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直接先安排这些,并无影响。
只是……
陈玉皎在库房待了没多久,约莫刚下朝的时辰,夏公公忽然找来:
“国后,君上宣您至华德殿议事。”
陈玉皎心“咯噔”一声,该躲得还是躲不掉……
她只能跟随夏公公,迈步前往华德殿。
到达华德殿时,陈玉皎的脚步微微一顿。
这是赢厉专用的书房殿宇。
原本坐落在一片广场之间,十分单调。
只是多年前,大师兄赢长屹说常年看书,不利于颐神护目,所以让人于书房外,为赢厉种下了一大片玉兰花。
玉兰花开花时,会冒出翠绿的叶子。
既可赏花,又可观翠绿之叶。
此时夏末秋初,正是玉兰花盛放的季节。
一树树粉玉兰摇枝盛放,清雅高贵,自带极致的古典美,与恢宏的殿宇相得益彰。
陈玉皎皱了皱眉,以往赢厉都在龙台后殿处理政事,很少来这边书房。
今日竟然会来此处?
她穿过一树树玉兰花,进入殿宇之中。
就见那临窗之处,长长的案桌之前,摆放了高高一叠书简。
赢厉的目光抬起,远远落来。
“国后,过来坐。”
他的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陈玉皎迎上他目光的那一刻,心里忽然又一虚。
那么巍峨尊贵的男人,大师兄的手足至亲,今日早上,她……
真是罪恶。
陈玉皎真想能倒回到昨晚,让昨晚的自己滚下床都行。
眼下她还不得不走过去,落坐在赢厉对面。
赢厉看她一眼,眸色微深:“国后心中有事?”
陈玉皎避开他的视线,“没……”
那事她也不能讲啊。
虽然……撒谎不诚信,十分不道德,祖父在恐怕又要罚她。
但那种事承认起来,也没必要,只会给两人徒添尴尬。
况且,看赢厉这个样子,并不知道早上的事。
这些小事,也就没必要让君上跟着分心了吧?
在好一番自我攻略、说服后,陈玉皎才再度认认真真地回答:
“没什么事。君上叫我来是?”
赢厉的视线落在高高一重竹简之间,“若无事,今日便陪孤在此处处理政事。
有什么想谈之国策民生,也尽可与孤谈。”
低沉的话语里,隐隐蕴含着深沉的霸道。
“好。”陈玉皎倒并未察觉,垂眸随手拿起一册政简翻阅。
好在只要一处理起公事的她,就忘记了一切事宜。
她看着竹简上的内容,微微皱眉:
“此次带领元韩国使团所来之人,竟是其国之太子,明琅公子?”
据传明琅公子为人阔绰,挥金如土,善结交多国国度之人,能力杰出。
他一直在与六国保持极好的关系,若遇到被哪国欺负,可轻易拉动另外诸国帮忙,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明琅公子能在七国之中,让小小的元韩国处于中心腹地而存活,深得世人夸赞,更被元韩国奉为神圣之存在。
“既然公子明琅会亲自前来,说明元韩国意识到了此次华秦是真有意灭元韩。”
也更说明,此次的消息的的确确有人传递出去。
赢厉神色一如既往深不可测,对此事,看不清他的喜怒。
陈玉皎也未多提,言:“他们明日入宫,我等会儿去与人安排接待之国宴,战时不斩来使,华秦该有的大国风范亦不能丢。”
“这等小事不劳烦国后。”
赢帝竟扬出话:“太后会安排妥当。”
陈玉皎想到秦阳太后,也并未拒绝。
自从上次她与秦阳太后交谈后,其便并未曾找过她的麻烦。
而且到底是赢厉的亲生母亲,在政治上至少不会给赢厉拖后腿。
赢厉的视线忽而落在她身上,问:“昨日你与那位李公子聊了些什么国策、民生,说来听听。”
陈玉皎眉心微微蹙了蹙。
也是,那些宫事是该由别的人安排,她与赢厉最主要负责的是大方向的社稷民生。
她道:“聊了下如何利用御史台监管百官。
未必非等官臣犯错后,再有御史台抄家抓拿。
对于十分不安分之人,可提前安排御史台之人入住其旁。”
“也聊了下强兵、强国、强民、强粮。
粮为天下之本,应着重重视粮之生产、军粮之供应。”
“对了君上。”
陈玉皎想起一事,对他道:“兴许可不定时安排官员去军中历练,亲自体验前线疾苦,更利于华秦在战时上下一心。”
她在一桩桩聊昨日之事。
没有注意到此刻的窗外玉兰花盛放,有风吹过,不时有花瓣飘落在地,意境唯美。
她没看花,他亦没赏花。
陈玉皎不知聊了许久,赢厉就静静听,那尊贵冷峻的神情,无法揣摩。
她想起正事,“君上,安排去调查的武卫还没传来消息。估计他的身份不太简单。
这样的人才,切不可被六国所用。
君上可调黑御卫之人再去查探一番。”
黑御卫里,还有专程擅长查案的人。
与她的武卫两相结合,效率会更高。
赢厉狭长深邃的长眸忽然眯起,覆盖上一层墨色。
“国后对他还真是赞誉极高!”
提起李决,那神色间皆是夸赞,欣赏。
他言:“正巧寡人也有一事,劳烦国后看看,此安排如何。”
话落,赢厉的大手拿起一册竹简,沉沉放在陈玉皎跟前。
陈玉皎拿起来,展开一看,眉心顿时一蹙,眸中也腾起从未有过的惊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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