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瑞宝看见女官神色中的变化,差点咬碎满口银牙。她哪点比不上黛石这个小贱人?
平骏达负手而立,满意地低笑。
“华阳,看看,这才是我们的女儿。”
大长公主默默看着黛石,心里涌动着骄傲之情。她的女儿很强势,走到哪里都不受欺负,像她。
平骏达似乎是看穿了妻子的心思,故意刺她一句:“你再看看平瑞宝躺在地上柔弱可怜的作态,是不是与沈卉一模一样?”
大长公主顿时僵住。
平骏达幽幽冷笑:“华阳,不要不相信血脉里的东西。龙生龙,凤生凤,老祖宗的话不会错的。”
黛石瞥了假山一眼,冷哼一声,转身就走。
一个少女拎着包袱站在不远处,正神色惶惶地看着这边。
发现黛石注意到自己,她连忙跪下磕头:“民女见过小郡主!”
黛石避开她的跪拜,皱眉问道:“你谁?”
不在意的人,她扫过一眼就会忘掉。
少女低着头小声说道:“民女就是平雪纯,小郡主您应该知道民女。”
黛石恍然大悟:“哦,你就是鸠占鹊巢的那个鸠啊。”
平雪纯:“……”这位小郡主嘴上是没把门吗?这样可不好在贵女圈子里混呀!
黛石对平瑞宝是厌恶,对这个平雪纯则是无感。她不恨,也不怨。她虽然离开了父母,但她有小姐。小姐对她的疼爱远超父母。
黛石绕着平雪纯转圈。
平雪纯把包袱紧紧抱在怀里,止不住地发抖。
黛石不由挑眉,“你是不是从小就遭受着惨无人道的虐打?”
平雪纯僵住,面色更显苍白惊恐。
黛石了然,缓缓说道:“我是在暗卫营长大的。你这副瑟瑟发抖的样子很像那些忍受不了艰苦的训练和厮杀,精神意志完全崩溃的小孩。他们被大统领盯住的时候也喜欢像你这样颤抖。”
平雪纯低下头,双手死死抱着包袱。
她的确从小就被虐打,忍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折磨。
三岁的平乐璋就已经展露出恶鬼的天性。他知道掐妹妹的肚子不会叫人看出来,用银针扎妹妹的胳膊不会留下伤痕,避开人把妹妹推进水里,淹死了也不关自己的事。
平乐璋把平雪纯当成一只老鼠,用她的性命检验各种隐蔽的杀人手段。平雪纯不知道多少次死里逃生。
平乐璋是笼罩在她头顶的一片阴云。她日日夜夜活在恐惧里。
她想向大长公主和驸马求助,可奶娘总是让她忍。
奶娘说:“你娘的权势和财富,将来都由小郡王继承,他是这个家的嫡长子,也是独子。他日后就是你的靠山,你千万不能得罪他。殿下不喜欢你懦弱,驸马不喜欢你笨拙,你不能再惹他们心烦。忍忍吧,忍到出嫁就好了。”
于是平雪纯从小就开始盼望着长大,盼望着嫁人。而今,她的愿望终于要实现了。
她抱紧包袱,暗暗对自己说:这是最后一次忍耐。
黛石也发现了她的包袱,问道:“你要去哪儿?”
平雪纯小声回道:“启禀小郡主,我收拾东西去庄子里住,半月后,驸马爷帮我相看的夫婿就会来娶我。”
这是平骏达对她的最后一丝仁慈。
黛石哦了一声,走上前拉扯平雪纯的胳膊,“你站起来跟我说话,别跪着。”
平雪纯忽然发出尖叫,举起沉重的包袱死死挡住黛石伸过来的手。她害怕别人的碰触,这是常年遭受虐打留下的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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