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夫人一味哭泣,没有丝毫办法。七小姐没了声音,怕是已经绝望。

    刘同心痛如绞,连忙大步走进去。

    那婆子看见一家之主来了,连忙挤出一个笑容:“刘老爷,您素来眼光独到,做生意的本事是一等一的,否则攒不下这么大的家业。您不会不知道把女儿送入瑾王府能得到什么好处吧?天家的事儿早就传遍了,咱们王爷才是正统。”

    刘同当然知道,所以瑾王起了不该起的心思。

    瑾王要谋逆,最缺的就是银子,他盯上自家一点也不奇怪。

    若在今日之前,刘同肯定不敢反抗。但在今日之后,他有了绝对充足的底气。

    他推开婆子大步走到堂前,冷笑着说道:“商贾之家的女儿自然只能当你们瑾王府的妾。若是一品侯爵之女,你们敢强抢吗?”

    婆子满脸疑惑地问:“刘老爷,好端端的,您提什么一品侯爵之女?你们这种小门小户能跟那等权贵之家相提并论吗?您就认命吧!”

    “小门小户?”刘同呵呵冷笑。

    放在以前,纵使他富可敌国,依旧只是小门小户。可现在不同了!

    他猛地把金印拍在桌上,大声诘问:“老子就是一品侯爵,且还是国师亲封!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看看!”

    他放开手,让金印显现。

    婆子的瞳仁里出现两点金光,眼都直了。她好歹也是王府的管事,见多识广,自然认得桌上这东西。

    “一品金台侯?”她呢喃念出金印上的五个字,转而想到刘同今日一大早就去了国师府赴宴,顿时明白过来。

    这刘同马屁拍得好,惹得国师开怀,得了一个爵位!国师好大的手笔,好独断的性情,好强横的权势!

    婆子倒退两步,刻薄的嘴脸收得干干净净,表情带上无尽恐惧。

    今日刘同若是搬出皇帝,她都不惧,可偏偏刘同搬出的竟是国师。

    瑾王再三交代过。在这临安城内,他们谁都能得罪,唯独不能得罪国师,哪怕遇见姓余的也得绕道走。

    刘同明显得了国师青睐,这桩婚事怕是不成了。他若去国师跟前告状,王爷此生无望。

    婆子扑通一声跪下,干脆利落地磕了三个头,“奴婢拜见侯爷!奴婢以下犯上,罪不可恕!”

    她直起腰,抬起手,对着自己的脸颊就是狠狠三个耳光。

    啪啪啪三声响,清脆得很。

    顶着迅速肿胀的脸皮,婆子撅着屁股爬起来,倒退着快速离开大厅,低着头匆匆说道:“奴婢这就回去找王爷领罪!侯爷,奴婢告退!”

    不等刘同反应,那婆子已经脚底抹油,跑得没影儿了。

    刘夫人和刘小七看得目瞪口呆。她们还以为今日这事肯定不能善了,却未料只是一枚金印就把这耀武扬威的奴才吓得屁滚尿流。

    刘同拿起金印看了又看,而后凑到唇边嘬了又嘬。

    “小七,别怕,爹爹是侯爷了。你往后便是侯府千金,谁都不能欺负你!”

    他把女儿搂进怀里安慰,眼眶红了一圈。

    刘小七夺过金印细看,然后盯着自家老爹的脸。

    “您真是侯爷了?”

    她感觉像做梦一样。

    刘同点点头,喜滋滋地把宴会上发生的事说了一遍。

    刘夫人也把金印夺过去看了看,恍恍惚惚地说道:“难怪国师府的管家送请帖的时候对我说他是来送福报的,只看咱家接不接得住。我当时还以为他在勒索钱财,说那些话全是变相的威胁,所以我叮嘱你把礼物备得厚一些,未料竟是如此!”

    刘同听完这话不由惊出一身冷汗。

    若是自己吝啬,不愿捐款,女儿岂不是前程尽毁?国师她恐怕已经算出女儿这场劫难了吧?

    刘同连忙拉着妻女跪下,对着国师府的方向砰砰磕头。

    另一边,严若松先把孔香送回靖安伯府,自己则乘坐马车来到史家。他抬起头,看着那块高悬在门梁上的敕造匾额,不由深吸一口气。

    只不知右相大人找自己究竟为何。是他预感得那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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