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凌驾在第一女军师头上的正妻,她全家真是烧高香了!”

    “换做是我,宁愿还钱也不愿家有恶妻,战家人真是太能容忍!”

    ……

    “啊啊啊!好气啊!”夏蝉气得走来走去:“他们知道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懂,站着说话不腰疼!

    要是换他们经历公主这七年之痛,他们怕是比谁都哭得狠!

    明明是赖着不走,还把自己说得那么高大崇尚!我真的快气炸了!”

    陈玉皎不禁安抚她:“别气,为了无关之人气坏身体,不值得。”

    她经历过大悲大喜后,现在几乎已学会了稳定情绪,不会再像以前那般内耗伤着自己。

    至于今天的事……

    “是战贯墨的安排。”

    陈玉皎只是一敛眸,就知道能有如此快行动力的,只有县令的命令。

    清晨还来劝说她的人,转瞬就做出如此行径。

    战家,哪有什么真正的温情。

    夏蝉更是气得在商铺里来回快走,“战老爷?战贯墨?如果不是小姐,他什么都不是!就是个一无是处、能力平庸的废物!整天闷着性子,看似沉默寡言,实则心里闷着一肚子的坏水儿!

    以前被骂不敢还口,那是孬,如今就柿子专挑软得捏,恩将仇报,反咬一口。呸!白眼狗!”

    陈玉皎倒是冷静地将一枝梨花插进粗陶花瓶中,古色古香的房内顿时增添了一抹插花的雅致。

    她看着绽放的花朵,红唇缓缓勾起:

    “放心,很快他会主动来求我。”

    远处对面的一酒楼之中。

    赢长屹那抹银白色的身影坐在窗前,将闹市下方的景象尽收眼底。

    那家正在装潢中的悦己商铺,也在他眼中。

    荆毅进来禀告后,担忧问:“公子,要不要去安慰安慰公主?”

    全城斥骂,此等严重只怕是伤人心腑。

    赢长屹的目光却居高临下看了眼远处那抹柔白色的身影。

    她还在木楼里插着花,姿态云淡风轻,清冷从容,就像是一朵静静绽放的凌霄白山茶。

    “不必。”

    他的玉皎师妹,已恢复成从前那个坚韧冷静、遗世独立的玉华。

    赢长屹端起茶杯饮了口茶,眸色却又掠过一抹冷意。

    怎能让她孤军奋战。

    他吩咐:“将君上今日刚下的法令,立即送至咸陵县衙。”

    那法令本来还该由他和太师、以及三公等会审,至少得三两天。

    但提前至现在。

    向来仁政的长屹君子,动怒了。

    咸陵县衙。

    战贯墨傍晚还是来到公堂办理公事,人人见了他,皆是盛赞再三:

    “县令大人真的好海量!若我有个那般恶劣的儿媳妇,早以家法杖毙!”

    “战县令胸襟似海!以德报怨,我辈楷模!”

    一众人围着他赞不绝口,阿谀奉承。

    战贯墨没有应答,面对众人的夸赞他也一向话少。

    他不是会巧言令色打交道的人,这样的他更得人心。

    只是听着众人的夸赞,战贯墨心中很是满意,自以为掌控着一切舆论局势。

    可就在这时、

    “君上传谕到!”

    一位黑御卫精将大步走进来。

    现场官员全数下跪、齐刷刷俯首行礼:

    “秦帝万年!华秦万年!”

    那黑御卫精将道:“免礼吧。

    战县令,这是君上刚拟颁布的法令。”

    他将一个封了印泥的金色圆筒交给战贯墨。

    战贯墨接过打开,看到丝绸卷轴上的内容时,他的脸色在顷刻间大变。

    其上,秦帝那龙飞凤舞、遒劲有力的大字写:

    “裁官廉政,肃清官场,特以咸陵为先驱,典范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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