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有没有,接下来盛纣在华秦之旅不会愉快,华秦与盛赵的战争、定然会轰然爆发!

    “是。”晏伐应下。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传来一道男人苍沉的嗓音。

    “国后?倒真是巧。”

    陈玉皎回头,就见盛纣不知何时走了过来。

    夜色下,那繁复而暗红流纹的锦衣拖地,衬得他的身型愈加高大。

    他也很高,一米八九,虽比赢厉矮一点点,但常年喜习武,身型更为宽阔。

    伫立在黑暗里,像是一尊执掌地府的阎王。

    傅骁寒、赢国勋两人立即护在陈玉皎跟前。

    晏伐更是带着几十黑御卫,将陈玉皎团团护在其中。

    暗中,还有四千多的黑御卫……全都盯着盛纣。

    仿若盛纣稍微有任何轻举妄动,他们便能顷刻间出手。

    盛纣野兽般的眸子扫了众人一眼,还是一如既往不以为意、蔑视。

    “怎么?你们还真敢在华秦伤我不成?”

    天下举国皆知、盛太子携众礼来华秦祝贺。

    若他损伤分毫,盛赵士兵们将群起激愤,猛攻华秦。

    天下诸国也会打着“反暴秦”之称号,群起而攻!

    到那时——

    “伤本太子之人,便是华秦的千古罪人!”

    说话时,他踩着逼人的步伐,一步步朝着那包围圈走去。

    黑御卫们已拔出长剑,进入最高戒备的防御。

    盛纣那双深邃暴虐的眸子越过人群,幽幽落在陈玉皎身上:

    “陈国后,你想让他们沦为千古罪人?

    还是……想因你一人,而挑起两国大战?”

    陈玉皎一如既往亭亭玉立,从容不迫,正想反驳,盛纣的脚步已停顿下。

    “放心,本太子对你一个女人,还没有兴趣。”

    他看陈玉皎的目光也的确带着骨子里的不屑、薄凉。

    女人在他眼里……不,女人,从不配入他的眼。

    盛纣只道:“只是想与你聊聊。

    难道你不想知道当年、赢厉在盛赵国为质,到底发生了什么,养成那般性子?”

    赢厉回华秦时,生人勿近。

    即便是现在也是杀伐果断,遇到一些官员的逼迫,其余帝王好歹在意口诛笔伐,可赢帝却是直接撞柱烹杀,毫不留情。

    陈玉皎隐约记得、初见赢厉时,赢厉周身也有如同盛纣这般不近人情的血腥味。

    但赢厉回来后,从来没有和任何人提起过。

    哪怕是她的祖父陈太傅多次打听,赢厉也避而不谈。

    傅骁寒冷冷一哼:“有什么事赵太子直说便是,没必要单独谈!国后不会与你一个外男相处片刻!”

    他也有妻子,朵儿才生过孩子不久,他对朵儿有多在意,就清楚赢帝有多在意国后。所以傅骁寒十分用心。

    盛纣并未看他们任何人半眼,似乎那些人都只是他脚边的云泥,不值得他入眼。

    他只挑眉看向陈玉皎:“怎么?陈国后就这点胆子?还怕本太子孤身一人,能吃了你不成?”

    “来华秦之前,我还以为你是个独特的女子,现在看来……”

    还要依靠赢厉的保护?

    “呵,闺中妇人,懦弱无能,真配与赢厉比肩?”

    “陈家的后裔,果真是一代不如一代。”

    他每说一句话,就朝着陈玉皎的方向靠近一步。

    就像是一头草原上的雄狮,逼人、慵懒,蔑视,又气场强盛。

    黑御卫们锋利的剑锋对准盛纣,目光坚定,却也暂时后退。

    剑拔弩张的气氛,还未到最后动手的一刻。

    赢国勋看向陈玉皎提醒:“国后,别中了他的激将法!”

    陈玉皎当然知道这是激将法,但她清楚今夜盛纣来找她的目的。

    现在盛纣知道她在赢厉心中的份量,不可能轻易伤她或杀她。

    盛纣是想和她单独谈谈,看看她有没有可能为他所用。

    例如在赢厉身边给赢厉下毒,或是制造什么意外……

    眼下,一是单独谈谈,了解赢厉昔日的一些事,她也有她的把握全身而退。

    二是执意不肯,成为一个被赢厉保护的闺中妇人,黑御卫们动手,伤了盛纣,让局势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不得不说,盛纣看似暴虐冲动,实则心思缜密,将她的心理踩得一清二楚。

    但谁又说、只能有两个选择呢?

    陈玉皎正要说话时,忽然——

    “阿陈在寡人这里,就是一个柔弱无能的弱女子!”

    一道威严霸道的嗓音突兀地传来。

    所有人抬眸看去,就见那宫道上,一袭龙袍的赢厉大步走来。

    他的步伐很大,脚下肃重而生风,衣袍翻飞,周身不怒自威的尊贵气场,就那么直直逼了过来。

    是他来了。

    所有黑御卫、乃至赢国勋、傅骁寒等人齐刷刷恭敬跪地:“参见赢帝!”

    而赢厉的身型、径直走到陈玉皎身边。

    他的大手,熟悉而自然地揽住她的腰,一把将其往怀中一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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