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皎全身被他那不悦的气场包围着,眉心蹙了蹙,不由得迎上赢厉的目光:

    “君上,这种问题……”

    有些无理取闹吧……

    “帝位上的男人是你,赢帝是你,且只是你一人,不会有别人。”

    “而我,如今既然是国后,更清楚自己的身份,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说服韩九公子,仅限于我力所能及的范围。”

    “作为一国之后,一生就帝王一个男人。除此之外,绝不会和其他任何男人有情感或肢体上的接触、牵扯。”

    陈玉皎说得清清楚楚。

    赢厉周身那股不悦,在听到她的这些话后,骤然收敛,长眸眯了起来。

    “你说什么?”

    “再说一次。”

    陈玉皎知道赢厉在意的是什么,重复强调:“我会谨记,作为一国之后,一生就帝王一个男人。除此之外,绝不会和其他任何男人有情感或肢体上的接触、牵扯。”

    赢厉周身那股翻涌着的威压,总算彻底散去,连冷峻的容色都变得柔和。

    陈玉皎说:“不聊这些假设性的话题,还是先处理朝政吧。”

    即便赢厉处理了一日,还是有诸多政简被送到龙台后殿,堆在那案桌之上,高高一重。

    现在政事要紧。

    陈玉皎走过去坐下,帮着赢厉一同处理。

    赢厉也在她对面落座。

    她在看政简,他的视线,却落在她的面容间。

    烛光萦绕,女子周身是淡淡的沉静,专注,那精致的五官也显得异常好看,冰肌玉骨,如出水芙蓉,无人能及。

    男人一向冰冷威严的长眸深处,腾起明显的深邃、宠溺。

    可陈玉皎一旦处理起正事起来,就浑然忘我,并未注意到赢厉的眼神。

    不知道过了多久,赢厉那嗓音忽然响起:

    “国后,该休息了。”

    “再等下,我把这几卷看完。”陈玉皎沉浸着,并未抬头。

    是最新送来的军情。

    盛赵国太子盛纣得知中了她与赢厉的计,的确勃然大怒,当即联络其余四国,要报此次戏耍之仇。

    盛纣,是真正的暴虐无常,嗜血成性,极难控制。

    且,魏国也十分不安分。

    魏国是紧邻元韩的国家,元韩一灭,下一个,就是魏国。

    与华秦接壤,只怕魏国也会用尽一切手段自保。

    那位魏国的太子魏玄欢,据说起漫不经心,可杀起人来从不长眼……

    每一个人,皆不是好对付之人。

    陈玉皎正在思索间,忽然,有人将她抱了起来,她的身体腾空而起。

    她惊慌地回神,侧头,就看到赢厉那宽阔的胸膛,立体峻沉的侧脸轮廓。

    男人的力道也天生大,周身是与生俱来的霸道、专横。

    “君上……”

    陈玉皎是本能有些惊慌,生怕会摔下去,也本能……

    赢厉抱着她走至床前坐下,她就坐在他旁边。

    他那深邃的目光看她一眼:“孤暂时不会要你,却没说不做其他。”

    话落,他骨节分明的深劲大手抬起,为她解开腰带,脱掉外袍。

    陈玉皎身上的衣衫一件件落下,到最后,只剩下里面柔白色的里衣。

    里衣的材质十分轻薄,几乎可透看到里面最贴身的衣物刺绣颜色……

    陈玉皎下意识有些紧张,但很快又缓过神。

    无论赢厉要做什么,她都可以。

    只是……

    赢厉却就那么与她躺在床上。

    拉过两个隔得很远的枕头,靠在一起。

    被子覆盖而上,在两人身上。

    这一次,他们中间再没有任何距离的阻隔。

    他亲手放置的枕头,也将不容人再挪动。

    陈玉皎平躺着,垂放的手臂紧贴着赢厉的手臂,几乎可感觉到他身体传来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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