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得知今日吴夫人出去闹事,才特地安排对了做些手工活儿。

    一来可让吴夫人打发时间,不再胡作非为。二来可帮忙赚点银子补贴家用。

    不然总不能将债务的重担都压在凌策夫人一人身上吧?”

    战寒征深邃的眸色沉冷。

    燕凌九的安排不无道理,只是实在太过苛刻。

    对他的家人,她毫无柔情、包容。

    他理解,心里却又莫名隐隐不适。

    战寒征压下,命令:“宋嬷嬷,你每日帮母亲一同做手工活。

    若忙不过来,让战煊也来帮忙。”

    “李厨娘,若母亲未完成事宜,厨房只做素餐,不沾油荤。”

    如此,算是各退一步。

    吴荭霞没想到自己儿子竟然那么向着燕凌九,坐在地上的她手直指着战寒征:

    “是不是有一天她那贱人骑到我头上拉屎了,你还要给她递纸!

    你到底被她蛊惑成什么模样了,还有没有良知孝道啊!”

    “够了!”战寒征居高临下看她:“与其哭闹,不如趁早适应!”

    战寒征不再多谈,亲自带吴荭霞去竹牌间,堂堂的大将军亲自教她。

    吴荭霞就那么被逼迫着、心不甘情不愿的开始串竹牌。

    府里还有一堆家务事也需要人签字、处理。

    战寒征又坐在书房里,陆续忙碌一桩桩一件件。

    忙完时,已是深夜。

    战寒征刚处理好回主院,正巧碰到燕凌九急匆匆地就要出去,身上还有明显的酒气。

    他昂藏的身型伫立,问她:“这么晚了,还要出去?”

    燕凌九未正视战寒征半眼,冷漠答:“甘老先生病重,甘家赏黄金千两,我过去看看。”

    “你母亲的事若你有意见,那我也没办法。我是为战家好。”

    说完,便就大步往外走,没有多理会战寒征半分。

    那日打吴荭霞后,战寒征并没有哄她。

    今日他还和陈玉皎勾勾搭搭,她很生气。

    男人不能惯,越惯越混蛋。

    而战寒征目光落在燕凌九那冷傲的背影上,冷峻的长眉微皱。

    自从那夜在秦酒铺子闹过以后,即便他处处理解燕凌九,向着燕凌九,可她这两日依旧板着脸。

    他每日入宫处理事情,刚做卫尉,诸多繁忙之处,散职回到家,战家还总是一团乱麻,乌烟瘴气。

    燕凌九,他的妻子,始终冷面以对。

    战寒征亦脸色冷沉,步入书房,未再理会她。

    两个如胶似漆的情侣,不知何时忽然有了不悦的隔阂。

    宋嬷嬷来领吴荭霞的伤药银子时,正巧看到燕凌九出去。

    她担忧地道:“定西王,这么晚了夫人还去甘家,还一身酒气,这会不会不太好……她近日与甘大公子等人走得太近……您还是上点心……”

    可战寒征抬眸,严厉的目光盯她一眼:“日后这等事不可再提。”

    虽然燕凌九脾气是有些任性冷漠,但她绝不是那等水性杨花的女人。

    她只是想为战家赚银子。

    在这种事情上,战寒征还是信任燕凌九。

    甘家。

    燕凌九赶来时,被领着进入一古色古香的房间,就看到里面围满了诸多人。

    许多都是她不认识的,好像有甘家一些亲戚,还有一些与甘家的世交。

    有位德高望重、头发花白的老先生直直摇头,不知道说了什么,就此告辞离开。

    那是宫中的御医之首,负责给秦帝治病的大医家,竟连他也来了此……

    但他显然也回天乏术,无能无力。

    甘商临面色沉重,将其送出去。归来时,才看到燕凌九站在众人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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