈缓缓坐起来。

    “谢少主,三公子醒了。”孟琼月推了一下正在打瞌睡的谢临安,“他醒了。”

    谢临安起身,看到上官阙挣扎着坐起来,立马走上去,摁住他:“先前给你做了个针灸,你还是躺下来比较好。”

    “针灸?”

    上官阙一怔,抬头时,被谢临安给握住了:“少夫人已经走了,她给你开了个方子,你照着吃就行。”

    “我凭什么要吃?”

    上官阙一把甩开谢临安的手,语气冷漠:“我的事情,你少管。”

    “咳咳……”

    孟琼月轻咳一声:“我熬了粥,三公子要不要喝一点?”

    “不需要。”

    “需要。”

    孟琼月望着同时回答的两人,有点尴尬地挠挠头:“我先把粥端来吧。”

    说完,她立马转身出去。

    这两人,一见面,就在掐架边缘反复跳跃。

    这要是打起来,还真不好劝。

    就在孟琼月去厨房拿煮的粥之时,方才看着她煮粥的掌柜突然走进来,他后方还跟着一个,长相大气,一看就很干练的中年女子。

    “家主,就是她。”

    孟琼月一愣,抬头间,发现中年女子正朝自己走来,出于礼貌,自己主动开口:“请问您找我有事?”

    女子不说话,轻蔑的眼神,把孟琼月从头到尾打量好几遍。

    那眼神,如同在检验货物一样,看的孟琼月很不舒服:“喂,我在跟您……”

    “放肆,见了上官家主,还不拜见家主。”

    掌柜一声呵斥,瞬间就让孟琼月懵了,她指向自己后,又指着中年女子问:“我拜见她?她谁?”

    “你个……”

    “胡掌柜你先下去。”

    中年女人一声呵斥,原本气焰嚣张的掌柜弯腰拱手:“是,小的就在门外,您有什么吩咐,喊小的一声。”

    孟琼月面上保持得体的微笑,心里却酝酿着怎么脱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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