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跟随的妇仆也纷纷点头:“是啊,不像凌策军师足智多谋,简简单单运筹帷幄,就能决胜千里。”

    “陈氏这等妇人无论做什么,这一生都没法与凌策军师相比的。”

    燕凌九听着这些,高坐马上的身姿更加笔挺。

    “行了,不得背后妄议她人。

    只是她即便要开商铺,也不该选那等阴森僻静之地。

    到底是出身高贵,没有吃过苦头,毫无经商理念、能力。”

    在她的谈话间,木楼前的陈玉皎开始与一个工匠指点交代事宜。

    那工匠在木匾额上打板记字,写下的竟是:“悦己”二字。

    “呵。”

    燕凌九更是忍不住轻呵出声,冷冷一笑:

    “悦己?女为悦己者容。”

    燕凌九转眸看向一旁的战寒征:

    “寒征,看来她这等妇人心中果然还是只有情情爱爱,还想着处处彰显对你的爱。”

    开个商铺都想着取悦心上人,这种妇人真是没谁了。

    战寒征眸色沉了沉,是如此?

    不知为何,他不置可否。

    听到这些言论,更觉烦闷聒噪。

    “行了,不必再提她,去办我们该办之事。”

    他一甩缰绳,策马离开了金枝街。

    陈玉皎并没有注意到任何人来过,也不在意任何人的言论。

    她跟工匠们一一交代清楚,如何布置商铺。

    还交代做匾额的师傅:“另外再做一块加急的招牌,后天就要。

    纯金雕刻:陈园。”

    那战园的招牌也该换下了。

    而悦己主打让女子学会取悦自己,装潢格外高端奢雅,用的药材也是最上等的品质。

    因为女子,值得。

    筹备到第二日的傍晚,春鹭给她留的万两黄金票,不知不觉就花得见了底。

    夜幕降临时,陈玉皎在商铺里拨动着算筹,忽然想起:

    之前在战家秦酒总铺的库房里,她还自愿留了五千两黄金。

    为的就是遇到什么意外时,商铺的总管事可以随时取用。

    明日就是最后的期限,她该将属于她的,全拿回来了。

    “走,随我去趟秦酒铺子。”

    秦酒,这是当年定西侯开办的商铺。

    他十分好饮烈酒,为人也刚正不阿,他所监管生产的酒质优味醇。

    再加上官爵影响力,秦酒轻易就在咸陵城各地广开了二十间分铺。

    可惜定西侯死后……

    夜晚,咸陵城街道几乎人烟稀少。

    秦酒铺子也已打烊,无人。

    陈玉皎拿出钥匙开门,进去后院的库房打开一个壁箱。

    里面的确有她存的黄金票据,不过已只剩1700两。

    曾经没送回陈家给父亲、祖母,就这么留在战家的商铺里供人取用……

    陈玉皎此刻径直拿出,一张也不留。

    而与此同时。

    夜色里,战寒征正巧前来秦酒商铺。

    明日便是七日之期,战家请了许多人当堂见证。

    他需挑选些最佳的酒回去,也顺便亲自挑选婚宴用酒。

    李穆跟在他身后报:“近日陈氏无异常之举。”

    因赢长屹每次去见她,全引开了一切闲杂人等,消息封锁得极好,所以李穆并不知晓。

    他只报:“陈氏要么倒腾悦己商铺,要么便是在沉武院中看兵书战策。

    她恐怕是真的想学凌策军师,想成为凌策军师的模样,得到您青睐……”

    战寒征峻沉的面容看不出什么情绪,吩咐:

    “这等话日后不必再提,盯紧她便是。”

    只是……

    战寒征走到库房时,却恰巧见陈玉皎从那壁箱之中拿出一沓银票。

    他深邃的目光顿时一凛:“陈玉皎,你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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