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父亲,定西王府的人,竟然恶劣到如此地步!

    多年来利用陈玉皎出谋划策也就算罢了,此次不成功,竟还想逼迫陈玉皎,强迫一个妇人!

    战寒征久经战场的威严,在那一刻尽显凛冽。

    “来人!将他押至廷尉府,听候君上发落!”

    何伯顿时慌得手抖,连忙上前求饶:“王爷,这等事由廷尉府审理,是要宫刑!老爷是你父亲啊!”

    宫刑,就是让一个男人变成太监。

    并且此事还牵扯到官场弄虚作假、罔顾伦理、公主身份、以下犯上。

    数罪并罚,岂会是区区宫刑可以解决?

    可战寒征冷硬的面容间没有丝毫柔和,只冷声命令:

    “拖走!”

    他手背上的青筋都在跳动,一股杀伐寒意蔓延。

    若不是不能动用私刑,作为定西王、久经战场的战寒征,甚至极有可能亲手将其处死。

    战贯墨就那么被拉下去,即便被拖走很远,他还在崩溃发疯地喊:

    “寒征!我是被设计的!被骂毒妇设计的!全是她!是她自己!”

    “她自己扯坏的衣裳,自己戴的手铐!”

    可是,谁会相信他呢?

    全场众人只觉得他道貌岸然,死不承认,强词狡辩,更生出厌恶愤懑。

    而陈玉皎还躺在那刑床上。

    她之所以要战寒征前来,就是知道战寒征秉公处理的性情。

    被他亲眼见到,他绝不会包容。

    他这个亲生儿子都不出手,更没有人会救战贯墨。

    战贯墨,难逃一劫。

    现在但凡伤害她之人,她一个也不会放过!

    这些全是心中所想,表面上,由于毒药的原因,陈玉皎全身虚软无力,似乎十分难受。

    手臂还被粗硬的铁链拷着,那单薄的身影更多一抹破碎感。

    她还装着眼中露出了恐慌、害怕,惊魂未定,活生生像是一朵白山茶被狂风吹落在地。

    “公主……公主……”

    春鹭与夏蝉总算挤了进来,哭得声嘶力竭,快速为她拉扯那铁拷。

    所有人目光落向陈玉皎,无一不是心疼。

    一个女子,真惨啊。

    再看她的肤色,在泛红,盈着一层柔雾般的细汗。

    显然,还被战贯墨用了药物!

    一个人人称道的父母官,表面装得清正,私底下还用那些下三滥的药物!

    太令人可耻!

    而现场,自然也有不少男人在盯着陈玉皎的身体看……

    战寒征脸色一沉,大步上前。

    在春鹭和夏蝉准备将陈玉皎扶起来之际,一件厚重的外袍倏地披在陈玉皎身上,将她凌乱的身体遮得严严实实。

    战寒征遒劲有力的手臂还一把将陈玉皎抱起,巍峨的身躯大步往外走。

    陈玉皎一时间完全没反应过来。

    待感觉到是战寒征在抱她时,她胃里一阵恶心翻涌。

    而伫立在那里的燕凌九,脸色更是一片沉黑。

    昨日,她与战寒征去定制了夫妻瓷器摆件。

    一男一女穿着喜服策马奔腾在沙漠之上的画面,喜庆异常,单是看着设计图就让人感觉到幸福。

    今日回京之时,沿途还全听到陈玉皎“恶女立牌”之事,臭名昭著。

    公公战贯墨,甚至得秦帝重用,要升职了。

    这是三喜临门。

    她认为八天后那场婚事,定然是轰动天下。

    可是没想到……来到书房时,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幕。

    那个看起来老实沉默的公公,竟然做出这般恶劣的事!

    其实燕凌九觉得不对劲,她是军师,一向聪慧,也有股敏锐的直觉,总觉得陈玉皎不是那么简单的妇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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